凌雪这一走,给我留下了这么多烦心的疑惑,我也着实感到无奈。
出于尊重,我没有对她进行刨根问底一般的追问,那样会显的我是在问罪一般,所以我只能把很多话憋在心里没有讲出来。
现在她走了,我又后悔没跟她问清楚。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就算是问了,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不问,那我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算了,人都走了,我再烦心这些事也没什么用。
现在我又多了几条信息,那就是老婆跟凌建国可能也有关系,不管是友方关系还是敌对关系,他俩至少得是认识的。
可是老婆跟凌建国会通过什么途径认识呢?
难道跟那笔不明来源的资金有关系?
很有可能!
凌建国刚好是在银行工作的,而这么一大笔资金,肯定要经过银行,一般银行部门对待大笔资金的流向都会跟重视,所以银行领导肯定会把关。
也许他们就是通过资金的往来认识的,就像我当初去存钱的时候凌建国亲自接待我一样。然后凌建国正好也是单身,就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我老婆,这才安排凌雪过来拆散我们,好让他有机可乘。
这样寻思起来的话,逻辑性是有的,但我总感觉还是不对劲。
幻想归幻想,我只是把这种可能性列出来而已,但并没有妄下断论。
事实是怎样的,这个还得亲眼看到才能确认。
凌雪走了以后我没有过多的去在乎老婆的事,而是专心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感觉最近工作上的事又多了起来,上面总是找我麻烦,当然,这里的上面指的不是陈台,而是省台的领导。
负责制片人岗位管理这一块的是省台的一个姓段的领导,叫段镇江,我对他不是很了解,据说是大有来头。
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从什么单位来的,只知道他的权利貌似挺大的。
神神秘秘的,还总是挑我的麻烦,真的惹的我非常的恼火。
我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从他上任开始的第一天就开始了,先是把我叫去省城开会,只叫了我一个人,但是尼玛去了省台待了两天,他就问了我两个问题。
一个是关于我的思想状况,他妈的老子的思想状况跟你有鸡儿关系?
用得着你来操心?
第二个问题就是我的业绩,说白了就问我拉了多少个赞助!
拉了多少个赞助你他吗自己心里还没底吗?就这么两个破问题,非得把我叫到省城,我到了省台他段镇江还说他很忙,让我等一等。
我等了两天,尼玛就给我来了这么一记暴击?!
好,第一次我就当是误会,我忍了。
可是第二次又叫我去省台开会,还是跟第一次一样,等了两天就问了我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象征性的把我拉去一个什么讨论会上叨逼叨了几句,就让我回家了!
我本以为有一有二没有三,再怎么样,他搞了我两次了,应该也不会搞我第三次吧?
然而我错了。
往后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一直到第七次,一个月连续把我叫去省台七次!
每次去至少要让我白等两天,然后回到单位又有山堆一般的工作等着我,等我好不容易忙完了吧,他娘的段镇江这王八蛋又把我叫去省台开会。
中间简直是无缝衔接,就好像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什么时候完成工作,他什么时候来电话。
没办法,他是省台总制片,虽然不是我单位的直系领导,但他也是我的上司,又是打着省台的名义,他的命令我根本没办法违抗。
这一个月我简直要被他给折腾死了,我知道再这样没完没了的继续下去,我会崩溃的!
与其老是受罪,不如早点摊牌!
想着我便决定下一次他如果再叫我去‘报告工作’,我一定要跟他好好问个清楚,哪怕是撕破脸皮我也觉得无所谓了!
然而就在我的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我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省台台长何东起被紧急撤职,而他因为涉嫌贪污受贿已经被双规了。
这个消息我是从丁晓蓉那里得到的,而丁晓蓉也是从周荣光说的。
现在这个事还属于内部消息,没有对外公开,周荣光这种级别的领导知道也是情理之中。
现在就连陈台都没有第一时间知道,而是被我给先知道了。
何东起被双规这件事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当我反应过来了之后,我才明白,该来的总会来!
何东起之前得罪了大领导,对他的审判结果已经下来了。
其实这不能怪别人推波助澜,何东起本身肯定也有不正当的行为,否则他也没那么容易被人诬陷,毕竟是省台台长,副厅级的领导,谁敢做他的假账?
俗话说贪欲之心不抑则亡,何东起这么高级的领导面对各种形形色色的诱惑也不少,就我对何东起的了解,他不是个自制力强的人。
如果没有追查他还好,一旦被追查,他指定就完蛋了。
何雪娇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丁晓蓉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演播厅监督节目的工作,何雪娇也在,她正在跟导演沟通着什么。
我看她脸色平静,好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该不该跟她讲呢?
讲吧,又怕她受不了打击。不讲吧,我又怕何雪娇会怪我瞒着她。
算了,还是稍微提一下吧,不然何雪娇迟早都会知道的,早点告诉她,我也好知道她是个什么态度,能提前做好应对。
想着我便直接走到何雪娇的面前:“何总监,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就说吧,我挺忙的。”何雪娇抬头看了我一眼,但又低下头去继续跟导演指着剧本讨论剧情。
我没时间跟她耗,直接把剧本夺过来丢给了导演:“王导你自己研究吧,我找何总监有急事。”
说着,我便直接拉着何雪娇的手朝办公室快步而去。
何雪娇一开始有些不满,不停的挣扎。
“你别闹,我真的有很严重的事跟你说!”我回头看了何雪娇一眼,严肃的说道。
何雪娇见我突然严肃了下来,只是奇怪的瞪了我一眼:“你怎么那么怪?单位里拉拉拽拽的,影响多不好?”
一边说着,何雪娇的脸颊稍微浮现了一丝红晕,似是有些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