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昨夜就被我扔到楼下了,怕是已经被小区的物业工作人员清理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呢?
无烟无酒,空荡荡地房间里,只有我一个在呼吸的生物。
虽然不想矫情,但我又不得不去承认,现在的我很孤独。
我需要一个人来安慰。
但,那个能给我安慰的人,刚刚跟我争吵不久,她哭泣了,可悲的是,我又没能安慰好哭泣的她。
将手机扔到一旁,我闭上了双眼,试图通过眼前无休止的黑暗,来逃避这种孤独然而,总会有人不会如我所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几分钟,或者是一个小时,被我扔到一旁的手机就响了。
“这他妈又是谁来给我找不自在啊?”
气恼中,我拿起了它。
微信来电,而这个打来语音通话的人,是我都快淡忘了的王雨萱。
接通,我直接问道:“有事儿?”
“哎呦喂,我的师哥,谁招惹你了,这么大火气?”
她一如既往的活泼。
我看了眼时间,原来才过去十几分钟,“还用问,当然是你了,刚准备跟周公他闺女亲嘴,你就把我吵醒了。”
“什么?”王雨萱提高了语调:“师哥啊,你都这么大人了还会做那种梦?”
“我只是想表达,我已经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而已。”
“哦年纪不大,都开始养生了。”
“丫头,有事儿说事儿,哥没心思跟你扯皮。”
听到这句话后,王雨萱并没有立刻给我答复,而是顿了几分钟,才回道:“我想你了。”
“呃”我有些惊讶,可后来想到她本就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丫头,也就释然了,扯了扯嘴角,我说道:“如果你把这几个字跟老王说,我想你的生活费会翻上一番。”
“不,这一点也不庸俗,不论在伦敦,还是在北京,钱,永远是最好的通行证。”
“得嘞,姐姐这一腔热忱都喂了狗。”
“嘿?你这丫头片子,没大没小的,是不是欠揍?”
“就是欠揍,你打我啊。”
拌了几句嘴,我发现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至少,不用再通过闭上双眼的方式逃避孤独,我咳了一声,“那什么去你那边的机票挺贵的,咱俩的仇,还没到我不顾一切的程度。”
“哦,那你就少吹牛逼。”
我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说道:“我靠,你丫什么时候学会说脏话了?”
“一直都会,你管我?”
“管不起”我叹了一声,问道:“在那边还好吧?”
“师哥”
王雨萱很激动的叫了一声,说道:“你终于知道关心,你这个善良可爱的,小师妹的生活啦。”
“我靠至于吗?”
“相当至于。”
“行吧,大不了以后哥多关心关心你。”
“嘻嘻,那我就不客气了。”
如果她此时在我的面前,我想,她一定会笑的很甜吧?
“年轻,真好。”
我这是感慨给她听的,也是感慨给自己听,因为这种单纯而美好的东西,在我身上再也见不到了。
“说的像你很老一样,如果我不是通过我爸认识的你,我一定会觉着你是一老头儿。”
“呵。”我笑了笑,回道:“跟你比起来,我本就是老头子了。”
“德行吧,要我说啊,你就是活的太压抑了。”
“师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学习的事别问,毕竟那些东西,早就被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谁要问你那个了?”她清了清嗓子,问道:“老头子一样的师哥,为了你的健康考虑,我可以劝你戒烟吗?”
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猛然间,我记起了自己曾经跟她开过的玩笑。
带着有点复杂的情绪,我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戒了。”
没有当面,就算是王雨萱站在我的对面,我也无法知道她为什么重提这个玩笑我只记得,那个时候的我,不过是找个托词,一个理直气壮吸烟的托词。
直到我跟张瑶走到一起,我才愿意让那个托词变成现实。
可现在,被移动网络隔着的人,不是张瑶,她也没在北京,她在另一个半球,世界金融中心之一的伦敦。
我无法看到她的表情,更不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只知道她听过我那句话之后,沉默了很久。
等她终于开口跟我说话的时候,语调又是那么跳脱。
“我的天师哥,麻烦你告诉我下,是哪个姑娘这么不开眼,愿意成为那个劝你戒烟的女人?”
我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想的还真是多,王雨萱不过是想跟我开个玩笑而已,我的内心却上演了无数种戏码。
摇摇头,我笑道:“那个人你也看见过。”
“那个美女总裁?!”她的声音提升了八个高度,俨然,她很惊讶。
“嗯,就是她。”
“陈默同学,不声不响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你不这么八卦的话,或许我会告诉你,可是现在我不想告诉你了。”
“喂喂喂”
王雨萱连连叫道:“不待你这么玩儿的啊,卸磨杀驴?”
“首先,我也没求着你什么事儿吧?其次,难道你是驴?”
“师哥,你过分了。”
她言语里的委屈不似作假,我不禁暗暗腹诽,她更适合学习表演至少她的演技,不比专业院校里的那些人差。
“还有更过分的呢,你要不要听?”
她弱弱的问:“什么嘛?”
“我要睡了,周公他闺女还等着我重逢呢。”
“我靠!你丫真的过分了,难道老王头的闺女,比不上那个几千年前,姬旦的女儿?!”
“呃至少现在比不上。”我哈哈笑着说:“见到周公他闺女,就代表着我可以安稳的睡觉了,而你,只能耽误我的睡眠。”
“你真的太过分了。”
“丫头过分的人是你吧?你那边艳阳高照的,我这儿可是深夜啊。”
“谁说我这边艳阳高照了?”王雨萱反问道。
我真的被这姑娘气笑了,“大姐,零时区跟东八区能一样吗?我这边是夜里十点,你那边刚好午后,不是艳阳高照?!”
“我回来了。”
王雨萱淡淡的说道“我现在在上海,三天之后回北京。”
“我回来了,你听不清楚吗?”
“我靠,这才过去多久?!”
“要你管。”
“行行行,我管不着,可是丫头,你回来了,老王知道吗?”
我是有理由这样问的,昨天我刚看过老王发的朋友圈,上面的照片,是王雨萱在图书馆学习的样子才一天时间,她就回来了?
很明显,如果她跟我说的是真的,那么,老王极有可能被蒙在鼓里。
没过片刻,王雨萱就给了我答案,“我的师哥啊,我都24了,做决定为什么都要告诉我爸啊?”
“你可不能这么想。”
我就像个导人向善的老学究一般,劝诫道:“老王毕竟是你父亲,你一声不响的就从国外回来,这不诚心欺骗他呢么?昨儿我看了朋友圈,他可是炫耀你来着如果他知道你这样,得多伤心啊。”
“所以嘛,我回北京之后还得拜托你帮我瞒着。”
或许,这才是王雨萱联系我的根本目的。
我微微皱起了眉,回道:“想都甭想,你联合我去骗我师傅,把我当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