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
黄永旺在一队亲卫的簇拥下,一行人抵达了云县城内的古月酒楼。
在古月酒楼的门口,已经停靠着不少的软轿和马车,当地的豪强已经先一步的抵达。
黄永旺作为辽州军驻防云县的最高将领,手底下六千军步骑,在云县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
他今日受到了新上任的云县县令唐秀和一众地方豪强的邀请赴宴,共商驻防事宜。
黄永旺初来乍到的,自然也希望和当地的这些地方豪强搞好关系,所以欣然赴约。
更何况县令唐秀并不是辽州节度府派任的,而是从云县豪强中擢拔起来的。
辽州节度府这一次施压光州节度府,强行的占领了云县等地。
他们也知晓,他们想要长久的占领此地,光靠着军队可不行。
他们得紧密地依靠当地人。
而要得到当地人的支持和拥护,首先要做的就是笼络好当地的豪强。
这些豪强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可是世代居住在此处,宗族势力很强大。
他们对当地知根知底,在百姓中也有相当的影响力。
他们有时候一句话,比衙门里的一些官员还好使。
为此,辽州节度府刻意的提拔了一名当地豪强担任县令,就是希望得到当地豪强的支持。
“黄将军!”
看到黄永旺抵达,县令唐秀当即领着一众豪强迈步上前见礼。
“唐大人。”
参将黄永旺也没端着自己的架子,他笑着对众人拱手打招呼。
众人七嘴八舌地向黄永旺打招呼,双方的气氛相当融洽。
“多谢黄将军能百忙之中赏光赴宴。”县令唐秀作了一个请字道:“还请黄将军里边请。”
“唐大人客气了。”
“请!”
双方互相谦让了一番后,这才进入了酒楼。
县令唐秀、参将黄永旺等一众人进入了二楼的雅间,黄永旺的亲卫军士则是在一楼摆了三桌。
众人落座,鲜香四溢的美味菜肴也宛如流水一般地端上了桌。
县令唐秀端着酒杯站起来,他环顾四周:“我们云县刚归属辽州节度府管辖,此乃喜事,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云县从此拨开云雾见青天,有了一个光明的前途!”
“好,此事当贺!”
众人纷纷起身碰杯。
“咕噜!”
参将黄永旺也仰起头,干了一大杯。
“黄将军,你率六千军士驻防我们云县,我们云县百姓以后的安危就靠黄将军了。”
一杯酒喝完后,唐秀又举杯道:“我作为云县的父母官,我敬你一杯。”
黄永旺不好拒绝,端起酒杯和县令唐秀又干了一杯。
“黄将军好酒量!”
“黄将军豪爽!”
看到黄永旺一饮而尽,众豪强都纷纷发出了奉承的声音。
“来来来,别光喝酒,咱们边吃边喝。”
县令唐秀放下酒杯后,招呼众人吃菜。
几杯酒水下肚后,黄永旺也没了最开始的矜持,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黄将军,我是东三镇的周强,我敬您一杯,以后还请多多照拂。”
“好说!”
黄永旺虽然对这个周强不熟悉,可是人家好歹是地方上的豪强。
人家主动的敬酒,他不好拒绝,与周强喝了一杯。
“黄将军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这以后必定前途不可限量,我祝黄将军飞黄腾达,节节高升。”
“我先干为敬。”
“黄将军,我在做布匹生意的,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打招呼......”
众人轮番上前给黄永旺敬酒。
黄永旺感觉自己喝得有些多了,以军务在身为由,想要拒绝。
“黄将军,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来来来,让我们满饮此杯。”
县令唐秀说着,又亲自给黄永旺斟了一杯酒。
面对热情的众人,黄永旺知道要是佛了众人的面子,以后不好相处,他无奈,只能端着酒杯继续喝。
云县他们已经占领了,他在城内城外还有六千军士驻防。
他觉得这些人应该不敢搞事儿。
当黄永旺与众人在雅间内推杯举盏痛饮的时候,一楼大堂内,黄永旺的三桌亲卫也在大口吃喝。
只不过一楼的这些亲卫并没有喝多少酒,店小二要给他们上酒的时候,带队的军官只是允许每桌上一坛酒,不允许多喝。
他们毕竟是参将黄永旺的亲卫,他们得随时保持着警惕。
“哎呦,我的肚子有些疼......”
众人没有吃一会儿,突然一名亲卫捂着自己的肚子,面露痛苦色。
“怎么了?”
“你狗日的早上吃啥了?”
“该不会是背着我们吃独食吧?”
这名亲卫军士肚子疼,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反而是有人开口调侃了起来。
“哎,我的肚子好像也有些疼。”
“嘶,我肚子好像火烧一样。”
“......”
接二连三的有亲卫军士捂着肚子叫嚷了起来。
带队的军官一怔,意识到不对劲。
他急忙放下了筷子,他想站起来去看看肚子疼的军士怎么回事。
可是他刚站起来,肚子也隐隐作痛了。
“饭菜里有人下毒!”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儿,突然大喊了起来:“快别吃了!”
也就眨眼间的功夫,他就疼得站不起身了。
三桌亲卫也都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一个个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哀嚎。
这个时候,二楼雅间门口站岗的几名军士见状,也都奔到一楼查看情况。
“快,快去叫援军......”
这带队的军官感觉到心里宛如刀绞一般,疼得额头都冒出了汗水。
他抓住那没有吃喝的一名军士的手臂,话还没说完,脑袋一歪,就断气了。
“喂,喂!”
“醒一醒!”
这军士摇晃了一下这军官,却见这军官已经死了,他的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有人在酒菜里下毒,快去让参将大人离开这里,你们去城外兵营叫人!”
这军士对着另外几名军官喊了起来。
“噗哧!”
“啊!”
一名军士越过了满地打滚哀嚎的亲卫军士,急匆匆地想出门。
可是迎面就被一把刀捅进了身躯,他踉跄着仰翻倒地。
只见那些豪强的随从和家丁,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不少长刀在手里,正涌入酒楼。
“杀了!”
这些豪强的家丁和随从们,望着已经痛得站不起身的辽州军军士,杀气腾腾地举起了刀子。
只见雪亮的长刀乱砍,血肉横飞,那些中毒失去战力的辽州军军士一个个惨叫着被当场格杀。
喝得晕乎乎的参将黄永旺听到外边的动静后,警惕地站起身想要出去查看情况。
可是他喝的有些多,走路都摇摇晃晃的。
“哐当!”
雅间的门被踹开,几名拎着刀子的人闯入了雅间。
面对这些拎着刀子的人,那些豪强并没有惊慌,他们纷纷离开了座位,朝着一侧避让。
参将黄永旺看着冲进来的不是自己的亲卫,反而是生脸,他顿时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伸手要去拔刀。
可是喝多了,手摸到刀柄,用力了好几下都没将配刀拔出来。
那几个手持刀刃的人已经冲到了跟前。
“噗哧!”
“噗哧!”
只见他们长刀猛刺,拔出,又刺。
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黄永旺的身上就多了十多个血窟窿。
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几个人却是不依不饶,扑上去乱刃将其砍杀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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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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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