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宁笑意盈盈,虚扶了一下。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李廷则是又对着苏玉宁重重地磕了两个头。
“多谢恩人当日的救命之恩。”
苏玉宁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举手之劳而已,你大可不必如此。”
“你快起来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李廷的命是恩人救的,我李廷一辈子不敢忘。”
在苏玉宁的再三要求下,李廷这才站起了身。
只是见到曾经给自己换药喂饭的苏玉宁,李廷还是难以掩饰脸上的感激之情。
“恩人,你这是有身孕了?”
李廷看苏玉宁的小腹微微隆起,好奇地询问。
苏玉宁点了点头:“已经几个月了。”
李廷拱手道:“...恭喜恩人。”
苏玉宁看了一眼左右后,对李廷说:“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吧。”
“一切都听恩人的。”
李廷给总教习告罪了一声后,这才跟着苏玉宁离开了学堂。
当看到苏玉宁马车周围那些全副武装的左骑军军士的时候,李廷也微微一怔。
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恩人竟然有左骑军军士护卫。
想到自己仰慕的恩人嫁给了左骑军的将领,他的心里流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和失望。
片刻后,苏玉宁和李廷在集镇的一处茶馆坐下了。
“听说你在江州差一点丢了性命?”
苏玉宁亲自给李廷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语气温柔。
李廷惊诧于苏玉宁知晓自己的事情。
可是想到她可能嫁给了左骑军的高层将领,他也就释然了。
江州的事儿已经公之于众,所以他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的确是差一点死在了江州。”
“我这是运气好,又捡了一条命。”
想到东南节度府高层为了权势地位,互相倾轧的情形,李廷就就怕不已。
苏玉宁又关切地问:“听说你在大牢内被毒打了一番,现在你的伤可好些了?”
“多谢恩人关怀,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再有一两月,就能痊愈。”
李廷当初出了大牢后,身受重伤,几乎是动弹不得。
在能走动后,马上就想办法离开了江州。
他到陈州后,寻了一个教习的活儿干。
一方面是暗地里观察左骑军,同时也是为了找个不为人注意的地方养伤。
苏玉宁好心地叮咛说:“这伤筋动骨了,一定要好好地休养,可别落下了病根。”
“多谢恩人提醒,我一定注意。”
苏玉宁看李廷一口一个恩人的,莞尔一笑。
李廷忙别过脸去,不敢直视苏玉宁。
苏玉宁笑着说:“你也别一口一个恩人的叫了,我听着挺别扭的。”
“你叫我苏姑娘或者...张夫人吧。”
李廷点了点头。
他好奇地问:“敢问张夫人,您的夫君是左骑军中人氏吗?”
“我的夫君就是如今的左骑军大都督,镇南军大将军,张大郎。”
苏玉宁大大方方地说:“当初还是他将你从鬼门关上救回来的呢,我只是照料了你一番而已。”
“...你,你是说张大将军当初救的我?”
李廷满脸的错愕:“可,可当初他是山贼......难不成传言是真的,他就是山贼张大郎??”
苏玉宁微微点头:“传言没错,其实张大郎就是张云川,他就是当初九峰山上的那个山贼。”
看到苏玉宁亲口承认,李廷的心情格外的复杂。
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救自己的山贼竟然就是如今的镇南大将军。
他是无比痛恨山贼的,可偏偏这个山贼又是他的救命恩人,这让李廷的心里很是矛盾。
苏玉宁看了一眼李廷,不慌不忙地为自己的夫君解释。
“大郎虽然山贼出身,可是他却一心为民,与别的山贼不同,他可没做过烧杀抢掠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
“你在江州也担任过这么久的巡察使,你可听说过左骑军军纪败坏,烧杀抢掠?”
李廷细细一想,好像还真没听说过。
自从张大郎接管了左骑军后,以往军纪涣散,战力低下的左骑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军纪严明,战力彪悍的左骑军。
左骑军这几年涤荡山贼流寇,迎击叛军和复州军,战功赫赫,声名远扬。
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左骑军什么不好的事儿。
特别是他抵达陈州后,看到左骑军治下各处井井有条,甚至开设学堂让百姓的孩童读书。
他实际上心里是对张大郎是很钦佩的。
一般的粗鄙武夫,压根就看不起读书人,更别说重视读书人了。
如今张大郎还是自己的恩人之一,他无形中对张大郎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张大郎虽然出身不好,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强了不止一点。
苏玉宁与李廷在茶馆内像是老朋友一般交谈着。
李廷也慢慢地放下了自己的情绪,逐步的接受了张云川就是张大郎的事实。
在寒暄了一阵后,苏玉宁也说明了来意。
“你是有大才,有抱负的人,现在我们镇南大将军府正是用人之际。”
苏玉宁邀请李廷道:“不知你可愿意到我们镇南大将军府,助我家夫君一臂之力?”
面对苏玉宁抛出的橄榄枝,李廷面露犹豫色。
他实际上到陈州这边来,的确是存了投入左骑军阵营的心思。
可他还是想观察一番,左骑军值不值得自己效力。
要是左骑军和东南节度府那般的话,他宁愿当一个闲散的教习,也不愿意再涉足官场了。
可是自己这边还没细细地观察呢,自己的恩人就找上门来,邀请自己出山。
“怎么,有什么顾虑吗?”
苏玉宁看李廷没有马上答应,当即关切地询问了起来。
“夫人,实不相瞒。我这个人性子比较直,与人相处不好,我担心非但帮不了忙,反而是拖了后腿,辜负了恩人的一片好意。”
李廷在东南节度府的时候除了和黎家的关系比较好外,得罪了不少人,可以说是仇家遍地。
他担心自己进入左骑军后,也因此给张云川和苏玉宁招惹麻烦。
“况且我对左骑军并不太了解,我担心我才疏学浅,办不好差事,惹人笑话......”
苏玉宁看李廷说话实在,她笑着摆了摆手。
“你这些担心完全没有必要。”
苏玉宁对李廷说:“我夫君一向喜欢那些能够踏踏实实做事的人。”
“你只要好好地办差,不贪墨金银财货,不阳奉阴违,纵使犯下一些小错误,我夫君也不会苛责你的。”
苏玉宁诚恳地道:“现在我夫君正是用人之际,我是真心诚意地邀请你加入我们左骑军,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像你这般的才能,在集镇的学堂里担任一个普通的教习,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当然了,你要是在左骑军到时候实在是觉得不舒心,我们也不会勉强你的......”
张云川和苏玉宁都是李廷的恩人。
面对苏玉宁的再三邀请,李廷沉默了一阵后,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夫人,我要是再推辞的话,那就是不识抬举了。”
李廷对苏玉宁道:“既然夫人邀我为左骑军效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玉宁闻言,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能够加入左骑军,我很高兴。”
苏玉宁对李廷道:“我夫君知晓后,也必定很高兴的。”
“我相信,左骑军必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在左骑军也能一展抱负。”
“承蒙夫人吉言,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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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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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