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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霆章听杨然话语里大有要收拾他的意思,平常本来就较为胆小怕事的他,吓得赶紧跪在地上求饶道:“王爷,卑职追随了您五年了,一直以来尽职尽责,您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误杀了忠良啊!”
“忠良?谗言?这些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难道就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吗?”杨然此时此刻仿佛都不愿在去看沈霆章那张虚伪的面孔,他故意将头扭向了一边。
沈霆章见杨然这般态度,心顿时寒了一大半,因为他自五年前就追随杨然南征北战,期间虽有犯过一些错误的决策,但是功劳远大于过失,所以他才能够从普普通通的一位谋士,成为如今天下闻名的铁血雄狮的大军师。
沈霆章自认为自己这些年来凡事都是谨小慎微,特别是这段时间被内奸之事闹得人心惶惶之际,他更是每做一件事都是小心了再小心,但是还是避免不了杨然的怀疑。
因此沈霆章认为这一切肯定都是有人在背后进谗,而这个造谣的人若不是奔着想要对付杨然,所以才故意断掉杨然左膀右臂的话,那就会是一直跟他在政见上有分歧的狄青山所为。
沈霆章思量一番以后,还是觉得这两者之中,狄青山的嫌疑更大一些,因为现在内奸风波正盛,他又被杨然当作内奸抓过一次,狄青山没有理由不会抓住这个时机扳倒他的。
那这样一来获利最大的便是狄青山自己了,因为杨然身边少了沈霆章以后,狄青山便可以一枝独芳。
因此沈霆章对杨然坦言道:“王爷,是不是狄青山那莽夫又在您的面前进言了?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啊,他这纯粹是想借机除掉我,这种政治上的事情王爷虽是不屑一用,可您应该知道自己的死对头不一定不会用这种政治上的手段来对付咱们才是,徐腾徐督军的死不是还历历在目吗?”
这沈霆章不提及徐腾的死还好,一提及徐腾的死更是激怒了杨然,本来当初杨然就觉得徐腾的死跟他和狄青山脱不了干系,因为当时就是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才逼得徐腾为了洗清自己不是内奸的嫌疑,故而才饮剑自尽的。
本来杨然一直以来就为自己没有出面对徐腾表示信任,所以才导致徐腾这样的文武全才惨死而耿耿于怀。
现在沈霆章为了不让杨然再犯同样的错误,以免自己遭到徐腾同样的下场,于是又特意将旧事重提,可他却不知道这样纯粹就是在揭杨然的伤疤,只会让杨然想起徐腾之死的罪魁祸首正是他沈霆章沈大军师。
果然杨然忍不住这口怨气,冲着沈霆章喝道:“够了,徐腾真正是怎么死的,你心里比本王应该更清楚吧,不就是你想找他当替罪羊,所以才将内奸罪名扣在了他的头上,使其含冤而死的吗?”
“微臣承认我确实也有过错,但是那种情况之下,我只是就事论事的分析而已,真正说出那些所谓证据的人可是狄青山,王爷要怀疑不是也应该怀疑他吗,而不是怀疑我才对啊!”沈霆章心中非常不甘,他觉得从狄青山当初的情况来很明显要比他的嫌疑大,可是自己却遭到了怀疑,难免心中便会觉得很不服气。
杨然冷笑道:“看来你现在又想把罪名扣到青山的身上去了,本王不用你说也看得出他的嫌疑本来是要比你大的,可是青山自从冤枉了徐腾以后,一直都在为此感到内疚,再也没有在本王面前提过谁更像是内奸的话了,而你却不一样,千方百计想着要把内奸的帽子扣到别人的身上,你说你这样诋毁人家,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
“王爷,微臣真的没有那些多余的想法,我作为您的谋臣,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而已,并没有想过要让王爷去治那些人的罪,不是最终做出判断的还不是王爷您吗?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又能决定什么呢!”沈霆章对杨然的话进行了辩驳,他觉得自己本来就是谋臣,提一下自己看法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可他这样把责任推卸到杨然这个决策者的身上,无疑不是在增加杨然对他的反感。
杨然略显哀伤地说道:“没错,最后做决定的还是本王,所以说徐腾的死罪魁祸首还是本王对吧?”
“微臣其实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要告诉王爷,微臣只是斗胆进言,并没有逼死谁的能力,仅仅而已。”沈霆章在谋略方面确实厉害,可是他却不懂得察言观色,如今杨然早已气愤难当,可他却还在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然厉声道:“行了,此事就算是本王的错,可你如何解释今日清晨在王府外秘密会见一位蒙面人的事情?”
沈霆章听完杨然这话,脸上露出了惊慌之色,显然他没有料到自己出府时那么小心,并且还特意在王府绕了那么大一圈,居然还是让杨然给知道了。
“王爷,您怎么知道这事?是不是狄青山告诉你的,此事肯定是他想要陷害我,其实微臣……”沈霆章慌乱的解释着,可是他却不知道有些事越描只会越黑。
更何况杨然根本就不想去听沈霆章的那些解释,因为杨然已经认定了沈霆章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实话来。
所以杨然当即便喝断了沈霆章的话,吼道:“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想着要把狄青山给牵扯进来,此事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只是本王一直派人盯着你的,而你却浑然不知。”
沈霆章听到这里,不禁白毛汗都冒出来了,他一想到自己早就被杨然给盯上了,便忍不住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周围正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一般。
而事实上周围除了那些正在等待领赏钱的百姓,以及正在认真给百姓发赏钱的侍卫,根本就别无他人了,更别说哪来的眼睛盯着他呢!
沈霆章环顾了一遍四周,只感觉背脊发凉,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杨然对他的信任度,真的会低到需要派人来监视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