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方代表听说买方表示可以考虑，马上让去舾装码头看实物。办公区距离舾装码头不远，可以步行前往。路上的积雪已被清理出来，明显是此次商谈准备的。
远处可见，被冰雪封印起来的钢铁巨人的身影。七层楼高度的大舰框架与周围的箱柜形成鲜明对比，住久了平房突然看到高楼大厦的感觉也就应运而生。
天寒地冻的环境，冰层厚度实难想像。在巨型航母的一侧，还有一首依旧保持着原有色泽的巨舰。人在一侧，也就火柴盒大小。众人在等候多时的工程师引领下，陆续登上飞行甲板。
以前都是在电影电视看到，现在终于亲眼目睹。无磁的飞行甲板上整体结构，只是局部已经呈现出微红色。甲板一侧的指挥塔还没有开始搭建，只有一部分脚手架竖立在那里。虽然还只是一个外部框架，却丝毫不影响这艘海上作战平台的威武雄壮。
那一刻，石小川突然有种感觉。但这个感觉不是来自脚下，而是停靠在另一侧的冰面上的巨舰。落满积雪的舰体锈迹斑斑，仍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高高扬起的舰首两侧好似长有一双鹰眼，俯视着苍穹厚土芸芸众生。
动力机构是不存在的，因为还不到安装的时候。随行翻译时不时聆听丁小蓓的询问，然后和厂方代表交流。石小川的注意力分散，马上引起众人的关注。厂方代表也不是一般人，马上建议可以去参观一下。
这座被厂家说成大型海上旅游平台的巨舰属于另一艘航母，整体完成百分之七十左右。而众人所在的这艘航母才完成百分之四十五，两者相比较，这艘乌斯克号航母可能要晚一年左右才可以交付使用。有兴趣的话，可以考虑另外一艘。相关的武器设备可以附送，不要钱。
作为商人，首先考虑的是利润。收购一艘半年就可以出效益的巨舰，肯定比至少需要一年还未必能投入使用的巨舰划算。厂方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才这么建议。
“同样都是航母，两者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丁小蓓用标准的当地语言询问，厂方代表马上凑过去献殷勤。两艘大舰的区别，可以通过外观和内部动力系统区分。一艘是核动力，一艘是常规动力。
飞行甲板平直的，内部动力系统属于核动力。至少三十年不用更换核燃料，续航能力强。飞行甲板前段上翘的，内部动力系统属于常规动力。虽然有续航要求，但作战能力和续航能力还是十分强劲的。飞行甲板上都装有弹射器，是为保证战斗机挂载更多的武器。
丁小蓓点点头，继续问问题。“这么说，核动力的空间利用率要高于常规动力！？”
“回答正确！”厂方代表正为自己能和美女对话而沾沾自喜时，突然看到厂长的眼神。一愣之下，马上心领神会。空间决定利润，作为旅游开发项目与战争无关。保证战斗机挂载更多有什么用！？你还打算上天咋地！？
厂方代表也是船厂的一员，对于他而言，这些舰船如同未出阁的孩子。每次看到她们扬帆远航，跟嫁闺女似得。他更希望看到孩子们都能找个好人家，哪怕多送到陪嫁都愿意。但想法只能算是心愿，面对工资都无法保证的尴尬，只能说违心的话，办违心的事。
早晨出门，孩子还在吵吵饿。厂方代表仰头看看蔚蓝的天，然后改口说道：“其实空间差别不大，差三四间房子的样子。而且，那首船的飞行甲板要比这艘长，利用率高。”
对方的眉来眼去，石小川权当没看见。说到底，都是钱的问题。若是手头宽裕，两艘船一起拖回去！但这么干，动静小不了！外面还有个第三国在瞪着近视眼看着，唯恐谁家雄起耽误他们统一宇宙。
万一引起他们的注意，还真特么有点麻烦！一想到这个第三国，石小川就有点瞧不起。搞了些机甲试验品，连老子都打不过！
生气归生气，尊重你的对手也是在尊重你自己。把对方说成猪，难不成你还要和猪一决高下吗！？
不管怎么说，军事实力摆在那儿。海湾停泊的航母编队，终究不是面捏的。军事力量是一个国家经济实力的最终体现，不可或缺。没有保家卫国的军事实力，谈什么都是假的！只待我扬帆展雄风，看谁还敢瓜分我大好河山！
“船厂的建议只是出于商人的考虑，怎么打算还是咱们自己说了算。此次的工作重点，咱们回酒店再行商议。”
丁小蓓压低声音和石小川商议，只因原定计划已经被石小川全部打乱。按照常规，双方验货完毕以后，如果可以展开合作就开始起草合同。合同不单要体现双方的诚意，同时还牵扯到双方的利益。讨价还价中，最终达成合作意向。然后，才是正式合同签署。从开始到结束的整个过程中，方方面面大大小小的问题都要考虑周全。
只要是他石小川看明白的事情，从来都缺乏应有的耐心。参观期间没跟任何人商议，直接把定金转账给厂家。等丁小蓓得到消息时，人家的收到条都写好了。没办法，木已成舟，只能回酒店开会补救。这个补救不是说把定金要回来，而是抓紧时间起草一份收购合同。利用这份正式文书，以实现制约甲乙双方的目的。
爽快有爽快的好处，收到定金的厂家还是头一次见到有这么做买卖的。感慨之余，直接表示不论石董事长相中什么设备，免费奉送，免费装船。当然了，只能选不重要的，而且不能全给拉走。好几万工人，还指望船厂养家糊口呢。
石小川没客气，张嘴就说库存的钢板，五折！厂家没犹豫，直接同意了。就这样，一行人顶着寒风站在飞行甲板上就把事给办了。而此时的温度，低至零下三十度。对于此时的双方而言，可谓是满载而归。买方得到完工不到百分之五十的巨舰，卖方则拿到购买定金。二百万美金！对于当年的船厂不叫钱，对于现在的船厂叫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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