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作识路标的子弹全部消失,事实就是如此。照目前的劲头再继续走下去,此次携带的子弹都会这么消失。这件事情已经不需再商量,还用问吗!?想不出对策,一步都不能走!
脸色依然不好的候拥军走过来坐下,看看脸色也不好的石小川又看看同样难看的田晓晨,然后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慢慢拔出刺刀。那是一把几乎锈得不成样子的军用刺刀,竟然和战术小队此次携带的刺刀一样。
常年在一起的战术小队成员,共同度过的艰苦卓越岁月早已超越生死界限。重要的事情不需说三遍,只需一个眼神就够了。他们凑在一起说得更多的是废话屁话,只因为重要的事根本来不及说就已经发生。有事没事调侃一下,算是放松。
当候拥军亮出刺刀,石小川和田晓晨马上明白这不是他半路上捡到的,而是和大伙儿此次携带的军刺是同一年同一个批次出厂并且同时装备的正品行货!
“我靠!你怎么不早拿出来!?”田晓晨提前吼了一嗓子,也省得石小川再张嘴。
候拥军此时显得比任何人都要为难,毕竟那曾经是他一个人的经历。在没有机会找出佐证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件事情。
揣测吗!?估计没说两句,就会被臭骂一顿。候拥军见石小川没吭声,接着一翻护甲上的手枪弹夹包,抽出两支空弹夹摆在地上弹夹堆里。
“头!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幻觉,所以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见证事实的田晓晨已经忍无可忍,猛地跳起来一把将坐在地上的候拥军提起来。“一个对不起就够了!?我!”
“够了!”见田晓晨说着就要动手打人,石小川一下站了起来。走过去掰开田晓晨的手,又替候拥军整理一下略显歪斜的护甲。拍拍他的肩头示意无所谓,然后回头问道:“老子是主角!你干嘛总抢戏!?”
田晓晨没说话,只是看了候拥军一眼。田晓晨知道石小川的性格,这才提前出手抢戏。你不抢先表演这一处,还不知道石大队长干出点什么来。只要把犯错的这位摆在弱者的位置,那些所谓的错误都不叫事儿!
刚才的戏份证明,田晓晨此举再正确无比。那个向来自负绝出来从来让人受不了。
“这是有人怕死了吧!?反正我不怕!有胆来,就别怕来事!”
自言自语不会被别人听到,自然是想说什么说什么。而余天勇这次可是当众说出来的,差点把田晓晨逼疯。
田晓晨本是好意,凭白吃了一通瘪当然受不了。“你什么意思!?老子要是怕死,早就退出了!”
余天勇还在继续擦枪,还在自言自语。“切!又不是石小川抓壮丁抓来的,遇到点说就知道唧唧歪歪!好端端的文书不干,怨谁!?还有那个猴子,你当初就应该去养猪!”
郭凯旋和余天勇的关系最好,有时候还兼职观测手的工作。纵然有这层关系,余天勇也没很少说他。听到余天勇又开始口没遮拦,郭凯旋干脆等着挨喷。
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可能是特殊工种的原因。成天一个人趴在野外,有时几天都遇不到个人说话,慢慢养成了自己跟自己说话的习惯。多亏他天生话少,要是生下来就是个话痨,估计早就疯了!
可这要是再任他说下去,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石小川充满歉意地朝骆驼笑笑,然后低喝了一声。“大勇!”
余天勇平时只听石小川的话,有人敢背后说石小川的坏话都会去干一架。突然听到石小川叫他,余天勇一愣。随即停下擦枪动作,抬头发现兄弟们都在看他,一张面无表情的白脸顿时红成个西红柿。在兄弟们的印象里,这是他唯一的一次脸红。从那以后,一张白脸再没变过颜色。就算喝酒也是如此,老脸越喝越白。
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都开始废话,由此可知大漠的温度确实不低。再加上走进这座绕来绕去总也绕不出去的迷宫,有点反常再正常不过。
“全都消消火吧!”李泽说完,突然吼了一句。“法杖!你们谁负责!?”
还是这话管用,现场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不仅火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背后还有点冷飕飕的感觉。是啊!法杖呢!?
艰苦的回忆顺了一遍又一遍,没人想起那把至关重要的钥匙究竟去哪儿了。期间动过法杖的只有三个人,而三个人手里都没拿!
“坏了!”最早想明白的李泽马上意识到长公主的侍卫队迅速撤离的原因,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怕被冷枪打死,原来这一切都是长公主提前布置好的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