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接下来要去面对敌方的密集火力,石小川开始面授机宜。同时强调,在相对狭长的空间范围内尽可能分散。随后将由十五个人组成敢死队进行分组,采用三三制。以近似三角型攻击阵型,发起冲锋。组与组之间相互交替掩护,小组组员之间相互交替掩护。
没时间讲得太深,只能边实践边领悟。石小川相信,那些最终活下来的将受益匪浅。通过实战领悟出来的东西,比读烂一本教科书强上百倍!
在确认敢死队分完组并大致明白什么是三三制以后,石小川这才转头看看早已等待多时的扈铁塔。再强大的攻击阵列也需要掩护,所以他需要确认仅有的这点支援火力是否准备就绪。
看到扈铁塔点头,以及严阵以待的射击队伍。石小川知道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一招手。“跟我上!”
话音未落,人已经跃出掩体。跟在石小川后面的两名起义军战士随后跃出掩体,同时伏低身体朝前猛冲。接下来,仿佛是下饺子的过程。三三成队的起义军战士纷纷跃出,相互配合着跟进。
这边一有动静,躲在对面工事内的士兵马上开火。喷出大小不等的火团,组成一片风雨不透的金属弹幕。
“打!”
就在敢死队队员陆续跳出掩体之时,扈铁塔大吼一声。早已准备多少的轻武器跟着朝对面工事狂撒金属弹丸。一番急速射,顿时打哑数个火力点。
趁着偶尔出现的射击间隙,处在首位的石小川迅速甩出手榴弹。同时,在他身后两侧的战士实施射击掩护。几个点射过后,迅速伏低身体准备手榴弹。准备投弹的同时,石小川开始实施释放火力掩护。
没有烟雾弹,是目前最扯淡的一件事情。由于没考虑到还要打一场攻坚战,所以忽视了这一环节。果真面临现状,才发现当初准备的还不是很充分。
丢手榴弹,不是为了炸到谁。而是利用爆炸产生的烟雾,制造看不透的视觉效果。随着爆炸过后,双方中间空地已是烟雾弥漫。再加上光线不是太好,几米都看不到人,偶尔只能闻其声。
由于看不到周围的真实情况,跟着第一组后面的几个小组暂时放弃射击和投弹。在烟雾中循着声音的指引,快速交替前进。有人中弹倒下,接着有人替补进去。五个组上去,不多时剩下三个组。其中一个组,还是由被打残的小组组员合并而成。由此可知,凡事真没绝对。
在石小川的带领下来,敢死队的进展速度极快。等他发现身后跟来的两名组员全都换了新面孔,这才意识到牺牲就在眼前。甚至,连他们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
名字,只是个代号!难道不是吗!?立在那儿的墓碑,永远都是勇气和无畏的象徽!彰显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让后人找到勇敢的真意!
用牺牲换来的,是可以投弹的距离。通过枪声,石小川估算出对面工事的距离。借助烟雾的掩护,甩出三枚手榴弹。几声爆炸过后,对面的枪声突然变得稀疏起来。
听到结果,石小川没再客气。将剩余的手榴弹全部甩了过去,顺便让跟在后面的两名起义军战士也跟着往前投弹。
“杀啊!”
趁爆炸间隙再没听到枪响,石小川端起上了刺刀的突击步枪一跃而起。几个纵跃,成功跳上由沙包搭建而出的永备工事。一刀捅翻正在举枪的一个士兵,接着听到一声闷响。子弹擦着他的面颊飞了过去,随即消失在弥漫的烟雾之中。
陆续跟上来的起义军战士马上检查工事,同时根据石小川的安排巩固防线。将没被炸坏的一挺重机枪重新架设完毕,由专人负责。烟雾渐渐淡去,只是到处弥漫着燃烧的味道。
当防线初步建立起来,得到消息的扈铁塔带领支援部队随后赶到。同时,告诉石小川刚才的战损情况。这次攻坚战虽然赢得漂亮,但伤亡过半。由十五个人组成的敢死队,现在只剩下六个。其中两人,轻伤。而另外九人,经确认,牺牲五个,重伤四个。伤员已经抬下去,随后会得到救治。所以,不用担心。
对于目前的伤亡情况,石小川这里还是有充足心理准备的。倒不是他心狠手黑,而是深知这是在打仗。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战斗还将继续下去。这一刻活着,从来不意味着下一刻还能活着。杀戮的结束,只针对那些牺牲和死去的人而言。
即便如此,按照石小川当初的意愿,超过半数的伤亡还是让他难以接受。如果不是期间总要等后面的战斗人员赶上,伤亡情况还是可以得到有效控制的。但不管怎么说,并未接受过系统训练的人们能打赢这一仗,已经证明所有人尽力了。希望,伤亡再也不要发生。但这仅仅是希望,因为战斗还要持续下去。
根据手绘地图显示,再跨过这处防御工事,兵营的大门就在不远处!事不宜迟!石小川顾不得喘口气,马上让扈铁塔准备攻打兵营。跟之前一样,还是由他打头阵。携胜利之师,一鼓作气攻入兵营!
一场激烈战斗打下来,石小川的脸色显得有些发白。在那么密集的弹幕之中活下来,简直就是奇迹!暗呼侥幸的扈铁塔感叹之余,主动要求接替石小川的位置,带队主攻。
石小川拄着枪站起来,偷偷打个哈欠。“趁现在还来得及,我再带队主攻一次!如果攻击不利,再换你上吧!”
扈铁塔站在他对面,自然能看出石小川的体力快要接近极限。而这个时候,正是最危险的时刻!意识反应相对迟钝不说,甚至偶尔还会出现手脚跟不上节奏的表现。
“过来俩人!扶咱们勇敢的突击队长下去休息!”意识到石小川的状态不佳,扈铁塔随即命人帮忙。他已经想好,今天就算遇到个驴脾气,也要给他扭过来不可!如果再放任不管,人上去以后,肯定是下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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