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此次出城没收获,恐不尽然。该传递的意思,一点没少全都表达出来。城外的大将军不是没思维,只是不说罢了。而对于满城众将而言,预言回不来的那个人安全返回。与当下的严峻形势相比,难道还有比这事更让人提神的!?没有,真没有!随后,停战的消息经传遍全城。
护送阿巧赶往西城的布鲁斯并未耽误太久,石小川进城不久,他也随后也赶到。双方一见面也没说别的,只是相互点头示意。说心情,你知我知。唯独,不能对第三个人道哉。
布鲁斯随后接手东城防御,并且表示这里从现在开始固若金汤。暗自松口气的石小川也没多做滞留,直接返回设立在孙记牛肉店的临时指挥所。记得刚离开没多久,依然是满目的沧海桑田。破败的景象触目惊心,又怎是一个嗟叹能够说得清。石小川此刻的心情与这份落寂暗合,一时间堵得满满当当。
开始还有人以为那个始终没有赶到的木信使是被困不冻湖的李泽,甚至还提出要不要过去接应一下。石小川即没同意,也没反对。因为曾经的一份约定,他不能说明来者何人。只需相信,那肯定是自己人就好。
或许有人会问,那个神秘人物到底还能不能来!?石小川对这个答案充满信心,因为那是无信不立的一个人。但凡他答应的,即使隔着火海刀山,也照样如履平地而来。此时只要一想起自己人这个词,便有一股暖意从心底冉冉升起。这份温暖,犹如严寒过后的一缕阳光那般灿烂。直达心底,照亮这世间所有的角落。
既然外面有布鲁斯的长枪大炮把持着,黑墨镜和石勇两个也不打算再留在东城看某人的那张臭脸。听闻石小川要返回临时指挥所,主动请命要求跟随。
燃起一堆篝火,可以驱散屋中的阴霾。黑墨镜负责生火,石勇则到处收集柴火。其实不用走得太远,屋后院中有的是。只是腐朽的有些严重,需要再挑挑拣拣。
“大人!”黑墨镜一边收拾篝火堆,一边问道:“听众军说,咱们的五行阵独缺戊己土。既然其位居中,是不是该去内城确定一下位置!?”
但凡有事,必有端倪显现。一个人看不懂,从不意味着所有人都看不明白。即使掌控大局的那个人不说,也会慢慢变成道听途说。有心人会从中抓住关键点,然后慢慢发现隐藏其中的真相。这与懂不懂没有一点关系,只与心有关。世间就是这么奇怪,真是不服不行!
石小川见多识广,自然知道纸里包不火。即便如此,他也没接正茬,而是问道:“你还听到些什么!?”
有些话不接,并不代表对方不信任你。有时候,是默认。黑墨镜懂,所以抬手挠挠头。憨笑两声,这才继续爆料。“我还听说,如果咱们的大阵无法结成,西城防线的大法师会在子夜来临之前撤离。同时撤走的,还有东城外面的装甲部队。”
“我靠!”听完黑墨镜爆料,石小川忍不住惊呼一声。关于这些事情,他一般只会和局内人商议,而不会对局外人多说一句。而能成为局内人的,自然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
石小川和阿巧在沙丘上谈事的当时,守在丘下的黑墨镜一个字听不到。所以,仅凭他此时的听说传言,可知真正的高手都在民间!
黑墨镜刚才只是试探着说,而这些话又都是石勇偷偷告诉他的。至于是不是真事,还模棱两可。此时突然听到石小川发出特感概的一声,便知这件事情属实。心里不由地一惊,后面的话再也问不出。
既然自以为隐藏极深的秘密早已大白天下,石小川顿时来了兴致。见黑墨镜沉默不语,忙问他还听说些什么。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有这话,黑墨镜顿时来了底气。嗯嗯两声,问石小川听完以后会不会杀人灭口。如果真有这种打算,他什么都没听说,也什么都知不道。
“靠!”石小川笑骂一声,催促黑墨镜赶紧的。既然有些事情自己琢磨不明白,不妨听听民间高手的见识。所料不错的话,接下来听到的绝对是高见!
黑墨镜往火里添上两把柴,然后说着他最近听来的许多典故。絮絮叨叨一番,其中有真事也有假事。
石小川边听边点头,只感觉内心澎湃汹涌。真事还好说,毕竟是事实。关键是那些假事,任何一件变成真事,这城肯定守不住!更重要的是,子夜来临之前确实要撤走两股生力军,而这件事情必然已经动摇军心。如果不想法子弥补,夜晚到来之际,就是军心涣散之时。
“老墨!不瞒你说,这些消息真假参半!”石小川说完以后,望着篝火出神。然后重重地叹口气,问黑墨镜有没有办法平息这些负面的假消息。
黑墨镜咧嘴一笑,接着做个手起刀落的手艺。“大人!谣言止于智者!可怕的是,你能分辨出真伪,却有更多人辨别不出真伪!为今之计,只能如此!若是心怀妇人之仁,后果就是城破人亡!”
谣言中最令人信实的,只牵扯两件。一件真事,一件假事。真事,是那个子夜来临之前出现的单方面撤军。而假事,则是传说东城城墙的倒塌绝非年久失修导致的。其中,是有东西在作祟。至于是什么,没人说得清。
想找到造谣者,只需顺藤摸瓜即可。问题是,这需要大量的时间。还有一点,那就是以讹传讹的发酵过程。石小川有理由相信,第一个造谣的初衷并不是最终听到的结果。口口相传添油加醋,这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人!这个时候不能心太软!”发现石小川好象在犹豫,黑墨镜接茬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大人不想,让属下来当这个恶人!”
石小川摇摇头,接着微微一笑。“亲!着眼大局,方得始终!所以,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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