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个人的以为往往与现实不符。石小川认为阿巧的故事里没有漏洞,自然而然以为好心的土豆并未被阿甲村的村民捕获。真实情况,却恰恰相反。因为救人,土豆被埋伏的村民们抓个正着。一网下去,再难逃脱。
土豆,只是石小川给当夜遇到的小矮子起得外号。而真正的名字,外界无证可考。对此,我们不得而知,但村民们心里清楚得很。按照老一辈人的说法,土豆不是人,只是一味十分珍贵的药材。佐以辅药,可起死回生。包括昔日的逝者,都能从土里重新活过来!
看到渔网里挣扎的活体,村民们无不为此欢呼雀跃。也就在这时,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变得灰暗起来。蒙蒙细雨随即洒落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怪怪的味道。与这股味道同时出现的,遍地盛开出妖艳的紫色花。当紫花出现的那一刻,空气突然中掺杂着甜丝丝的味道。甜味十分明显,应该是浓郁的花香。
癫狂,在那一刻发生。躲在树下的阿巧,见证了这一切。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当时还是小孩子的阿巧吓得直往后缩。她不知道这些叔叔大爷怎么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哈哈大笑者有之,痛哭流涕者有之。那深藏在内心深处的魔,就这样肆无忌惮地跳了出来。一片群魔乱舞,景象犹如置身在地狱!
阿巧想出去救人,奈何腿脚不听使唤。心智,在这一刻被彻底震慑住。直到云开雾散,地面再没有一点动静。
雨停了,天空浮现一道彩虹。将人间与天堂的距离缩短,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真正走得上去呢!?
阿巧鼓足勇气,慢慢从板根缝隙里走出去。刚要替已经没了声息的土豆撕扯开渔网,却看到一张如同鬼魅的脸。四目相对,虽然面无表情,却依然让人感觉到温暖。
随着一串串泪珠轻轻拍打在那张丑脸上,干瘪的表皮随之舒缓下来。就在阿巧伸手想要擦去丑脸上泪滴时,一只满是根须的手突然抓住她的小臂...
那天,赤手空拳的村民们保护阿巧一起返回村子,没人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偶尔觉得肯定是有事,至于是什么事...完全记不得了。
阿巧随后讲述得这些,只为提醒石小川注意。福兮,祸之所依。人想得福的时候,与之形影不离的祸事也会不请自来。有没有那个命,相信随后总有印证。冥冥之中的安排,其中还不能少了运气!象当年遇险村民的幸运被救,这种好事并不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的。所以,人有时候睿智一点没毛病。
“没问题!没问题!”
听完故事,石小川心如明镜。连说,两个没问题。石小川极少给对方承诺,知道自己怎么做就够了。所以不会直接给阿巧承诺,而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不管土豆是何方神圣或者,又是什么世间难寻的一味药材,在我这儿都不是问题。它曾经救过你,又救过众村民。单凭这两件事,其它的都不叫事!”
阿巧何等聪明,又怎能听不出石小川想要表达的意思。连连点头表示,这个没问题!如果随后遇到企图伤害土豆的坏人,说不得还要出手制止呢!
听完阿巧的补充,石小川暗觉好笑。这附加条件有点变本加厉啊!不过,也无所谓了。看着那位肯救人的份儿,说不得!
“阿巧啊!既然你跟那位土豆师傅那么熟,刚才怎么不打声招呼啊!?”
事情已经说开,之前相互抵触的心理随即得到缓和。此时再交谈,已不似那般压抑。阿巧故意脸色一沉,嗔道:“问这事!你还好意思问这事!?刚才要不是有人捣乱,至于是这种结果吗!?”
石小川平时胡扯很在行,天上地下没他不明白的。说他很厉害吧!?嗨!唯独遇到这种情况打蔫!见阿巧说着说着又要急眼,曾经满是弯弯绕的大脑顿时直线段。暗叹老和尚说得一点没错,女人就是老虎!可惜,咱不是武松!
“啊呀!都是俺的错!俺的错,行了吧!?再说了,俺又不知道你们很熟!您老人家也没跟俺说,俺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子...对吧!?”
石小川积极承认错误,突然想起好象那里不对。刚要挠挠脑门,却听阿巧问他破局工作该如何开展。一打岔,刚刚冒出的念头随即不见。
“终于又说回来了,真不容易!”石小川随口打个哈哈,接着说道:“如果找不到你那位土豆师傅,咱后面的工作没法开展!你尽管放心!这里没人打算难为土豆师傅!只是找他老人家帮个小忙,仅此而已!”
阿巧心中暗想,再不说出实情,这位肯定坐不住!于是,指指篝火。“他已经帮忙,就是这个!继续任务,这就是引子!”
明显,越听越糊涂!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石小川琢磨老半天。篝火堆里面只有木柴,好象也没看到别的。难道,几根树枝就能开启接下来的任务!?
多亏阿巧心善,没打算把秘密藏得时间的尽头。见石小川一脸懵懂状,偷笑的同时解释相关的细节问题。天地无常,其中自有循环的道理!存在,亦非偶然!你现在看到的这堆火不是火,而是心火!身处极水之地,只有心火还在燃烧。点燃它,并不是为了取暖。只是借助了阳极生阴,阴极生阳的道理!
“我靠!怎么听不懂!?”石小川挠挠头。“他大姐!说点白话文,中不!?”
别看阿巧点头,她根本没打算解释刚才的话意,而是继续说道:“堆篝火堆,目的就是引土豆师傅现身!仅此而已!”
“完鸟!这将又是个不解之谜啊!”石小川说着,使劲挠着头。“今天要是听不明白,注定这辈子都要失眠!”
“我这有伸腿瞪眼丸!你要不要!?”阿巧为人敞亮,从不吝啬。说着,伸手就往百宝囊里掏。“这药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包括晚上磨牙打嗝说梦话!假一赔十!失眠!?放心!一颗了事,一了百了!哦!对了!这不是广告,别给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