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四起,战火潇潇,尸横遍野,马革裹尸。
转眼半月后,襄胤国边陲城池被破了数座。
“陛下,此次这个莫洛吃了不少的亏,断了左臂,身受重伤,这一仗打的真是漂亮。”
大兴军队的大营内,萧琴坐于一旁,拱手道。
面上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
“嗯,不可掉以轻心,襄胤国多年来韬光养晦,且朝中大将并非莫洛一人,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派兵增援的。”
大营主位之上,荆亦白托腮,一脸凝重道。
而席间的另一侧的陵王荆亦谭却并不以为然。
“陛下多虑了。以陛下之才干,就连当年赤胡最骁勇善战的萨塔纳将军,都被您斩于马下,区区襄胤,何所畏惧?”
“哈哈!那个,别看他骁勇善战,却是个有勇无谋的草包,对他用计,朕都嫌麻烦!”
一提到萨塔纳,荆亦白立即笑开了。
不过,他的担忧不无道理。这襄胤国,几十年来,几乎从不与周边各国开战,却也是个兵强马壮的主。
如莫洛莫允兄弟这样的大将,怕是也应该不少。
只是,荆亦白不知道的是,这段时间,天杀派因为慕容雨不在,闲庭便下令襄胤国内的所有杀手,全力刺杀襄胤国大将。
几乎同一晚上,襄胤国皇城内的大将便死了三四个。
当然,这也有闲庭指挥的功劳,以及天杀派内杀手的功劳。
大兴的大军,暂时驻扎的地界,正是刚刚攻下来的襄胤国城池:管州。
打了近半个月,将士们也都累了,荆亦白于是下令暂时修整一番。
傍晚时,萧琴的手下忽然偷偷向他禀报了什么。
“知道了,下去吧!”
待天完全黑了以后,萧琴才大步朝着主账方向去了。
“陛下,属下的人手已经查到慕容雨的老巢了。”
“哦?这么快?”这个消息,无疑是让荆亦白疲惫的心,变得欢愉了不少。
他一直没有放弃打探,就算希望渺茫,他始终不愿意放弃。
或许是老天有眼,真的让萧琴查到了慕容雨的踪迹。
“是的,我们的人其实一早便找到了慕容雨在玉盐城内的宅院,只是,在慕容府盯了半个月的梢,却并未发现慕容雨和云氏的踪迹。”
“这是为何?”
荆亦白忍不住蹙眉。
“听府上的人说,慕容雨可能是去长郡了,但具体做什么,没有打探到。”
长叹一口气,荆亦白忍不住敲了两下案几,失望的道: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有。”
萧琴再度躬身道。
“说。”
“陛下您之前吩咐组织的民间暗卫已经集结完毕,且这些人的训练一直都在进行,随时听候陛下调遣。”
单手扶额,荆亦白低沉的声音缓缓道:
“这件事,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知道吗?千万不要走漏半点风声出去。”
“属下明白。”
陛下交代的事,他从来就没办砸过,他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皇宫之中,奸细横行,怕不是陛下每日吃几碗饭,上几次茅房天杀派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军中,就更不用说了,说不好谁就是奸细。
这件事,他和陛下已经筹谋很久了。
既然天杀派自作聪明的如影随形,那么他们干脆来个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也唯有如此,才能彻底剿灭这帮无孔不入的逆党。
“嗯,你办事,朕最是放心,下去吧!朕累了,要歇下了。”
“是,属下告退。”
待萧琴掀开主账的帘子离去后,荆亦白才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刚要躺到一旁的床榻上就寝,就听到外面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你们了……”
女子微弱的声音响起,如针刺一般,令荆亦白一个激灵,三两步冲出帐子。
寻声找去,哭泣声渐渐清晰,而此刻,一名襄胤女子正在两个士兵的魔爪下,凄厉的大叫着。
“军爷,我家里还有丈夫孩子,你们放了我吧!啊!!!不要!!”
“刺啦——”一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小娘子,你给我小声一点,一会儿哥哥们会轻一点对你的,你别不识好歹!!”
“就是,哥哥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这么俊的小娘子了。嘿嘿嘿~~~”
女子死命的捂住身上仅剩的一点衣料,不断地喊叫着求饶。
可是,任凭她喊破了喉咙,这两个禽兽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住手!!!”
就在此时,荆亦白单手提着剑飞身而来,这一声怒呵吓得两个士兵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见到来人后皆是一脸惊恐的样子。
“陛……陛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人愣神之际,女子已经吓得连连后退了。
“你们是谁的兵?深更半夜的,竟敢在此强暴妇女!简直是色胆包天!!!”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二人一个接一个的磕头,荆亦白的面色却丝毫没有得到缓和。
大步走上前来,将自己的身上的披风解下,温柔的披在了女子的肩头。
“这位大姐,真是抱歉,是在下没有管好手下的兵,让您受惊了,给您赔礼了。”
语毕,荆亦白便躬身一礼。
女子双眼含泪,可怜兮兮道:
“您是大兴的皇帝陛下吧?谢谢您救了我,只是,如果我夫君看到我这副样子,一定会杀了我的。”
“抱歉,要不这样,朕送你回家,再向你夫君解释清楚此事,你看如何?”
荆亦白耐着性子,柔声道。
跪在地上的二人皆瑟瑟发抖,脊背发凉了起来。
他们犯了错,陛下却帮助自己弥补,怕是一会儿陛下说不定怎么惩罚自己呢!
不过女子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
等到荆亦白带着女子离开时,那二人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家,就住在水桥的那一边。”女子指着水桥的方向,对着荆亦白道。
管州唯一有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荆亦白跟随着女子的步伐,最终来到了其家中。
刚一到家门口,里面便走出了一个彪形大汉,满脸横肉的道:
“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天都黑透了才回来?”
女子唯唯诺诺的上前,委屈道:
“夫君,我路上遇到了两个歹人,要对我行非礼之事,幸好大兴的皇帝陛下路过,救了我,还把我护送回了家。”
听闻那女子解释完,男子这才注意到女子身后的荆亦白,眯了眯眼,冷哼一声道:
“什么大兴皇帝?你这婆娘,定是编谎话糊弄我,回来这么晚竟然还带回个小白脸子来!看我不打死你!!!”
语毕,男子便从墙边抄起了个镰刀来,朝着女子的头上就要挥下去。
“夫君饶命啊!”
女子哭泣着跪在了地上,男子却并未消气。
“还会躲了是吧?”
“哎哎哎!我说这位大哥。你的娘子被人欺负了,你不哄哄她也就算了,怎么还用镰刀砍人啊?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夫君?”
“我说你个当兵的,不要以为你穿着铠甲我就怕你!小心我一镰刀削死你!”
男子挥动着手上的镰刀,不屑的冲着荆亦白道。
月光下,荆亦白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
“削死我?哼!有种的放马过来啊!朕今日刚好借你松松骨!”
“你以为我不敢啊?”
男子作势便要冲着荆亦白冲了过来,冲到一半时,却被女子死死拉住了一条腿。
“夫君不可啊!那可是大兴的皇帝陛下啊!你若伤到了陛下,咱们家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你给我滚一边去!”
女子悲悲戚戚的劝阻,男子却毫不理睬,将其一脚踢到一旁,随后继续朝着荆亦白去了。
“哼!今儿个就让你看看爷爷的厉害!”
男子的招式粗犷笨拙,没几下就被荆亦白制服在了地上。
夺取了对方手中的镰刀,荆亦白脸不红气不喘的对着身下之人道:
“喂!对你媳妇好点,她是个好女人。别等到失去了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后悔,明白吗?”
男子被荆亦白骑在身下,甚觉屈辱。
“哼!老子……不用你教!”
将男子松开后,荆亦白便打算离开了,却被男子一记扫堂腿,险些绊倒。
闪到一边后,荆亦白啧啧道:
“你这人怎么就这般冥顽不灵呢?逞一时之快很爽吗?今日若非朕怕你因你娘子如此模样被你误会,朕才懒得跑这一趟送你这娇滴滴的娘子回来呢!”
“你……”
“行了行了!天色不早了,朕先走了,真是。”
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荆亦白一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男子原本很是生气,但看到女子被自己方才踢倒在了地上,也跟着心软了起来。
“娘子,你没事吧?我方才,是不是把你踢疼了?”
女子摇了摇头,拭干了泪道:
“只要你无碍就好了。”
“我没事,皮糙肉厚的,地上凉,娘子快起来吧!”
其实,看这位大哥如此粗犷,但对他的娘子,还是很热心的,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
一直尾随着荆亦白而来的二位士兵,见到荆亦白离开了,二人也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跟着朕作甚?明日一早去你们副将那领罚去!”
二人先是一愣,随即便躬身应下了。
真是倒霉催的,这打仗打了这么久了,他们都好久都没碰过女人了,好不容易在路上劫了个小娘子,却又被陛下撞上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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