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看曹娥此时脸上那表情,就好像我是在中伤她儿子似的。
“谁在胡说啊?”
是卫虚的声音,那小牛鼻子回来了。
我费了那么半天劲,好不容易把他包装成了一副高人的样子。结果这家伙在出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串羊肉串,在那里吃,吃得一嘴都是油,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这就是你说的那道士朋友?”曹娥指着卫虚说。
“是啊!”我很认真地点了一下头,道:“他就是我说的那道家高人,童发童颜。”
“看上去比你还小,靠谱吗?”曹娥质疑我就罢了,我又不会跟她计较。她居然敢当着卫虚的面质疑那小牛鼻子,这简直就是作死嘛!
“小道我人小,本事也不大,你要觉得不靠谱,就找靠谱的去。”卫虚一脸无所谓地嘿嘿笑了笑,说:“我听说精神病医院很靠谱,昨天和前天,已经分别送了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去了。你家唐超,实在是没地儿可待了,也是可以送到那里去的嘛!”
“还是让这位小道长看看之后再说吧!”欧阳楚楚插了一句话。
“请吧!”
听曹娥这语气,好像让卫虚看看,是给了欧阳楚楚一个天大的面子啊!
“请不是动动嘴就可以的。”卫虚说。
“那要怎样才可以?”曹娥问。
卫虚扫了唐超一眼,道:“就他现在这情况,少了二十万,小道我是不会出手的。”
“二十万?”曹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卫虚,说:“你还真敢漫天要价啊!”
“要觉得我是漫天要价,就把他送精神病医院去呗!去了医院里面,恐怕你花的还不止二十万,而且最后还给你的,还是个神经病儿子。”卫虚嘿嘿笑了笑,道:“给小道我二十万,还给你的可是个活蹦乱跳的正常儿子。”
卫虚敢打这样的包票,那就是说明,唐超这家伙身上的事,并不是特别的麻烦。
“行!”曹娥在想了一会儿之后,说:“你要二十万,我可以满足你,不过你得先把我们家唐超治好。”
“去医院看病是先治病再拿钱吗?不都是先交钱,再治病吗?而且是交多少钱,治多少钱的病。”
卫虚顿了顿,道:“小道我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也懒得给你算那些细账,就是一口价,二十万。你给我钱,我帮你儿子消灾,就这么简单。”
之前还觉得什么都没干,直接就让人拿二十万,卫虚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儿太黑了。但在他拿出医院,做了这么一个比较之后,我突然就感觉,还是他们干道士的仁义。
医院那玩意儿,就算收了你二十万,也可能医不好病。卫虚这可不一样,他就一口价,二十万保证弄好。
对于曹娥来说,二十万并不是什么大数目。
亲儿子和二十万相比,肯定是亲儿子重要得多啊!
这个选择,一旦想通,那是很容易做的。
“我身上没带那么多。”曹娥说。
“你不是有手机吗?打个电话叫人送过来就可以了。”卫虚道。
“我这就打电话叫人送钱过来,你先给唐超看看行不行?”
曹娥的语气软了很多,虽然她的架子仍旧是端着的,但这话听上去,语气里多少还是有了一点儿在求人的味道。
“规矩是老祖宗定下的,先拿钱,再办事,违反不得。”卫虚的态度是那么坚决。
要换做别人,卫虚估计早就开始看了。他不给唐超看,其实是看不惯曹娥一直端着架子。毕竟不管怎么说,这小牛鼻子,跟我一样,都是很有脾气的。
我拿卫虚都没办法,曹娥拿卫虚自然更是没有办法的啊!儿子到底会不会成神经病,这得由卫虚来决定。她能怎样?自然只能忍着啊!
曹娥打了个电话,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有个穿西装的家伙,提着一个小皮箱来了。
那小皮箱里面,装的是一扎一扎的百元大钞,一扎一万,整好二十扎。
“钱给你了,要你治不好唐超,我是会找你算账的。”曹娥冷冷地说。
“害你儿子的又不是我,找我算什么账?”卫虚白了曹娥一眼,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要算账,那也得找害你儿子的那东西去。如果你要找小道我算账,还是把你的这些臭钱拿回去吧!”
二十万虽然不是一笔小数目,但对于现在的我和卫虚来说,还真不能算是一笔大钱。更何况,就我俩剩下的那些家底,还够用好一阵子呢!
人有的时候,就一个字,那便是贱!
曹娥之前一直是端着架子的,但在卫虚也摆出架子之后,曹娥的气焰,就那么被一点一点地打压了下去。
“不找小真人你算账,你赶紧救救我儿子吧!”在看了看唐超那扭曲而又十分痛苦的脸之后,没有选择的曹娥,放下了所有的高傲,终于像一个病急乱投医的妈了。
卫虚走过去,用手指轻轻地翻了翻唐超的眼皮,然后叫我去他的屋里,把床头柜抽屉里的银针拿了过来。
“你来吧!让你练练手。”卫虚取了一根银针出来,递给了我。
“练手?”曹娥一听这话,立马就不干了,她有些激动地道:“这可是我儿子的性命,能拿来练手。”
“要不愿意,可以把你儿子和钱拿走啊!”卫虚白了曹娥一眼,说:“既然选择把你儿子交给小道我处理,在我说话的时候,请不要插嘴。”
曹娥闭嘴了,我则接过了卫虚递过来的银针。
“手心主之筋,起于中指,与太阴之经并行,结于肘内廉。上臂阴,结腋下,下散前后夹胁……”
卫虚叽里咕噜地在那里念了一通。
把我搞得那是一愣一愣的,拿着银针,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能不能说点儿我听得懂的?”我很无语地看了卫虚一眼,道:“你就直接跟我说,扎哪儿?”
“左手中指的指尖,一针出血。”卫虚说。
早这样说不就结了,这个卫虚,为了自己显摆,把我搞成了个傻逼。我抓起了唐超的左手,一针给他扎了下去。
我这一针都扎得那么深了,照说肯定是能出血的啊!让我有些郁闷的是,居然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这是个什么情况?”有点儿懵逼的我,用茫然的小眼神看向了卫虚。
“没出血就对了,要出了血,那就证明小道我是看走眼了。”卫虚顿了顿,说:“不过他这指尖,必须得弄出血来。”
“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再扎一针?”我问。
“一针没有到位,补第二针,那是要不得的。”卫虚道。
“那怎么办啊?”我隐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卫虚这小牛鼻子,肯定是要耍我。
“拿着手指头吸啊!”卫虚翻了个白眼,说:“用吸奶的力气吸,看能不能把指尖血给他吸出来。”
用嘴吸唐超的手指头,这简直太恶心了,我是不会干这事的。因此,我果断地摇了摇头,表示了拒绝。
“这事儿看来还得你这个妈来啊!”卫虚看向了曹娥,说:“他毕竟是你生下来的,这指尖血还得你这个当妈的来吸,才稳当!”
那可是自己的亲儿子,别说吸指尖血了,就算是吸蛇毒,曹娥估计都不会推辞。
她拿起唐超的手指头吸了起来,吸了好半天,终于是把那指尖血给吸出来了。
按照道理来说,人的鲜血应该是红色的啊!但曹娥从唐超指尖上吸出来的血液,居然是黑黢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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