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萧凌说过不喜欢我浓妆,我就一直化着淡妆,而淡妆的我,比浓妆更美艳几分,萧凌不喜欢玫瑰香水的味道,我就改成茉莉花香,萧凌不喜欢的一切,我几乎都按照萧凌的去改变,有时,我觉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我像是另一个人的影子。\r
当我推开指定包房去见神秘的客人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莫城。\r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r
这个念头刚升起就被另一个自己掐灭了,逃?为什么要逃?\r
我拢了拢耳发,走了上去,用小姐标准的微笑,说道:“请问这位客人需要什么服务?”\r
莫城的目光从我出现就一直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过,那种似乎要将我毁灭的眼神,我脸上带着笑,心却入坠冰窟。\r
莫城倏地起身一把拽住我的手腕,阴冷的吐出一句伤人的话:“服务?睡一晚多少钱?”\r
我抬眼看着眼前我认识了四年,爱了一年,爱恨交织三年的男人,忽然有一种不认识他的感觉。\r
“莫城,你的老板包了我,如果不担心你的星途,趁今夜良宵,一晚上十万,价钱对于你这种大明星来说,睡多少次都付得起。”我用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在莫城的胸膛画着圈圈,眸子盛满笑意,一副邀君一宠的姿态,魅惑的语气让莫城的眸子更加阴鹜,手上的力道加重,我疼的冷汗直冒。\r
“江夏,你怎么堕落到如此地步?”他暴怒到边缘,将我狠狠摔在地上,他像是极力在压抑着什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又咬牙切齿的满目失望。\r
我觉得真是太可笑了,我为什么落到如此地步?如果当年你肯相信我,我至于成了一名婊子?\r
我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疼痛的手腕,没有看他,眸子里的笑意一点一点冷下去,声音不大不小的讥笑一声:“莫城,三年不见,都说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我怎么觉得我这个真正的婊子没有立牌坊,你倒是立了起来。”\r
莫城满眼恨意与厌恶:“江夏,你这辈子就只配在这里当小姐。”\r
我自嘲着:“在这里,有吃有玩有钱还有男人陪,不知道多快活,你们男人不都喜欢来这里吗?今天你来这,难道不是想找女人陪?或者你想瞒着蔡晴晴与我再续前缘?”\r
莫城沉默了几秒,似乎当真在思考我的话,忽然他捏住我的下巴,诡异一笑:“萧凌玩女人不会超过十天,你既然超过了一个月,床上功夫一定不错。”\r
“怎么?你这是在预约吗?等萧凌不玩我了,你就接手?”我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莫城,什么时候你也有这种捡别人破鞋穿的习惯?呵,也对,别看明星光鲜亮丽,底下不知道多肮脏,所谓的玉女,女神,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也不比我们这些小姐干净,想必你也是习惯了,上次我看见那个好像叫什么来着的主播,还有刚新晋的宅男女神,也在我们这里陪酒,你问问蔡晴晴她有过多少男人,不要被戴了绿帽还不知道,不出意料的话,你头上的绿帽一天一顶都不带重复的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要不我给你打个折扣?”\r
“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跟晴晴相比?”莫城像头被激怒的狮子,似乎要把我的下巴捏碎:“你就是个万人骑的婊子,白送给我都不要。”\r
没有资格跟她相比?\r
喉咙里似有苦涩的味道,我对莫城的话发不出一字反驳,他的眸子布满血丝,我双手无力的垂下,像是泄气的皮球。\r
心里无尽酸涩,莫城相信蔡晴晴,那当年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不肯为我说一句话?\r
我明白了,男人的话不是用耳朵去听,我曾太天真。\r
不知何时眼角大颗大颗的热泪滑落,打在莫城的手背上,莫城这才回神收了手,我瘫坐在地,任由泪水似珠子般滚落。\r
三年了,我没有落泪,却因为他一句维护别的女人的话而哭了。\r
而更让我觉得自己没出息的是,我既然问了一句全世界女人都会问的傻话。\r
“莫城,你爱过我吗?”\r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莫城更是愣了,似不可置信,也带着嘲弄的语气冷笑一声:“江夏,你觉得你哪一点配我爱?当初我怎么没有看出你如此虚情假意,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同时也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啊?”\r
“莫城,算了。”我无力再说任何辩驳的话。\r
“算了?江夏,这是你说算就算了的?游戏不是你喊开始就开始,你喊停就听停的,要算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碍眼?”莫城勾唇冷笑:“攀上萧凌,你的目的是钱?权?还是受他潜规则,做明星梦?几年了,江夏,你怎么做事还是这么……龌蹉可悲。”\r
龌蹉可悲?\r
我在心底竭斯底里,可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全哽在喉咙,疼的不能自已。\r
“别不自量力,江夏,这几年你在这里,流连各色男人之间,他们给了你什么?你的身子多少人碰过?你有多脏?有多少病?呵,我说这些干什么,你江夏只要有钱,谁都可以碰,你就是个靠身体吃饭的人,三年前你是,三年后你早就被人操烂了……”\r
‘啪’的一记耳光狠狠甩在莫城脸上,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全部力气,指尖传来微麻的感觉,我气的脸色发白,紧咬着唇,浑身都在哆嗦,一手抬在半空中,一手紧握着,指甲陷入肉里,我却不觉得疼。\r
莫城,谁都可以侮辱我,就是你不能,你不能。\r
“怎么?你敢这样做,还怕人说?我是不是戳到你痛处了?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等萧凌若玩腻了你,我倒是可以给你一点钱,不至于让你再落到别的男人怀里,舔别人的脚趾头活着。”他的眸光里住着一头暴怒的狮子,说出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地剜我的心,血一滴一滴,泪一滴一滴,流进心里,合着血,分不清。\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