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欧阳萱儿的房间,钟鑫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因为陈一正在等待着自己。
“怎么这么慢?”看到钟鑫一脸落寞的走了进来,陈一少有的埋怨。
“对待女孩子,总要温柔一点儿!”看见陈一,钟鑫一扫满脸的忧郁,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们现在还要出去吗?”
“晚了!”陈一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很是遗憾的说道,“时间已经过了,我们现在出去,也找不到对方踪迹了!”
“哦!”钟鑫点了点头,明白陈一刚才为什么生气了。喜马拉雅学院有自己独有的盯人的方式,一种可以在短暂时间内发出异样光亮的小虫子。这种像人头皮上虱子的小虫子,存活的时间极其短暂,运动的速度很缓慢,但吸附能力却极强,只要对方不更换衣物,这小虫子就会不断的释放出信号。
在万里飘香狗肉馆的时候,陈一那样淡定,就是因为这千里追踪莹虫的存在。
钟鑫之所以敢于对欧阳萱儿说大话,其实也是因为这种莹虫。莹虫的繁殖能力很强,每次使用,只要向目标挥洒出去,莹虫就会像尘埃一样的在空中形成细密的大网,即使像五祖这样的金丹老祖,也一样会中招。
莹虫小的肉眼都难以看见,成千上万只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才有指甲盖大小。这是一种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怪异寄生虫,其构造和原理,喜马拉雅学院虽然研究过,但解读了很多年,也没弄明白。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带着欧阳萱儿立刻回学院,还是呆在燕京城里守株待兔!”陈一虽然有着金丹期的修为,但有些事情,自己却做不了主。看到钟鑫那无所谓的样子,陈一低声郁闷的问道。
“你觉得,今天那个吴祖到万里飘香狗肉馆是路过,还是另有目的?”看出陈一的不满,钟鑫淡淡的笑了笑,轻声询问道。
陈一愣住了,稍作思考,神色激动的说道,“少主的意思是说,那个吴祖到万里飘香狗肉馆是另有目的?”
“你难道忘了前几日,我们坐在那里看打架的事情了吗?”自信的笑容挂在嘴角,钟鑫继续说道,“那个狗肉馆周围,频繁的出现修真人士,这应该不会是偶然现象吧!守株待兔的事情,我不喜欢做;但我相信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句话!”
“少主果然聪明绝顶!”陈一一扫刚才的不满,神色激动的赞叹道,“少主的意思是说,那个居住在元帅府胡同的甄诚才是问题的关键,对吗?”
“不错!“钟鑫点头,果断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欧阳萱儿应该也是来找甄诚的!因为我今天在狗肉馆露了一手,这个自作聪明的丫头临时改变了主意而已!”
“这一点,少主是怎么看出来的?”
“今天吃饭的时候,欧阳萱儿选择的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从元帅府胡同里面进出的人!吃饭期间,欧阳萱儿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她的眼神,每过几分钟就会看向那胡同!刚才我去跟欧阳萱儿聊了聊,她故意隐藏情郎的名字不说,这就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一个普通的男人是不可能赢得像欧阳萱儿这样的女子的芳心的!”
“有道理!”陈一不住的点头,一张老脸羞愧的像枣子一样,“老奴真是没用,这么明显的痕迹居然都未发现!”
“我发现与你发现又有什么不同呢!”钟鑫淡然的笑了笑,浑不在意的说道,“那个叫吴祖的这么巧也出现在元帅府胡同,这就值得玩味了!”
“少主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钟鑫,陈一在佩服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修为是可以提升的,而一个人的推断力和心机则是与生俱来的。同样的事情,自己虚活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分析出来;而少主第一次出来走动,就心细如发,把事情分析的清清楚楚。
“一个金丹中期的高手,怎么可能来拜会筑基期的甄诚呢?”钟鑫轻蔑的一语道破关键,冷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甄诚一定是犯了错,或者是闯了祸,所以那个叫吴祖的才会亲自前来抓甄诚的麻烦,但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吴祖为什么在狗肉馆里吃饭,而不直接去甄诚家里,这是最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
“那按照少主的判断,这个吴祖应该是什么来头?”
“肯定不是散修!”钟鑫很果断的说道,“当初你报出名号和门派之后,吴祖曾经出现过短暂的停顿。他犹豫之后,才说出自己的姓名,但却隐藏了自己的门派!这种欲盖弥彰的低劣手法,怎么可能骗得了人呢?更加好笑的是,这个吴祖居然自作聪明的逃跑了,殊不知,他这样做,反而让我能推断出更多的东西!”
“少主真是聪明!老主人要是知道少主这么能干,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陈一满脸的尊敬,看着钟鑫,发自内心的赞叹。
“微末小事,只要细心一点儿就推断出来了!”钟鑫意犹未尽的摆了摆手,示意陈一不要打断自己,然后继续说道,“一个金丹中期的老祖,轻易的到燕京来找寻筑基期的甄诚,这本身就说明了甄诚的不一般!这个叫甄诚的身边聚集着像欧阳萱儿这样的杰出女人,就更加的耐人寻味了!如无意外,这个叫吴祖的人,肯定也来自一个实力不弱的修真门派!至少,这个门派的金丹期高手会在五人以上!甄诚这样的年轻弟子居然都是筑基期了,那这个门派肯定有会炼制丹药之人,这才是我们应该兴奋的发现!”
“炼制丹药的人?”钟鑫提醒之后,陈一的一双眼睛变得异常闪亮。“如果真是这样,那少主真是立下大功了!”
“现在说功劳还太早,这只是我的推断!陈伯肯定记得,我爷爷曾经说过,上古的丹方秘籍最后出现的地方,不就是云贵川这个地界吗!”
“少主的意思是?——”陈一有些跟不上钟鑫的节奏,异常疑惑的插嘴问道。
“欧阳萱儿是燕京人,这一点,我想陈伯肯定也看得出来!一个本地人,却跑到昆明去工作,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从那吴祖落荒而逃的路径来看,他们明显也不熟悉燕京!两种情形综合来看,这个修真门派的地点,肯定在华夏国的西部边陲!而这个位置,刚好是当年上古丹方消失的地方!”
“高!高!少主果然聪明,能想他人之所未想,老奴心服口服了!”陈一不住点头,看向钟鑫的眼神充满了狂热。
“甄诚,吴祖都是其次,我想要是上古丹方!”钟鑫的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贪婪般的自信,一种舍我其谁的霸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去把那个叫甄诚的抓来审问一下?”
“不用急!”钟鑫意味深长的摆了摆手,伸了个懒腰说道,“如果逃跑的那个金丹中期老祖是你,你会不会立刻出现?”
“不会!”陈一恍然大悟,爽快的回答道,“修为越高,越是怕死!如果这个吴祖想要掩藏什么秘密,从此再也不出现,也是有可能的!”
“不出现?”钟鑫轻蔑的笑道,“一个金丹中期老祖,突然出现在繁华的大都市,就好比陈伯你,突然出现在这样繁华的燕京城,你觉得正常吗?”
“少主的意思是说,这吴祖有必须要完成的重大事情?!”
“肯定是这样的!就像你我这样的人,有一定要下山的理由!这个吴祖来自哪个门派,我们不清楚,但既然他这么鬼鬼祟祟的,那就充分说明了他的身上有秘密,而且肯定跟我们要找的上古丹方又关系!”
“的确应该是这样的!”陈一不住点头,稍作思考之后,开口说道,“如果这个吴祖真的出自西南边陲的修真门派,那云松道人的失踪似乎也有了答案!云贵川与缅甸接壤,对于修真之人来讲,野人山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地方!我们这次仔细搜查了野人山,却未发现云松道人的踪迹,会不会和吴祖背后的修真门派有关系呢?”
“陈伯,你的这个推断很正确,我也正在思考两者可能存在的关系!但云松道人也是筑基期九层的修为,半只脚已经跨入了金丹期。如果云松道人遇到了不测,那对方的实力,至少也要金丹初期!但我想来想去,都感觉这中间好像少了一个环节!以吴祖那胆小的性格,按道理推算,他们是不会对云松道人下手的啊!”
深夜漫漫,钟鑫和陈一面面相觑,两人眉毛紧锁,思考推敲着几件事情间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