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的运气其实也算不错了,在漆黑一片的山洞中随便找了方向居然就能走出来,这可仅仅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几率呀。
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亮了起来,站在山洞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没有污染的空气,心里是复杂的,悲伤之中带着些许劫后重生的喜悦。
当我看到手机上的时间时,诧异异常,明明在山洞口并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可实际上却是用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我不知道时间到底去哪了,按照我刚刚的感觉,在山洞口也就经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
朝着山洞的方向深深望了一眼,咬了咬嘴唇毅然决定离开,我根据昨晚的印象往前行进着,我记得清清楚楚,来时的路是山洞正对着的方向。
周围零散的大树枝繁叶茂,几乎望不到边际的草丛也是在阳光之下泛着翠绿的光芒。景色是美的,可惜黎九再也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我微微叹了口气,丁点欣赏美景的心情都没有。
也不知道师父是否已经起床,若当他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之后,会不会后悔带着我来他的家乡,会不会后悔带着他挚友的徒弟来他的家乡。也许谁都没有料到会出这种事情吧。
我朝着山洞正对着的方向一步步走着,时不时回头瞥一眼那逐渐变小,逐渐消失在我视野范围内的山洞。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看到了一片应该是昨晚困扰我的那片坟地,那块地方一眼就能看出与众不同,因为那附近的草比别的地方矮一大截,甚至还有许多地方是光秃秃的不毛之地。
低矮的草丛里面零星的点缀着些许小土包,但却没有立碑,不知道里面埋葬的到底是什么人,他们都是哪个年代的人。我想应该是近代埋葬之人吧,不然那些小土包在遭受时间摧残之后定然不会留下丁点痕迹。
这地方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我想要绕过这片让我觉得不祥的地方,但却由于害怕迷路而不得不选择从那片土地上穿过。
在经过那片坟地的时候,我还看到有一些或立或倒在地上的瓦罐,那些瓦罐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年头的,当时我还不知道那瓦罐的作用,以为是生者存放类似于祭品之类的东西。有些好奇的我还特意蹲在了一个破了一个洞的瓦罐旁边观察了一番。
当我发现里面并不是存放祭品而是盛放骨头的时候也是着实吓了一跳,想想要对,若不是这些瓦罐的话,深埋在黄土之中的尸体形成的磷火也不会释放出来了,那样的话,昨晚上我也不可能会看到那些绿油油的鬼火了。
我在那坟地附近,朝着四周各鞠了一躬,以表示我对先人们的敬重,也算是为昨晚上打扰他们长眠道歉吧。
走到这片坟地说明我距离师父带我去的那个破道观也是不远了,但是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直接看到道观的存在。
虽说那破道观也算是附近最高建筑物,但不管怎么说从坟地距离破道观也有两三里以上的路程,或许是被凌乱存在的大树给挡住了。
说起大树我想到了一办法,站得高看得远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索性找了一棵相对来说比较容易爬的大树。不得不说,爬树还真是一门学问,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生活在城镇之中,根本就没有爬过树。费了我一番工夫之后好说歹说也算是爬上去了。
站在树上四下观望了一番,终于在左手边的位置发现了那破道观的所在。猛然发现,那说那是破道观真是有些抬举它了,或许应该用废墟来形容它更加合适一些吧。
认清了方向之后,我抱着树滑了下来,朝着破道观的方向大步的奔跑而去。
一路的奔跑让我有些气喘,当我抵达那破道观门前的时候,直接坐在地上喘了许久。
我微皱着眉头瞧着眼前的道观门,隐隐有些诧异,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昨晚上这道观好像没有门的吧,或者说就算有门也是敞开着的,但眼下破道观的大门却是紧闭。
那大门一看也是久经风雨,无数道裂痕在门上如蜘蛛网般蔓延着,似乎是在向世人诉说它的沧桑。
吱呀……
就在我准备起身叫门的时候,破道观的大门突然开了。
师父看到坐在门前的我并没有太多的诧异,似乎这是理所应当出现的情况。
“辛苦了。”师父冲我微微点了点头,顺势将大门打开,让开身子示意让我进去。
“师父,我一点都不辛苦,只是……只是……”我站起身来,想要直接把黎九的事情告诉师父,但一时之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是什么?到里面慢慢说吧。”师父见我没有进来,直接出言说道,接着便顾自转身朝着观内走去,一直走到三清神像的前面才停了下来。
地上有三个干净的蒲垫,师父取出一个坐在上面,顺手又拉一个放在了自己旁边,示意我坐上去。
那蒲垫不知道是师父从家中带来的还是原本就存在这道观之中,昨晚上来时过于黑暗,对着道观中的东西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是急于将昨晚发生的情况诉说给师父听,有了倾诉的对象,心中那份悲哀或许会减轻一些吧。
我快步走到师父旁边,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师父旁边的那个蒲垫之上。
“徒儿,有什么想说的就慢慢道来吧。”师父见我坐下,便直接开口说道。
师父的脸上带着些许微微笑意,这让我有些犹豫要不要把那悲伤的事情让他知道了。不过略微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坦然相告,有些事情是隐瞒不了的,毕竟纸包不住火。
“师父,昨晚上黎九她……黎九她……”我犹犹豫豫的还是觉得异常难以启齿。
“黎九怎么了?”师父脸上依然挂着那淡淡的笑意。
“黎九她死了!!”我的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裤子,沉声朝着师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