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看着窗外,外面的天空如墨染一般,灯火闪烁。.
他眸光深邃而冰寒,半晌,他哑着的嗓子轻轻吐出几个字:“沈氏集团授权书。”
沈迟轻描淡写点到即止,他父亲是聪明人,不用多说。
果然,病房那头的沈策先脸‘色’立马就变了!
授权书,上一次在山庄的时候,沈迟已经跟他要过一次,他没有给。
没想到,他今天晚上的目的是这个。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沈策先斩钉截铁。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不是吗?”沈迟冷笑一声。
“沈迟,以前我是想过将集团‘交’给你,在授权书上签上你的名字,我就可以安享晚年了。但你现在的一切表现都很让我失望,将集团‘交’给你,恐怕,你连我这个父亲都不会认了吧?”沈策先情绪很‘激’动。
“如果我不认您这个父亲,我还会给您找最好的医生吗?我还会将柳如眉赶出医院,让母亲来陪你吗?”
“沈迟,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交’出授权书的。”沈策先是铁了心。
“行,那就不说,等会见!”沈迟冷声挂上电话!
他的脸‘色’有点冷漠,他那双冰寒的眸子里带了怒意,看向外面城市的时候,‘露’出地狱般的光芒。
沈迟慵懒地倚在位置上,目光看向窗外。
许朝暮还在吃东西,因为餐厅里的音乐声有点大,她没有听清沈迟在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对方像是沈策先。
许朝暮看沈迟的脸‘色’不太好,赶紧挑了一只啤酒‘鸡’翅喂给他。
“四哥,你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看看你,都瘦了。”
沈迟皱了皱眉,嫌弃道:“不吃。.”
“好多呢,你要是不吃,我一个人也吃不完的。”
“那也不吃。”沈迟傲娇道。
许朝暮干脆缩回了手,自己啃掉了‘鸡’翅:“不吃就算。”
沈迟正在思考问题,他眉目深沉,浑身都散发着冷意。
“四哥,你这哪叫陪我吃晚饭,光我一个人吃了。”许朝暮低头边吃边道。
沈迟不开口。
“你这样真的好吗?你晚上不会饿吗?”
沈迟还是不说话,因为他在想问题。
许朝暮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正看着窗外。许朝暮有点生气,他也不陪她吃饭,也不听她说话。
“算了,不吃就算,不想理你了。”许朝暮干脆放弃。
她自己一个人吃着,有点生气。
等她吃饱了的时候,桌子上还有许多菜,沈迟几乎没怎么吃,他就喝了一点酒。
许朝暮吃饱了看着他,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许朝暮真生气了,她站起来,拿过架子上的包,起身就要离开了。
“上哪去?”沈迟这才有所反应。
“回家!”许朝暮淡淡道。
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还是这么‘浪’漫的西餐厅,他居然整个过程都没有什么反应。
也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跟他讲了什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坐着。”沈迟拦住她,“我还没有吃。”
“你还知道吃啊?你完全不需要吃饭的呀,你看看窗外的风景,就会饱了,要是再多几个美‘女’,你几天都不用吃饭了。”许朝暮教训他道。
沈迟勾了勾‘唇’角,这个小‘女’人也会教训起人来了。
还一本正经,像模像样。
“我天天看你,是不是就表示,我一辈子都不用吃饭了?”沈迟看向她道。
“沈迟,你少来!”许朝暮冷哼一声,又只会哄她。
“坐下,陪我吃完。”
“我刚刚喊了你那么多声,你都不搭理我,现在你让我坐下我就坐下,凭什么啊?”许朝暮不服气,大写的不服。
“凭我是你老公。”沈迟淡淡道。
“没道理。”许朝暮白了他一眼。
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坐了下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刚刚跟谁打电话呢?”
“没什么。”
“是不是哪个漂亮美眉啊?大眼睛,长头发,说话嗲声嗲气,腰肢扭来扭去那种。”许朝暮托腮看着他。
“是又怎么样?”
“……”许朝暮语塞,他怎么反而一本正经、理直气壮了。
“你真吃饱了?”沈迟抬头看了她一眼。
“嗯,吃饱了。”
“那你问问你肚子里那只吃饱没有。”
“他没有踢我,说明吃得很饱咯,当初我们在山‘洞’里的时候,太饿了,他就一直踢我踢我。”
“说明他是一只吃货。”
“不准说我宝宝!”
“……”沈迟扶额。
过了一会儿,沈迟也不着急,吃完了晚餐,又坐着跟许朝暮聊了一会儿。
许朝暮实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不是还要出去吗?
可他好像一点儿不着急,端着高脚杯,默默品着杯中的红酒。
红酒在灯光下泛着点点银光,有着玻璃杯和光线的映衬,红酒显得晶莹剔透。
聊着聊着,许朝暮累了,因为,根本就是她在说话,他在听着。
虽然他偶尔也会说两句,但大部分时候,他是在听她说。
一直说话,一直说话,是会很累的好不好!
“四哥,我们就呆在餐厅里吗?”许朝暮趴在了桌子上,不动了。
“先呆着。”
“那我可不可以睡觉?”
“你怎么又想睡觉了?你是猪吗?”沈迟皱眉。
“你怎么又骂我了?你是猪的老公吗?”许朝暮反击。
“……”沈迟语塞。
许朝暮得意洋洋,很好,他无力还击了。
坐了一会儿,许朝暮虽然有睡意,但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这么陪沈迟坐着。
时间一点一点在走,许朝暮偶尔翻一翻手机,已经快八点半了。
“四哥,咱们回家坐着好不好?”许朝暮汗滴滴。
沈迟没有开口,他目光紧锁在高脚杯上,高脚杯里还有最后一口红酒。
他深沉地看了一眼红酒,忽然,仰起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上车!”沈迟将高脚杯拍在桌子上,很潇洒地站起身,拿过桌子上的车钥匙,转身离开位置。
“喂,等等我啊!四哥!你怎么过河拆桥呢!”许朝暮追了过去。
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追着。
刚刚她是为了陪他才坐下来的,现在他倒好,说走就走。
走到餐厅‘门’口,沈迟才停下了脚步。
过了好一会儿,许朝暮终于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