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还找了她很久,他坚信自己没有眼。
但事实是,他没有找到她。
原来,他曾和她擦过肩。这五年,终是她对他最大的惩罚……
还好,他等了她五年,终于等回了她,不然这一生,他该是何等寂寞与孤独。
‘春’风十里,不如你。
他翻动着手里的资料,他看到,自从她遇到聂承朗后生活好多了。聂承朗还给她找了一所不错的大学,让她进去念了设计专业。
后面的资料大多是她在上学时的了,大概是肖莫托人从她的学校找来的。
她在学校的时光很简单,有时候在图书馆做兼职,有时候跟着导师去做项目,有时候跟着聂承朗去旅游。
她在国外的日子确实很舒心,时光美好,岁月从容。
难怪,她不愿意回国。
资料上面只有冰冷的数据,他很想知道,那五年,她有想他吗?
如果回市后,他没有强迫她,她会跟聂承朗结婚吗?
然而,他始终不敢去问她,他害怕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他看着最前面的那几页,如有刀片划在他的心上,一下,两下……划得他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还有,她曾经流落街头,被一拨拍情`‘色’电影的人抓了过去,后来她放了一把火,才逃了出来……
他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没有逃出来……
但他说过,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宠着她,谁让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人。
看了很久,他才合上资料,倚在座椅上,闭眼沉思。
他的眉心紧拧着,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头,有些痛。
她那五年承受的一切,绝不比他少。他甚至看到,资料上显示,她在学校的时候,去看过心理医生。
苏‘门’答腊岛客轮上的那件事,给她带来了无限的创伤。他不知道,她的这些伤口,经过五年时间,有没有愈合。
有一些人看上去无忧无虑,没有烦恼,不是他们毫无心事,只是,他们将所有的心事都深深埋在了心底。
许朝暮就是。
如果他没有去查这些资料,她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对他说……
就像上一次洗菜的时候,他问她过得好不好,她告诉他,她那五年过得很好。
这,就是她所谓的很好。
沈迟闭着眼睛沉思了很久,许朝暮的身影一直在他的眼前拂之不去。
她的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丫头,吃过那么多苦,却不肯跟他说一句。
她还把他当四哥吗?
她还把他当老公吗?
五年前的那些事情,她的心中是不是还有芥蒂?比如,他的母亲周染害死了她的母亲……
沈迟不敢想,他怕这些芥蒂哪一天重新复苏,她还能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吗?
无论是谁,都过不去这个坎,而许朝暮,只是将它深藏在了心底,而不是忘记。
这沾了人命的仇,她忘得掉吗?
他的面前再一次浮现许朝暮那张纯净的脸蛋,他的心口揪起。
慢慢儿,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家的电话。
是凌管家接的。
“四少。”
“朝暮在吗?”沈迟淡淡道。
“在,在。我去找她接电话。”
“等等,她在做什么?”
“园里散步。”
“不用打扰她了。”
“好,四少。”
“嗯。”沈迟简单问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凌管家有点不明所以,她不知道沈迟是什么意思。沈迟刚从沈家离开没有多久,这一会儿功夫,就想念许朝暮了吗?或者……查岗?
听沈迟的语气有些低落,不像是查岗,更像是想念。
沈迟挂上电话后,开始翻看眼前的文件。
他将许朝暮那五年的资料锁进柜子里后,有点心不在焉,不在状态。
就连工作时,他的脑海中还一直浮现着许朝暮的身影。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下午,还好今天没有会议,也不需要去别的地方。
下午的时候,他想起了上次在许朝暮手机里看到陌生人发给许朝暮的短信。
他站起身,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去车库取出了他的迈巴赫,一路往一处避暑山庄开去。
越往避暑山庄开去,景‘色’越来越好。
两边都是繁茂的树木,层层叠叠,太阳光从枝叶的罅隙中折‘射’下来,在地面上投出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绿‘色’的大榕树遮住了大半的太阳,这片地方,格外‘阴’凉。树下是不知名的野,散发着浅浅的香气,蓬勃向上。
有蝴蝶落在野上,被路上的车惊动时,蝴蝶就扇着翅膀,飞向别的地方。
这里的生态环境极好,一切都处于原始而野生的状态。
就比如在榕树上,极容易看到一只‘肥’‘肥’的松鼠跳蹿着从一棵树上跑到另一棵树上去。
临近傍晚,但太阳还没有落山的意思,慵懒地挂在半空中,余热依然灼人。
沈迟的迈巴赫疾驰在路上,这条几乎没有人的道路上,他将车速开到最大!
两排的树木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往后退去,沈迟的迈巴赫发出呼啸的声音!
终于,眼前出现了避暑山庄的影子!
景‘色’极好,尤其适合养病和养老。
避暑山庄外是几个很大的喷泉池,喷泉里的水喷的很高,碎‘玉’般的水珠落在水池中,有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
车子越往里开,越是能听到喷泉“哗哗哗”的声音。
避暑山庄外的人很少,只有几个保安在来回巡逻。
沈迟来过几次,他驾轻就熟地将车停进了车库。
他的父亲沈策先在这里拥有一套自己单独的别墅,虽然不常住,但装修得格外豪华和‘精’致。
沈迟进了避暑山庄,果然,这里非常凉快,比山庄外的温度低五六度。
山庄很大,一进去就是一块几百平的草坪。里面设施一应俱全,有高尔夫球场,有游泳池,有台球室……还有各种风格各异的建筑。
这个点,他的父亲应该是山庄的别墅里。
果然,他到了别墅‘门’口时,有佣人鞠了一个躬:“四少。”
“我父亲呢?”
“老爷在二楼阳台。”
沈迟没有说话,径直就往里面走去。
“四少,我去给您通报一下……”佣人想拦住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