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小活宝,可真会说话啊。√☆↑尘缘文學. (CY) .↗√◎我这心情,一下子就好多了。”
外面几个男人连忙点头笑道:“美美姐,你高兴就好,让这丫头跟着你,你得好好调教她。”
“放心,放心,我肯定会教她的,小妹妹,你说是不是?”‘女’人掩口一笑。
许朝暮心里无数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你就不能把衣服穿起来好好说话?
“姐姐,他们好凶,我怕人,你让他们出去,我跟你说说话。”
许朝暮故意往‘女’人身边躲,一边躲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瞄着四周的环境。
‘女’人果然拍拍许朝暮的肩膀,对其他人道:“难得我跟这个小妹妹投缘,你们出去,我跟她说几句话,正好,我也累了。”
“行,美美姐,那你就休息一下,我们去吃饭。”
“好。”
许朝暮躲在一边故意不敢抬头,装腔作势,她拿手得很。
人全部走完,这个‘女’人总算才穿上了衣服,她从‘床’上站了起来,对许朝暮道:“多大了?”
“十八。”
“哟,这么小,难怪看着水灵灵的。家里没人了?”
“是啊,出来找活干。”
“那你算是找对地方了,我们这剧组,既有面子又有钱,好好干的话,不会亏待你的,比你在外面找那种零工要划算多了。时间长了,说不定还能成名。”
“……”许朝暮满脸黑线,只是点头。
“你看看我们这里的设备,都是全世界最高端的,你跟着我们‘混’,不会吃亏的。”
“好‘棒’,这些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呢。好高端的样子,好高级!”
许朝暮想,这‘女’人也真是人才啊。
逛了一圈,许朝暮瞅准了桌子上的那只蜡烛。
‘女’人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跑。
‘女’人说什么,她就附和什么,尽挑好听的说。
就在‘女’人聚‘精’会神看着一架摄像机吹牛的时候,许朝暮的手伸上了桌子。
“你看看,这摄像机,连支架都是最高端的。拍出来的效果,堪比好莱坞大片。每次啊,它对着我拍照的时候,我就特别享受。”‘女’人一脸幸福。
“看看这道具,做得就跟真的一样。看这虎皮大衣,看这金丝楠木‘床’,可值钱了。但他们就是舍得把最好的都留给我。还有这化妆台,都是全世界最好的东西……”
“……”许朝暮想,这‘女’人真是被洗脑了。
就在这‘女’人闭上眼睛,沉醉在这“高端”技术下的时候,许朝暮趁她不注意,拿起蜡烛,奋力将它扔到了‘床’上去!
很快,一团火焰就燃烧了起来!
被子、枕头一下子就点燃了!
火一点燃,许朝暮就从窗户跳了下去!
她没有敢从‘门’口走,她怕一出去就会被逮个正着,而窗口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窗外下着雪,路也很窄,一眼望过去,是一片树林。很明显,那是一个可以逃跑的地方。
“啊!救命!”
‘女’人后知后觉,等许朝暮“噗通”一声从窗户跳下去的时候,她才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
许朝暮赶紧捂住耳朵往前逃,头也不敢回。
树林里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她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鞋子踩在雪上,很快就全湿了。
她飞快地往前跑,一刻都不停,就这样跑着……
跑了很远的路,她没有看到有人追上来,这才回头看过去。
大红,熊熊燃烧,烧得天空都红了。
雪‘花’飘在着火的房子上,丝毫减轻不了大火的气势。隔着很远,许朝暮已经听不到那里的呼喊声了,她看了一眼,捂着“砰砰砰”‘乱’跳的心口,继续往前跑。
这样的大火勾起了她的噩梦,十岁那年,也有一场同样的大火,让她永生难忘。
那一场大火,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成了她毕生的噩梦。
她记得,后来那段时间,她就经常做噩梦,梦到自己哭着喊着叫“妈妈”,哭着喊着要冲进火里去。
要不是莫叔叔一直抱着她,她想,十岁那一年,她大概就真得跟随妈妈一起走了……
而后,就不会有这一切的一切。
沈家给了她希望,却又掐断这希望。
她的脚步一滞,一片冰凉的雪‘花’飘落到她的眉心……
寒风朔朔扑面而来,似刀割一般吹在脸上,暴‘露’在空气中的眼睛被风一吹,立刻泛起一层雾气。
从那块地方逃出来以后,她就在路上踽踽独行。
她不仅饿而且冷,小手冻得已经没有知觉了。步伐踉跄,摇摇‘欲’坠,好似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
她扶着路边的树木,慢慢走着……
不大会儿,她的小脸儿就已然泛起了青灰‘色’,呼吸困难。
她真的很饿,饿得走不动路。
雪越下越大,她的脚已经失去了知觉,只好停在路边歇一歇。
天渐渐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看着远处浮起的霓虹,她的意识开始涣散。
是梦还是真?
早已分不清。
她蹲下了身子,蜷缩成一团,紧紧贴着身后冰冷的石墙,靠着它给自己一点力量。
就在她目光离散,头脑渐渐空白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半年前熟悉的身影……
她差点叫起来,聂承朗!
但,她的头越来越重,她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
“承……”一个字刚刚说完,许朝暮就晕倒在了路边。
雪‘花’飘落在她的脸上,粘在她的发丝上,很快,她的身上就覆盖了一层皑皑白雪。
聂承朗是出来做项目的,做完后,见着这雪下得格外好,就忍不住独自撑伞流连漫步。
这么大的雪,已经有些年头没有看过了。
他的心情很好,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沿着路边缓缓前行。
雪中漫步,别有一番滋味。
他喜欢雪,总觉得雪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东西,洁白无瑕,不染半分尘埃。
忽然,他走到路边,发现一个‘女’孩躺在地上!
他赶紧跑上前:“姑娘,醒醒!”
拂开她脸上和头发上的雪,他双眼充满讶然,许朝暮,怎么是她……
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就是许朝暮。
“朝暮,你怎么来巴黎了?!”聂承朗眼神里都是焦急,他扶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