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暮没有开口,是不是太多太多的人,只有当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时候才会后悔?
陆斐丽垂下眼眸,心口阵痛。
“这件事的结果我已经无法再改变,如果可以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会选择和承朗好好相处。”陆斐丽道,“可是,上天已经不会再给我一次机会,错了就是错了。但我多么希望,惩罚能加在我的身上,而不是承朗的身上。”
“我也希望承朗能好好的。”许朝暮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你很善良,我想这大概也是承朗对你念念不忘的原因。”陆斐丽道,“他没有看错人,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你只是错在太强迫他。”
“正如你所说,也许这件事是他的解脱。我真得太‘逼’他了……”
陆斐丽又想起了之前在办公室里跟聂承朗说的那些话,她‘逼’他接手公司,‘逼’他和齐娜相处,却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
“如果承朗能好好的,我希望……你们能试着学会为对方着想。”许朝暮道。
陆斐丽点点头,偷偷擦了擦眼泪:“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能醒过来。”
“妈妈!”小宝站在滑滑梯上向许朝暮招手。
阳光照在小宝白皙的皮肤和珍珠般的小牙齿上,他笑得很开心,看上去特别可爱。
“小宝,慢点!”许朝暮叮嘱他。
小宝从滑滑梯上滑了下来,一边滑一边喊:“妈妈……我知道!”
陆斐丽笑了,她盯着小宝看,目不转睛地看着。
“这孩子真可爱。”
“小孩子小时候都‘挺’可爱的,长大了就让人‘操’心了。”许朝暮笑。
“朝暮……我其实一直想问……小宝……”陆斐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许朝暮知道她想问什么,她淡淡一笑:“小宝是我和沈迟的儿子。”
“这……怎么会……”陆斐丽睁大眼睛,她不相信。
“做过亲子鉴定了,只不过个中缘分,我也不方便说。”许朝暮淡淡解释道。
陆斐丽更加惊讶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是沈迟的,但看许朝暮的样子,并不像是骗她的。
而且,她又仔细看了小宝几眼,和沈迟长得确实像。
许朝暮温柔地看向小宝,满脸慈爱。
对于巴黎大酒店那一晚的事情,她不想在陆斐丽面前多说什么,如果不是后来的机缘巧合,也许,她已经掉进陆斐丽的圈套,她后来的人生轨迹也会全部改变。
现在的她很幸运,也很幸福,她真得不敢想象当年的事。
可是陆斐丽不太明白,她还是小心翼翼问道:“是在巴黎那一晚怀上的?”
她算了算小宝的年纪,总觉得差不多。
“嗯。”许朝暮没有多言。
“啊……”陆斐丽讶然,她真得格外震惊。
那一晚既不是她安排的那个副总,也不是聂承朗,而是沈迟!这种事情,她怎么也想象不到!
她摇摇头,还是没有‘弄’明白。
“你和承朗说要订婚的时候,承朗跟我说,你怀的是他的孩子。”陆斐丽道。
“那个时候我以为是承朗的孩子。”许朝暮真得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她并不想再重复一遍。
陆斐丽看她不太想说,也不再追问了。
“沈迟对你很好,希望你幸福。”陆斐丽是真心的。
“谢谢。”
许朝暮和陆斐丽并肩站着,她们的目光都落在小宝的身上。风轻轻吹起她们的长发,阳光下,岁月安然。
小宝坐在沙子堆里玩拍皮球,他玩得特别开心,四周还有好几个哥哥姐姐。
“朝暮,对不起。”陆斐丽忽然道,“为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一切事,今天,我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她做过太多对不起许朝暮的事,七年前、巴黎大酒店、以及后来对许朝暮的恶语相向。
“我不介意那些事,现在……我只希望承朗能好好的。”许朝暮淡淡道。
她希望聂承朗能醒过来,承朗无错,不应该将这一切的痛苦强加在他的身上。
陆斐丽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她们并肩站在一起,许朝暮从未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们还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过了半个多小时,沈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一出来正好看到许朝暮和陆斐丽站在一处,而小宝玩得正开心。
温热的阳光洒在许朝暮的脸庞上,她长长的眼睫‘毛’带着些许闪烁的粼粼水光,温柔又安静。尤其是从侧面看去,格外漂亮。
沈迟大步走了过去,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揽过她的腰。
许朝暮一颤,笑道:“你来了。”
“嗯,冷不冷?”沈迟搂住她的肩膀,“外面风有点大。”
“不冷,今天天气很好。”许朝暮和他相视一笑。
陆斐丽看到沈迟来了,点头致意后也告别离开了。
“小家伙玩得很开心。”沈迟看着前方。
“可不是嘛,他也很爱玩,跟你不一样。”
“跟我不一样,那就是遗传了你,毋庸置疑。”
“……”许朝暮嘴角一‘抽’,所以……她是给自己招黑了?
沈迟牵着她的手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他关切道:“怀着身孕呢,别站太久,学着照顾自己一点。要是学不会的话也没关系,反正还有我。”
“我觉得我太依赖你了。”
“不好吗?”
“没有不好,就怕哪天你不要我了。”
“又来,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样?患得患失,没有一点安全感。”沈迟捏了她的脸,“我还怕你哪天不要我呢,你要知道,沈氏集团的授权书上写的是你的名字。”
许朝暮笑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你哪天要是又骗了我,或者得罪了我,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
正当沈迟和许朝暮并肩坐在长椅上的时候,从医院‘门’口开进几辆黑‘色’的跑车。
沈迟眯起眼睛,这些车子都是价值不菲的。
很快,车里就下来了一群人。其中几个人,沈迟认得,是沈世寒的手下。
“谁呀?”许朝暮好奇地问道。
“你三哥的手下。”
“三哥的手术动完了吗?”许朝暮担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