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停,元慧道:“师弟,不觉得很巧么,我与明晰都成了掌门,而我,又梦到你成为了灵山掌门……”韩一鸣抢着道:“师兄,没什么巧不巧的,做梦罢了!”元慧向他看了一眼,忽然道:“师弟,你怕什么?难道,你不想当灵山的掌门么?”韩一鸣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想!”
元慧微微一笑,转而道:“我不知别人是何看法,可是我看灵山的掌门,定会传在你的手中的。师弟,你别急。你听说我说!”韩一鸣哪里还能“别急”,早已急得满头是汗,毅然道:“师兄,灵山那么多师兄,人人皆比我出色,他们都比我更有执掌灵山门户之能。我,万万不会是灵山掌门的!”元慧道:“师弟,你不必对我赌咒发誓。你当然是绝无异心的,但将来的灵山掌门,必定是你!你若不信,咱们赌一赌如何?”
韩一鸣怔怔看着元慧,元慧笑道:“怎样?敢不敢赌?”韩一鸣心中纷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到了这一步,并非慧逼他,而是他自己逼自己了。他深知自己说个“不赌”元慧也不会说什么。但无疑却是自己心虚了,以致于不敢打这个赌。但“赌”这个字,也不敢说出来,心中实在是害怕之极!
元慧也不出声,两眼看着他,眼中灵气逼人!过了好一阵,韩一鸣才道:“师兄,我,我灵山派的大师兄修为精深,学识广泛,他才是灵山掌门的不二人选。至于我,师兄便不要开这个玩笑了,我当不起!”元慧一动不动,两眼看着他,韩一鸣不禁心虚起来,却仍旧道:“灵山掌门将来必定是传到他身……”
冷不妨元慧冒出一句话来:“师弟,你敢不敢赌?”韩一鸣不禁一愣,见元慧看着自己,知道他定要自己说出个结果来,叹了口气。一时之间,赌或不赌,有些迷茫。忍了一忍道:“师兄,我不能与你赌这个,灵山掌门,将来必定是传在我大师兄手中的!”元慧道:“啊,那咱们便赌一赌罢!师弟,你可以与我赌灵山掌门是不是司马大师兄?而我可以与你赌灵山掌门是否是你?同样是一赌,但两个结局,你看如何?”
韩一鸣叹了口气:“这样也能赌么?”元慧笑道:“当然能赌!怎么,你不敢赌么?”韩一鸣被激不过,一时情急,跳了起来:“赌便赌,只不过师兄,我有两件事要说在前面!”元慧道:“你说!”韩一鸣道:“我只赌灵山掌门是不是司马大师兄?并且,我没有彩头输与师兄的!”
元慧微微一笑:“好!我赌灵山的下一任掌门是你!师弟你呢?你赌司马大师兄是灵山掌门呢还是不是?”韩一鸣看着元慧,只听他又继续道:“师弟,说到赌嘛,多少要有点彩头的。嗯,我这边全派下,除却这个地方我不能胡乱做主,派名不能更改之外,大到一个人,小到一粒灰尘,任由师弟挑选。只要是师弟挑中的,我绝无二话送与你便是。”
韩一鸣不若他是如此郑重,全然不似先前的玩笑了,连忙道:“师兄,不必如此!”元慧道:“师弟也要出点彩物的。哦,不过师弟尽管放心,我不会挑你出不起的物件。这样罢,我若是赢了,师弟将身随身携带的那枚龙鳞借我用几日,如何?”
这一下又是大出韩一鸣意料之外,韩一鸣只怕元慧要向他索要鸣渊宝剑,却不料元慧要的只是白龙的遗下的那枚龙鳞,一时之间竟愣住了,呆呆看着元慧。元慧道:“怎样?师弟,你赌是不赌?”韩一鸣有些迟疑:“师兄,这枚龙鳞,这枚龙鳞……”
元慧道:“我知这枚龙鳞是从前白龙送与你的,你不愿送与别人。我也只是借用,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左右。用过之后,便会毫发无损地归还到师弟手中,师弟看如何?”韩一鸣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道:“师兄,这……”元慧道:“师弟,怎样,你赌也不赌?”韩一鸣一咬牙道:“师兄,如何算输赢呢?”元慧道:“你若是赌司马大师兄是下一灵山掌门,到时这掌门传到谁身都不论,只要不曾传给司马大师兄,你便算输了。我赌的是你会是下一任灵山掌门,到时若你不是灵山新任掌门,便算我输了。简单之极,怎样呢?”
下一任灵山掌门若不是大师兄,自己便输了。自己不是灵山掌门,元慧便输了。此时赌不赌倒是其次了。赌,不过是平息自己内心波动的办法罢了!何况元慧说得明白,只是借白龙那枚龙鳞一用。到时还要原物归还的!抬起眼来,见元慧满面的打量神色,一时间脱口而出:“我赌!”元慧一笑:“好。咱们击掌为凭!”说着伸出手掌来。
“我赌”二字一出口,韩一鸣立时松了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伸出手掌与元慧击了一击。元慧一笑:“师弟,唉,你真是……”后面的话隐住不说。韩一鸣却心内暗自计较道:“灵山之,再无比大师兄更加出色的弟子了。便是同道之中,如大师兄这样出色的弟子,也是寥寥无几,谁会不将掌门传给他而传给我这样无能无为的弟子呢?”这样一想,心中安定,呼出一口气来。
却见元慧对着自己一笑,颇有哂笑之意:“师弟,你还真是泥古不化呀!当今的势态,相信便是司马大师兄自己也看得再明白不过,灵山掌门之位,绝不会传到他手中了。十之**,是要传到你手中的。想来许多师长们都看明白了,只有你自己,还一点都不知道。我也并非是要与你赌这一局,赢你的利物,乃是想先提醒你罢了!”
韩一鸣大吃一惊:“师兄,你,你不是与我玩笑罢?我,我哪里能与大师兄相比,不论……”元慧冷笑道:“你是想要对我说以司马师兄的修为、学识便铁定能当掌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