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芙啊,这张床,妈睡着不舒服,我去换子航过来行吧?”秦母善解人意,从女儿辗转反侧的那刻起,就知道她的心思飞走了,后来发现她窝进被子里鼓鼓捣捣的,自然明白再这么折腾下去,这两个人就都不用睡觉了。
秦母想到林子航还得开两个小多小时的车,之后,他们又要工作,委实辛苦,干脆好人做到底,成全他们可怜兮兮的相思之情吧。
尽管秦母有些无法容忍林子航对女儿的眷恋情深,怎么就至于一晚上都离不了呢?可少年夫妻如此亲密,总好过现在越来越多的那种因为找不到生活情趣,从而争执吵闹的夫妻来得好些吧,相信这也是林子航对秦雅芙苦苦思念多年,却还是割舍不下的根源所在吧。
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绝不仅仅是精神上的相互吸引就可以走过一生的,通常肌肤之亲才是维系两个人从年轻貌美,走到白发苍苍最根本的基础。
谁都年轻过,对心爱之人的渴望也许差不了太多,只是有人内敛,有人张扬罢了,说不得对错。
因为如果林子航没有那么挚烈的情感支撑,他不一定能够坚持得下来,而以秦雅芙的性格,自是宁可错过,也不会回头的,最终结果无外乎两个人一拍两散,纵使林子航可以找到其他让他快乐生活的人,只怕秦雅芙难免要独自一人继续孤苦下去了。
秦母看女儿红着脸,对自己的提议没有反对,便径直下床,去换了林子航回来。
当林子航满脸兴奋地跑过来时,秦雅芙只感觉臊得脸上要冒出火来,居然要累母亲如此直白的成全,委实难堪得厉害,索性背过身去假寐。
林子航也不恼,上床后,只管钻进秦雅芙的被窝里。
“这是单人被,你不要凑热闹!”秦雅芙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声抗拒林子航的“骚扰”。
秦家父母没有夫妻盖一个被子的习惯,女儿们未出嫁时,更不可能合盖一张被,至于现在她们偶尔回来,住的时间极少,所以,秦雅芙盖的当然还是从前的旧被,林子航倒也委屈求全,没有抱怨,只是愈加用力地拥紧怀中人,温热的气息吹到她滑腻的脖颈处,柔声劝道:“咱们又不胖,挤一挤就可以了。”
“才没有,你都快把我压死了!”秦雅芙抱怨着,她现在整个人都被林子航如八爪鱼般,手脚并用地禁锢着,他们所占的面积几乎就是一个人位置了,她自然不舒服。
“你说,是挤着取暖好,还是独自一人拥着清冷的被窝舒服吧?”林子航得意地问道。
“当然是……唔……”
林子航在秦雅芙把话说囫囵之前,早已翻身将人压到身底下,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深吻过后,林子航努力克制着急促的呼吸,小声说:“秦雅芙,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像现在这样睡觉,要么……”
“睡觉!”秦雅芙快速做出判断,堵住他后面的话,她可不想在母亲家里太过忘形。
“乖,再忍你一晚!”林子航也不好多废话,毕竟是泰山老岳父家里,过于放纵,怕是会破坏掉自己好不容易在秦家人面前维持住的良好形象,好吧,虽然他是什么样的人,早已经被岳母鄙视过了,可还是想要尽力做得更好些。
第二天一大早,秦父秦母就起床做饭,在把饭桌都收拾利落后,才敲门叫人起床。
秦雅芙顶着惺忪睡眼,同林子航穿好衣服,简单吃了几个父母新包的饺子,两个人便要出发了。
秦母心疼他们,知道起得太早,吃不下多少饭,非用保温饭桶给他们装了满满一桶的饺子,不顾女儿的拒绝,塞进车里,说即使秦雅芙不吃,可林子航开车辛苦,这么早早晚晚地折腾,也得补充些能量才好。
秦雅芙暗自撇嘴,很是怀疑母亲的话里有话,却又抓不到实质内容,只得默默将饭桶抱在怀里,防止车子开起来后,会摔坏它。
“怎么看你抱饭桶的感觉比我还亲呢?它又不是活物,你抱那么紧干嘛?”林子航在车子开出来一段路后问妻子。
“死物好,它不会惹人厌。”秦雅芙双眼望向窗外,没好气地回答。
“活人惹你厌了?”林子航满心奇怪,之后似有所悟,不由得叫屈起来,“不对呀,我昨晚可是什么都没做,这还能招人厌吗?”
“你什么都没做也没比做了强哪里去,不过是陪我回娘家住一晚上的事,干嘛半夜叨扰我妈跟你换床啊?”秦雅芙质问道。
“换床是老太太自己找我换的,我没主动提出来啊!”林子航一脸的无辜。
“哼,好端端地,你大半夜发哪门子的短信?”秦雅芙一心认定母亲是被短信的震动声音吵醒,随即发觉女儿睡不安生,才不得不成全他们的心愿。
“这也赖我?既然你不喜欢收到我的短信,你倒是关机啊?干嘛我一提出来让你把短信铃声改成震动,你就乖乖改了?再说了,我发过去短信,如果你不愿意回,可以不回的,我也没要挟你不回,我就怎么样你嘛!”林子航一堆的大道理等着,令秦雅芙一时无语。
“算了,我说不过你,你总是有理!”秦雅芙干脆闭了嘴。
“哎,这能怪我吗?”林子航反而揪住不放了,“分明是你春心难耐……”
“好好开车吧,越说越不靠谱!”秦雅芙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的话,却也不是很气恼,只是早上看到后起床的嫂子望向自己的眼神,实在暧.昧至极,虽然都是过来人,可那心照不宣的感觉让人如芒在背,委实让她难以心平气和下来。
“咱们是正常夫妻,你别弄得自己好像偷情似的不行吗?”林子航无奈地商量道,“有什么啊,男欢女爱本就是夫妻间的乐事,更何况我还顾念你的脸面,什么都没做呢?你委屈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后悔什么都没……”
“闭嘴!你再不专心开车,我就跳下去算了。”秦雅芙看他越说越不堪,只得威胁他。
“你跳个试试!”林子航来了劲,戏谑地挑眉轻笑,中控锁由他掌控着,看她能翻出天外去。
秦雅芙本也是玩笑话,被他一逼,气极了,就将手中的保温饭桶高高举起,大有要打破车窗玻璃的意思。
“嘎吱――”林子航慌忙刹住车,虽然知道她不会真的牺牲饭桶,却还是接受不了她如此坚决的态度,忙侧身扑过来,抢下饭桶放到一边后,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气极责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不喜欢事事都由得你控制的感觉。”秦雅芙扬起下巴,眼神里是胜利的欣喜和得意,她似乎特别在意这场对峙的输赢。
林子航望着面前在初升太阳还不刺眼的光线照耀下的妻子,不说近得被放大的眉眼,就连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在快活地朝他招着手,他回头看了看周围,他们的车子已经开到远离市区的大桥边,还没来得及上桥,他明明只是被她的淘气行为吓到,却拖拽出丝丝情意,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唔……你注意下影响好不好?”秦雅芙努力挣扎,这家伙越来越过份了,青天白日的,停在路边的车里,他居然胆敢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去。
“清洁工人过来了!”秦雅芙的双眼乱转,在他的嘴巴转移到脖颈处时,猛然一声断喝,让本不心虚的林子航愣怔半刻,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咳咳,”秦雅芙清了清嗓子,整理一下头发,商量着,“别闹了,快点儿开车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清洁工人在哪里?”林子航执着于秦雅芙前面的话,坐回座椅后,前后左右看了个遍,当确认只是她虚张声势的玩笑话后,瞪圆了眼睛,满脸鄙视,“空长了一副清甜模样,说起谎话来,居然也这么顺溜!”
“老人们爱说,‘跟什么人学什么人’,你一向这么不知羞,我只是刚刚修炼到一点点皮毛而已。”秦雅芙眯着眼睛,笑得一脸狡猾,弄得林子航脊背发凉。
“今天的你很不一样?在想什么?”林子航试探着问道,虽然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可要袭击她并不是难事,只不过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让他不舒服。
“我在想,分开那五年,如果你不是恋着我的身体,是否还会支撑到有女人主动对你投怀送抱,却依然能够保持坚守不变的状态?”秦雅芙目光柔和坦荡地望向他。
“我承认,我对你有如吃了罂粟般的眷恋,我不仅舍不你的心,更离不开你的人。”林子航难得羞赧地垂下头,“我说过,我也想过放手,可是……”
“那就不放,已经上瘾的毒,总也不吃解药会死人的。”秦雅芙探身过来,伸手抱起他的头,印上深深一吻之后,才笑着说,“想不到你也有羞耻心,知道顾念脸面,既然如此,咱们还是等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