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预感到这次的事情将变得极度的复杂,我们要面对的除了墓中未知的恐惧,还有一群亡命之徒。从这些人的做事手段来看,他们绝对不是见了面先跟你聊几句,然后看情况再说,那是绝对会有命的家伙。
我们走了一段,墓道的左右和下面都是石板,而头顶却是普通的泥土,不断有少量的尘土落在我们头上,胖子说:“这种斗胖爷还是第一见,难道不怕墓顶被山洪冲塌?”
我说:“上面是山石,这估计是岩石和岩石之间夹层的土,而且水流只能顺山而下,想要冲塌这里也没那么简单。”
“确实没那么简单。”红鱼警惕地看着四周说道:“这墓太浅了,浅的根本不像是赵国诸侯王墓,这应该伪陵。”
我们都点了点头,在小心翼翼地走了十分钟后,便看到了曹二生前所说的那个墓室中,这个墓室里边空旷的要命,就像胖子说的那样,连一件冥器渣都没有,显然是被曹二和王是李两个人洗劫一空了。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三流的盗墓贼,并不像我们见过那么多大场面,已经到了挑肥拣瘦的地步,而他们是见有什么拿什么。
我们只是站在墓室门口看了几眼,即便继续往前走。我看着地图,并没有找到类似的通道,显然这还没有进入地图上所画的地道。
再走了一会儿,虽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们却倍感紧张,因为什么都没有才是让我们最担心的。
在我们走到了又一间宽大的墓室之中,顿时看到了曹二所说的五口疑棺。
五口疑棺摆成了麻将中五条的模样,中间那口偏大,其他四口都是正常比例。棺椁上面都有大量的花纹,其中以莲枝和菊枝为主,偶尔可以看到祥云。
除去花纹,就是少量铭文。在每口棺椁最大的一个文字就是在正前方,写着一个繁体的“奠”字,有些像隶书,又有些像小篆,但我都能认识。
其他的铭文写着都是一些单个或者两个的字,棺盖上是“乾”,左为“青龙”,右“白虎”,如果能够把棺椁转过来,底部应该就是“坤”。这正是风水中上乾为天,下坤为地,左青龙作左护法,右白虎作右护法。
我走过棺尾,后面的字却让我皱起了眉头,胖子问我怎么了,我说:“他娘的,又是龙魂文字。”
胖子说:“龙魂文字作为第一套完整的文字,而且还是《天书》上使用的文字,自然被古人推崇到了极点,这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红鱼这次带来的有二个帮手,一个叫周天,一个郑地,两人都是精壮的汉子。周天是个性格比较内敛,而郑地则是个机警的黑汉子,两个人一静一动。只是先前在我们这些高手的面前,他们不怎么敢发言,只能做善良的聆听者。
胖子给他们起的绰号叫:“天王盖地虎。”
郑地说:“我们还是不要碰这些棺椁的好,张小哥不是说没有一口是真的。”
我点头说:“根据古代风水墓葬推测是这样,但也不排除一些刚愎自用的人,你觉得不可能,他们偏偏就这样做。很显然,这座古墓的设计者,必然也是我们的同行。”
周天问我:“张小哥,这里不是主墓室吧?”
我说:“不是。怎么了?”
周天说:“要是不是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久待,以防发生变故。”
我苦笑道:“我也不想在这里,可是外面已经没路可走了,通道一定在这墓室之中。”说着,我就开始环顾四周,非常简单的战国古墓,除了正面有一个石匣之外,也就是靠墙而立的八盏长明灯,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最主要的是只有入口没有出口,我的推测肯定有一道暗门在这里的某个地方。胖子有了葬尸塔的经验,就先去摆弄那八盏长明灯,挨个又扭又提,可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一下子我们就陷入了僵局之中,并不是这里没有出口,而是我们找不到。
古人的设计手法和现代人不同,而且每个朝代都有特定的手法,我就问红鱼有没有办法,毕竟她之前已经下过一个类似的战国墓,说不定有什么独特的见地。
红鱼说:“战国墓中多以诡异为主,设计也是千奇百怪,即便是同一个国家的不同诸侯帝王都有不同的墓中设计,但也不是没有规律。”
胖子问“什么规律?”
红鱼说:“以奇门遁甲这类术数为主,所以我们要往这个方面想。”
我立马就想到了自己的九宫八卦罗盘,让周天帮我拿着手电,将东西从背包里摸了出来,小小的罗盘自然被胖子再度无情的嘲笑,说:“小哥,你丫的还真的相信你个不靠谱的师傅?这么小个罗盘能干什么?”
我也没有理会他,用九宫八卦罗盘结合我们《风水玄灵道术》中的九宫八卦步法,以中间棺椁的棺材大头为起点,然后开始一边走,一边念着里边的步伐:“乾宫行三而退一,坎宫左二而进五,艮宫直行有八步,震宫原地转三圈……”
胖子说:“小哥,你他娘的快赶上下象棋那两老头儿了。是不是还有当头炮马来跳屏风马士角炮,象棋势长安,中宫士必鸳,车在河上立,马在后栅栏,势成方动炮……对不对,小哥?”
我被胖子几句就绕晕了,转头骂道:“**你大爷,小爷被你说的全乱了。”我非常的无奈,我对象棋特别的熟悉,所以胖子的口诀一说,我心里就开始接着他的话往下念,搞得连《风水玄灵道术》根本就乱成了一锅粥。
“这种时候别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会死人的!”狠狠地定了胖子一眼,我就打算回去重新走,可就在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我刚迈开了腿,顿时又缩了回去。因为我看到五口棺椁居然缓缓地抬了起来,那动作很慢,就好像在放慢电影,显然是棺椁里边有什么东西,想要顶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此刻胖子背对着棺椁站在,而且距离不过一条胳膊那么远,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的变故,还在继续嘲笑说:“不会吧?胖爷就说了几句你就乱了?我看你这是学艺不精,回去和你那倒霉蛋师傅多学几年,要不然你有一天也会像他一样,染上了莫名的怪病。到时候再举不起枪,就会让发丘大妹子独守空房,我看她肯定会偷人的。”
我指着胖子,不断地给他打眼色,自己喉咙里好像卡了一根鸡毛一样,就是说不出话来,大概是我亲眼目睹了曹二的死亡过程,加上那张脸从他的后背钻出来成为怪物,所以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胖子愣了,我们合作了这么久,他立马就明白我的意思,便是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两个肩膀,挠着头说:“小哥,几个意思啊?”
我终于从喉咙地挤出一个连我都想不到的奇怪声音:“快闪开!”
胖子的反应极快,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他已经一个懒驴打滚,朝着一旁连续滚了好几下,才再度站了起来,同时也用他的手电照了过去。
此刻,一只苍白的手,已经从棺盖和棺身的缝隙中探了出来,形成了一个爪状抓了一下,可是被胖子躲了过去,然后那手又缩了回去。
这一下,连胖子都看到了,红鱼她们早已经退到了一旁,手里的枪都端了起来,而我也连忙从背包里边摸出了枪,瞄准了那个棺椁。
没过几秒钟,五个棺椁几乎一起出现了一只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抓到棺身的边缘,作势要站起来。胖子一咬牙叫道:“先下手为强,打它们的胳膊。”
“砰砰砰……”顿时五个人每人朝着一口棺椁开枪,我不得不说自己的枪法真的太烂了,打了一梭子之后,只有一颗打中了,这种我叫不出名字的枪,比以前用的猎枪和手枪后座力都大的多,所以枪口不断地乱跳一通。
反观其他人,他们都已经把一只苍白的手打了回去,同时棺盖再次合上,唯独我这个棺盖几乎就用从棺身上掉下去,急的我满头出汗。脑袋就是一热,拔出了腰间匕首冲了过去,然后猛地扎在了那只手上。
刺上去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好像刺在一块寒冰上,把我的虎口都震裂了。胖子在身后一边跑一边叫:“小哥,你他娘的给胖爷闪开。”
我正打算离开,那只手忽然就抓住了我的衣服,然后就拼了命地想要把我往棺材里边拉,那力道自然是极大,我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一瞬间我就想起了曹二说王是李的情况,心里暗骂:刚才脑子短路了?这么拼命干什么啊?
那手已经开始往回去缩,胖子猛地一扑,直接就抓住了我的裤子,裤子差点就把他拉掉,而我整个人就往下一沉,那只手的胳膊被压得直接撞在了棺身边缘,发出“咯嘣”一声脆响,顿时之前的力道便是消失了。
我整张脸都贴着棺身滑了下来,虽说棺身比较平滑,但还是蹭起了很大一块皮,心里暗想不会破相了吧?一边往起爬,一边就对着胖子说:“还好有你这一身肥膘,要不然小爷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胖子一脸无语骂道:“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说,是不是为了琦夜那小娘们这么拼命?”
我刚站起来想要反驳胖子,忽然就感觉背后有一道阴风扑来,接着我的后脖子一紧,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掐住,那手的力量瞬间就把我掐的昏了过去,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就感觉自己被拖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