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惊涛拍岸,浊浪滔天,波涛汹涌之中,二楼洞天骤然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海面上,有一个孤单的岛屿,林毅和雪儿立身与岛屿之上。
而三百五十一位天骄,连同泼墨圣子圣女,以及黑袍老者宋老,此刻全部都出现在一叶孤舟之上。
孤舟在怒浪之中随风起伏,风雨飘摇,随时都有被浪涛吞没的危险,出于条件反应,三百多位天骄全都冲天而起,向高空飞去。
可是当他们飞过蓝天,穿过云层,身子停下来时,全都无比震惊。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孤舟之上,根本未曾离开孤舟。
黑袍老者骤然皱起眉头,王泽四周汹涌咆哮的海面,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圣女吴绽芳惊得目瞪口呆,望向林毅的目光中,除了震惊竟还有一丝喜色。
圣子吴成龙眼皮子一阵狂抖,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以及震耳欲聋的浪涛声响,令得他无比浮躁,浑身颤抖,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反观孤岛上的林浩然和他身后的侍女,反而全都一脸淡然。
林毅望着对面脸色剧变的所有天骄,望着泼墨圣子圣女以及那位黑袍老者,他淡淡一笑,说道:“我的画早已画好,你们怎么不信呢?”
林毅这句反问,令得三百多位天骄好悬没羞愧至死。
任何人都没注意到,包括主持人宋老,包括泼墨圣子圣女,全都没有注意到,林毅是何时把画卷画在地上的。
“这……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画道入境?我们全都进入了幻觉之中?”有人惊呼道。
“没错,一定是传说中的画道入境!这林浩然究竟是何方神圣?画道之上的造诣为何如此神奇?居然达到了传说中的画道入境!”
“画道三十六重天,破九重天为画道入境,看那林浩然不过十八、九,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居然就已经画道入境,难道他要直追泼墨圣地那位传奇小师叔不成?”
“切!就凭他?别说直追我们小师叔,哪怕是他能摸到我们大师兄脚后跟,就算他是个人物。”
泼墨圣地,自画圣创建以来,一共出了两位逆天人物,这两人分别是一千年前证道成圣的吴崖子,人送外号“画邪”。
其在画道上的天赋,仅次于画圣,五百年前大败各路高手,杀入登天榜第十六位排位之后,便闭关修炼。
有人说他闭关之处,便在青云楼顶楼,原本青云楼招收画道天才,有画道争锋胜出者,更上一层楼的说法。
但自从五百年前,画邪吴崖子镇守第十八楼至今,从不曾有人登顶过十八楼。
而唯一一个登上第十七楼的天骄,便是如今泼墨圣地第38代弟子中的大弟子吴云峰,哪怕吴绽芳和吴成龙见到他,都要尊称一声大师兄。
如今,吴云峰镇守青云楼第十三楼,自那以后,从不曾有人成功登上过第第十四楼,是以,画道中人给吴云峰取了一个“小画邪”的外号,其在画道上的造诣可见一斑。
当吴绽芳骤然发现,自己身旁的景致骤然变成波涛汹涌的海面后,她心中顿时一惊。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大师兄。
没想到林浩然年纪轻轻,便已画道入境,当年大师兄画道入境之时,都近而立之年,而林浩然居然比大师兄还要年轻。
“幻觉!全都是幻觉!”
吴成龙怒吼一声,刹那间,汹涌翻腾的大海消失不见,众人眼前景致骤然一变,重新回到二楼洞天之中。
“好险!刚才我拼尽全力,冲天而起,居然都没有冲破大海孤舟的束缚,林浩然这幅画简直就像是一个法阵,险些困住我们所有人。”
有人心有余悸的说道。
此时,众天骄再望向林毅的目光,全都变得截然不同,全都变得敬畏。
吴成龙十分恼火,他没想到连他都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林浩然的画境之中,这令他感觉很没面子,他想狠狠教训教训林浩然一顿。
而此时,吴绽芳居然惊得从高坐上站了起来,她双眸紧紧盯着林毅身旁,她看到地面上有一滴水,那是林毅先前端着茶盏打瞌睡时,从茶盏中溅出来的。
盯着那滴水看了良久,她徐徐呼出一口气,而后深深看了林毅一眼。
她由衷的说道:“滴水化浩瀚,好你个林浩然,没想到如此的深藏不露,我本以为你不过才画道入境,没想到你居然破了画道十重天的壁垒。”
此语一出,震惊了所有天骄。
“什么?滴水化浩瀚?!难道说,先前我们见到的那波涛起伏,浊浪滔天的画面,全都是林浩然以一滴水幻画而成的?”
有人惊呼出声。
这句惊呼道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在场所有人全都无比震惊。
突破画道九重天,方为画道入境。
但突破画道十重天,却又是另外一种境界,因为那意味着已经迈向画道破镜!
画道分入境、破镜、圆镜和极境这四境,每一境分九重天。
任何人都没想到,林浩然如此年纪,居然就已经突破画道十重天,真是一个逆天的奇才。
这个时候,哪怕是吴成龙都被惊到了,他深深望了林毅一眼,双眼中满是嫉妒。
黑袍长老宋老冷笑一声,双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吴绽芳离开座位,分开人群,向林毅走来。
来到林毅身前,说道:“你又胜了一局,这里是一颗中还丹,好好保存,且与我一起更上一层楼。”
林毅站起身,接过吴绽芳递来的丹盒,顺手丢给身旁的雪儿,他淡淡一笑,道:“有劳了。”
“不必客气,这是我的指责。”
吴绽芳对着林毅浅浅一笑,好似百花绽放,美丽绝伦。
吴成龙气得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珠子都气红了。
一道水银光门在吴绽芳身旁出现,她带着林毅和雪儿跨入光门,吴成龙和宋老紧随其后。
片刻之后,光门消失不见。
二楼洞天之中,只留下一片遗憾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