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断定,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阿辉,莫非是鬼上身?
我挣脱不得,于是心生一计说阿辉你描眉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我不要你描眉,能不能换个人给我描眉。
阿辉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问我想要换谁给我描。
我说刘寡妇。
阿辉咧嘴一笑:“那你可算是找对人了。”
说完他直接撕下了自己的皮,露出一副骨架:“我就是刘寡妇啊。”
果然,我稍一试探,她便露出了狐狸尾巴,我问她把阿辉怎么样了。
想到阿辉可能被剥皮,我的心里便十分愤怒。
刘寡妇盯着我,说她最喜欢看别人绝望时候的表情,我越绝望她越兴奋。
就在她眉笔快要触碰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爷爷从门外冲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金丝网,盖在了她的脸上,往后拖拽到地上,金丝网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阿辉和刘大师也从外面跑进来,刘大师帮我爷爷对付刘寡妇,而阿辉直接到我身边,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你没有死真的是太好了。
阿辉有些莫名其妙,问我怎么了。
我说刚才刘寡妇化作你的样子想要害我,我还以为你跟戴小龙一样,都被她剥皮了呢。
一提到戴小龙,阿辉神色有些黯然。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刘寡妇,他直接朝刘寡妇扑过去:“你还我兄弟的命来。”
刘寡妇却在这时挣脱了绳网,一把掐住了阿辉的脖子:“你很快便会跟你兄弟一样,被我扒皮抽筋,永不超生了。”
刘寡妇欣长的指甲从阿辉的脸颊上划过,看的我头皮发麻。
我不顾一切冲下床:“你快放开他。”
“看过我真身的都得死,很快便轮到你们了,一个一个来,都别急。”刘寡妇手指一用力便嵌入阿辉的肉里,阿辉发出痛苦的叫声。
我一把撞开刘寡妇,阿辉倒在地上,用手捂住刚才被刘寡妇手指甲刮过的地方,血不断的从他手指的缝隙中流出来。
刘寡妇很快重新站起来,双手伸直,如同僵尸,想要来掐我的脖子,爷爷手里拽着墨斗线,一搭一弹,墨斗线重重的甩在刘寡妇的双手之上,灼烧出一股青烟,臭味扑鼻而来,我连忙捂住了口鼻。
啊,刘寡妇发出尖叫,把手收了回去:“你们竟敢伤我,我要你们死来。”
刘寡妇暴怒之下,头直接朝我们疾射而来,这一招飞头术让我们始料未及,我们所有人都四散而逃。
头呲溜的在空中打着转,不知道应该追谁,最后盯上了我。
马勒戈壁,难道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我左闪右躲,故意往墙的方向走,快贴到墙了,又突然离开,刘寡妇一个不慎直接撞了上去,发出啊的一声。
我说你是蠢得死,继续来追啊。
刘寡妇咬牙切齿:“你给我等着,我追上你之后定要你不得好死。”
我说谁让谁死还不一定呢。
爷爷对我使了一个眼色,重新拿了一张网,站在门角,我一个驴打滚,把鬼头引了过去。
鬼头不知道陷入圈套,嘴里仍然在不断的骂我,骤然被爷爷用网扣在地上,然后层层包裹起来,爷爷跳起来,用手里的桃木剑直接扎入了头颅之中,头颅爆炸开来,里面刘寡妇的骨架碎裂一地。
总算是把她搞定了,我松了一口气。
对了,阿辉,我连忙跑进房间,看到他还躺在地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找了一些绷带和纱布给他简单的包扎,然后问我爷爷怎么办?
爷爷翻了一下他的伤口,说有尸毒,去医院是没用的,只有用黑糯米外敷加内服,才能把尸毒驱除,让我骑车子去买糯米,我跨上小毛驴,就往外走,村子里的米店没用那么多黑糯米,让我到镇上去买,我没办法只好去镇上,路经村子外面那口枯井的时候,打了一个冷颤,就好像后背被人注视着一样。
这口井真邪,我不由的加快了车速,就在这时,车后背一重,好像有东西坐了上来,不像是人。
难道遇上搭车的了?
在我们那里经常有人夜里骑车,突然感觉到车子一重,那便是有脏东西要搭一程顺风车,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吭声也不能回头,要故作镇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往前骑,到了地方,那些脏东西自然会下车。
如果吭声或者是回头看,那便会惹怒了脏东西,恐怕会有大麻烦。
我暗道晦气,希望它早些下车吧,我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骑。
可奇怪的是,一路之上直到镇上,它也还是坐在车子上,我不禁回头,正好对上一双没有眼白的眸子,差点让我翻了车。
卧槽,我连忙踩刹车,好不容易才停下车子,一回头那东西却不见了。
我呼哧喘着粗气,刚才那玩意挺眼熟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我想起那天坐棺的时候,路过井边,我在棺材子上看见的可不就是她嘛!
她是井里的存在,村子里的禁忌,而今她跑了出来,做我的车子来到了镇上。
我下车去一个香烛店里买了一把香,虔诚的点了,然后插在车子前面,香点着,却没有烟冒出来,我知道这香火是被它给吸食了。
我说,鬼大姐,你要是想去什么地方,你就说一声,如果不远的话,我给你送过去,我这里给你烧两柱香。
我车子的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两个血写的娟秀字迹,回家。
回家?我知道你想回家,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啊,是在井底吗?那我待会给你捎回去,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后面却没有了动静,车子也变轻了。
我松了一口气,许是她听到我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所以离开了吧,这样也好。
我走到米店,称了50斤糯米,付好款之后,让店里的伙计和我搭把手抬上车,往回骑的时候,车子又重了。
还没完没了是吧,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反正也是顺路。
我把车子骑到井边,不见她下车,我停了很久,也不见车子轻,于是我说道,你家到了。
后视镜里又出现一行字,这不是我家。
那你家是哪里?我追问道。
她又沉默了。
我...
我把车子骑回家,停在门口,然后把东西扛下来,爷爷问我为什么不把车子骑进去,我说车上有东西,一路跟我回来。
爷爷开门,看见一个白色衣服的女子,眼睛里全是眼白,眨巴眼睛,坐在我的车子上,看见我们朝我们点点头。
我爷爷对她说进来吧。
我不解的问道:“爷爷,你没有说错吧,你竟然让她进来?”
爷爷说他说的很清楚,让她进来。
女鬼听了,行了一礼,飘了进去,陈大师刚想从门口出来,看到连忙摆出招架的姿势,何方刁民,竟敢害朕。
我一头黑线:“陈大师,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陈大师改口:“哪里来的女鬼。”
我说村子外面枯井里的,刚才一直跟着我。
陈大师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要害你啊,不是害我,那就好。
女鬼回头,看了他一眼,吓得他神魂皆冒,往外面跑去。
我拉住爷爷问为什么要放女鬼进家里,爷爷说我不能叫她女鬼,喊妈!
我内心简直是翻天覆地:“爷爷你没搞错吧,你让我喊她妈?”
我语气有些激动,声音大了些,爷爷连忙拍了我一下:“你嚷嚷啥,你不是一直都想找你的父母吗?现在你都找到了,有些事情,我选择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你父亲当年为了蒙蔽天机,娶了一房鬼妻生下你,你爹走后,她一直在村口的枯井里,守护着你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