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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聿容一出现,章盛呈的目光就黏在了她的身上。
原本紧绷的小脸突然笑靥如花,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才发现笑的那样灿烂竟然是因为一个男人,而那男人居然还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她。霎时,他眉头蹙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想都没想就挤过去,正要阻止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章盛呈看出康聿容跟那男人的关系不一般,而且那个姓柯也像只苍蝇一样围在她的身边嗡嗡乱转,这时候,他更不能离开了。于是,自顾自的走过去,加入了他们。
章盛呈记不得宋兆培是何许人也,可宋兆培对章盛呈那真是记忆深刻。
现实中的陈世美啊,百年都不一定能遇上这么个玩意,他能忘了?
康聿容也没想到章盛呈会过来,正思考着,不介绍的话会不会不礼貌?
只见宋兆培连个眼神都没赏给章盛呈,轻拍着她的肩膀,推着她说:“快去吧,快去吧,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等忙完了再和哥好好的聊。”
康聿容被宋兆培推了出来,看了章盛呈一眼,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被赤果果的无视,章盛呈的脸色着实的难看。不过今天这个场合,他自然不好发作,只得攥着拳,咬着牙,忍下心里的怒火。康聿容一走,他连装都懒得装了,狠狠一甩手,也离开了。
宋兆培看着愤愤离去的背影,轻嗤冷笑,眉眼一转,问道:“这东西怎么也来了?聿容邀请他了?”
柯木蓝摇头说:“聿容倒是没请他,可他爹是最大的股东,这时候怎么可能少得了他?”
“这家伙,聿容,聿容的叫的这么亲,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何止叫的亲,缠的还紧呢。”
“缠?他一个结了婚的男人,死缠着聿容做什么?他不会是想着要聿容给他做小吧?”
“姓章的离婚了。”柯木蓝说。
“离婚了?”这个结果宋兆培还真没想到,他问:“那姓章的现在对聿容死缠烂打不会是想……”再把聿容娶回去吧?
柯木蓝一个眼神扫过去,点点头,意思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宋兆培忙问:“那聿容的意思呢?”
柯木蓝说:“我们倒是开诚布公的谈过,她的意思是,再和姓章的没可能了。”
“那就好,只要聿容的意志坚定了,姓章的再死皮赖脸的缠着也是白搭。”宋兆培松了口气,片刻又提醒道:“不过,即便聿容对姓章的死心了,你也得抓紧时间把聿容娶到手才行,免得夜长梦多嘛?”
“我知道。”柯木蓝说。
典礼正式开始了,梁愈充当了司仪。小伙子没白跟着康聿容摸爬滚打一年多,如此场面也能做到神色从容且镇定。
梁愈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把康聿容请了出来。
今天,康聿容依旧是一袭旗袍,这件衣服是吴秀枝专门为了今天的典礼特意设计的,取得是兰花的意境。
最纯粹的白,衣摆上手工绣制碧色寒兰,整件衣服都像具有生命力一样鲜活灵动。
她犹如一个时装模特,舒缓沉着的走来,即如一株空谷幽兰般肌冰香凝,又添了几分雍容与灵动。
全场竟然有一个瞬间鸦雀无声,直到静谧之后,才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康聿容微微笑着,目光在下面扫了一圈,台下有她的至亲,有她的朋友,有她的支持者……他们都来了……
还有他……
康聿容的目光在柯木蓝的脸上逗留两秒,然后匆匆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这些熟悉的面容,之前准备好的说辞这会儿全都忘记了。这场景她已经演练了许多遍了,可真正身临其境,还是这么的激动。
这是属于她的成果,从规划到实施,每一步都饱含了她的辛劳和汗水,是她人生里不可磨灭的一笔。
柯木蓝见她迟迟不语,知道她激动的忘词了,可是也不能傻愣着啊。
于是,他的手暗暗地晃了晃,把康聿容的眼睛晃了过来,用口型对她喊着:“说话,说话。”
康聿容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微微笑道:“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这个典礼。公司顺利开业,不是我一个人的努力,是所有参与者共同努力的结果。
创立这个公司,目的很简单,只是源于对服装的喜爱。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对某一物的喜爱,我也不例外。我喜欢漂亮的衣服,可是,我不想孤芳自赏。我想通过我的努力,把我喜欢的,我认为好的衣服,和所有女士们一起分享。因为,我自己漂亮了并不完美,所有的女士都漂亮了,那才是真正的完美。”
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
“请问康小姐,你们公司的衣服打算往哪里销售?还是只是供应北京店铺吗?”
康聿容循声望去,是她的恩人“李小叔”。为了加大宣传力度,她前几天再次找上了“李小叔”。
“李小叔”豪爽至极,一口就答应下来,并且还利用他的人脉找来了不少同行。所以,今天现场的报社记者也来了不少。
康聿容笑着答道:“当然不是,除了北京我们还会销往其他城市。除此之外,我们还会打通国外的渠道,让我们的衣服走出国门。”
“康小姐凭什么这么的有信心?”另一个记者问。
“凭的是毅力,凭的是恒心,凭的是坚持。我相信,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也相信,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只要持之以恒的努力,梦想就一定能够成真。我有信心,而且我的信心十足。因为我的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支撑着我,这股‘力量’曾对我说过——你相信我,你一定行的。因为,我一直都相信你。有他的坚信,我还有何所惧?”
“康小姐,你所说的这股力量指的是一个人吗?他与你什么关系?”记者问。
宋兆培撞了撞柯木蓝,小声说道:“说的是你吧?”
柯木蓝不语,只是目光灼热的、专注的望着台上的女人,笑着,笑着……
康聿容顿了一下,缓缓说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在人生最黑暗的那段时光里遇到了他,他见证过我的狼狈,陪我走出阴霾。我想,遇见他,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感谢他带给我的这份幸运。”
康聿容刚走上抬的时候,一个男人悄悄地挤了进来,站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他站在那儿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康聿容的一举一动。
场面本来很和谐,康聿容和记者们的互动拿捏的也是恰到好处。然而,在这片和谐里,那男人突然朗声大喊:“走出国门,好大的口气啊!”
一鸟进林,百鸟压音。
瞬间,现场静的连风都停止了。
几秒钟后,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宋兆培一看,这人很明显是来砸场子的啊。正要上前驱赶,却被柯木蓝一把拉住。
柯木蓝没动,黑瞳一转,看向康聿容。
康聿容给了柯木蓝个眼神,意思是,我来。
柯木蓝也是这个意思。
她要办工厂,开公司,以后像这种挑衅滋事的人会层出不穷,他们未必会次次及时出现。所以,她必须要试着自己去应对。
康聿容缓缓地往下走了走,站到滋事者的对面,细细打量。
挑衅者西装革履,却并不年轻。
两鬓斑白,近视眼镜,挺直的鼻梁下面是一张坚毅的嘴。
康聿容飞快的搜索了一下记忆,再三确定,从未见过此人。这让她禁不住的纳罕,这样一个绅士十足的老者,居然会无端跑来寻事,难不成真是吃多了,撑的?
康聿容笑笑,问道:“看来老先生对我的话,存有质疑了?为何?”
老者轻蔑一笑:“因为你是女人。”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配有远大理想?女人就不能有所作为了?”康聿容问:“从古至今,成大事的女人少吗?击鼓退金梁红玉;代父从军花木兰;杨门女将穆桂英;无为而治窦漪房;辅佐两帝大玉儿;至孝之举小缇萦;两宋才女李清照;千古一帝武则天……不管是童话传说,还是真实历史,这些女人哪一个比男人弱了?不仅咱们中国,就连国外很多国家也都是女人在统治政权。试问老先生?女人,又怎么了?”
老者眼里闪过一抹欣赏,只是这情绪稍纵即逝。康聿容都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哼!”老者蔑视说道:“巧言令色,只不过是长了一张利嘴罢了。”
对方如何嘲弄,康聿容都不恼,依旧是慢条斯理的说:“您说的没错,我现在除了嘴上与您掰斥掰斥确实也没什么真凭实据来压服您。不过,事实胜于雄辩。您老慢慢看,我一定会用事实告诉您,我是不是真的是巧言令色,我是不是真的只是长了一张利嘴。”
老者哼笑:“那咱们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老者走了,康聿容更郁闷了,不明白这老人到底闹得哪一出。
看来真是吃饱了撑的。
老者虽说来的突然,可除了和康聿容打了会儿嘴仗,毕竟也没惹出什么麻烦。因此,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典礼,继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一直到结束都没再出什么古怪。
因此,这场典礼也算是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