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瞥了他一眼,拿起桌子的烟主动给安邦,徐锐和王莽他们点,抽着烟道:“疯彪是放过你了,可他对你们也没太安什么好心吧?毕竟你们可是扫了和生堂的面子,我猜他会交给你们一个烫手的山芋,九龙城有一个酒吧场子,就在油麻地和尖沙咀中间那一带,油麻地是和生堂的地界,尖沙咀是和兴和的地盘,两个社团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冲突,可背地里还是谁都有点不太顺眼的,那个酒吧场子由于处于两地的中间,所以也是被和生堂还有和兴和同时派人管理的,场子里乱的一塌糊涂......”
曹宇的那个酒吧叫扎兰酒吧,位于油麻地和尖沙咀的交界处,正好处于两个社团管理最会乱的地方,以前和兴和,和生堂都在争这个酒吧,也因此发生了好几次冲突,经常发生几十人对砍的情况,也死过几次的人。
后来两个社团的龙头坐在一起商量了下,觉得老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就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方法,两家社团共同管理这个酒吧利润平分。
后来,没过多久,疯彪坐了九龙城堂口大佬的位置,这个酒吧就被社团以低价卖给了他,成为了疯彪的私人财产,他用心管理了一段时间后感觉挺头疼的,就索性甩手不干扔给了下面的人随便弄去吧。
反正也不是很赚钱,怎么着都无所谓了。
曹宇猜的真没错,疯彪见安邦要一个合作的机会,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家酒吧,如果扔给安邦的话,这倒是个双赢的局面。
安邦能管好了赚钱了,他算白捡的,管理不好和和兴和有冲突了,他也乐得其所!
一天之后,平静下来的安邦一直在家里养伤,鄢然前前后后的伺候他,就差厕所的时候没给他脱裤子了,十分尽心尽力。
这个时候,王莽通过许敏敏辗转联系了李长明。
两人之间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来香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的事王莽都告诉了李长明,李长明也告诉王莽,赵六民那边已经把手续都办好了,大概三天之后就会启程前往香港了。
“莽子,你和邦哥在香港得心一点,那边社团猖狂的很,每个社团都是用白骨堆积起来的,社团的发展前期都是靠着打杀来位的,虽然现在这个年代成熟了很多,可黑暗面东西仍然不”
“这个我们已经有些领教了......”
“还有,赵六民那个人老奸巨猾,这个人关系错综复杂,我怕他在港岛也有什么人脉,你们动手的时候心一些,别太鲁莽了”李长明慎重的提醒道。
王莽满不在乎的道:“一个京城里的顽主,我们三个不知道揍过多少个了”
“莽子,你给我端正你的态度,明白么?”电话里,李长明言辞顿时严厉起来:“你给我记住,一个人能被称为大顽主,他绝对不是靠运气被人给捧起来的,他必然是有着实实在在的实力的,八三严打,倒下那么多人,赵六民凭什么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他在京城里干过多少事,谁不知道?”
王莽被训了两句,态度略微摆正了一些,但从心眼里仍然没有太得起对方,陆曼出事之后安邦离去,要不是李长明和他爸拦着自己,王莽有绝对的把握给赵六民弄躺下了。
在京城,军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是向来都把鼻孔朝的,他们有着自己的圈子,基本从不接纳外人,也一直都瞧不起那些所谓的顽主。
我们,才是根正苗红的纨绔才对!
王莽带回赵六民要在三天后来港的消息,安邦就一夜未睡辗转难眠,次在南郊赵六民的家里没有亲手手刃了他,安邦一直引以为憾,这一次他务必得要把对方的尸体给留在香港以慰陆曼在天之灵。
第二天一早,安邦起床后吃饭的神情把鄢然和儿子都给吓了一跳,他两眼里都是通红的血丝,人起来非常憔悴,话的时候嗓子都有些沙哑了,嘴唇干裂,身弥漫着浓浓的烟味。
“你,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鄢然下意识的伸手摸着他的额头,见他脑袋不太热才有点放心。
“有心事,火了吧?”徐锐挺奇怪的,和生堂的事已经放下了,安邦还有什么烦心的事让他能这么大的火呢。
王莽自然是知道原因的,他用手在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哥,肯定不带让他回去的”
“嗯”安邦沙哑着嗓子回了一声。
徐锐不解的问道:“你俩有什么事啊?”
“锐哥,私事,没事的别担心”安邦拍了拍他的肩膀,拿了杯水“咕嘟,咕嘟”都给和干净了。
见安邦这副状态,鄢然就担忧起来,她连忙往厨房走去道:“我去给你熬点粥喝吧”
王莽着她的背影,声和安邦道:“她当嫂子也可以的吧?我,然然对你肯定有感情,你她紧张的,比自己生病都着急”
安邦瞪了他一眼,道:“别扯,我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事,吃完饭你和我出去一趟”
徐锐挺不愿意的问道:“你俩个扑街,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呢?歃血为盟不管用了,是么?”
安邦拍了下他的大腿道:“锐哥,不是刻意瞒你,真是私事,这种事不好和兄弟们分享,我告诉你我从京城到广州再到香港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明白么?”
“行,你要是需要帮忙,尽管张口”
“不会客气的”
吃过早饭之后,安邦和王莽简单收拾了下,拿着五千块钱从家里出来,去了德福茶楼。
两人来的时候,疯彪正带着手下吃早茶,见他俩过来挺惊异的:“来,正好一起吃早茶啦”
安邦和王莽坐下,主动从桌子拿过汤碗,盛了两碗汤放在面前:“饭吃过了,听你们香港这边煲汤挺有特色,我尝尝这个就可以了”
“哈哈,广东人和香港人都差不多,饭可以不吃,汤不能不喝的,这是猪肚包鸡是大补,养胃的”疯彪端着汤碗,囫囵着就喝了一碗汤。
安邦也低着头慢慢的品着汤,跟疯彪随意的聊着天,聊些内地的见闻聊些香港的趣事,一顿早茶吃了一个多时,也没有提到正题。
吃完早茶,疯彪挥了挥手,桌子陪他吃饭的马仔全都离去了,疯彪擦着嘴问道:“邦仔,吧,找我有什么事?我不是让你养好伤再来找我的吗?”
“和咱们之前谈的事无关,我有点个人方面的私事想找您”
“哦?”
王莽从身拿出钱,道:“大佬,我们要两把枪,五十发子丨弹丨.....”
疯彪着桌子的钱皱了皱眉,没问两人做什么,而是道:“自从七八年香港那次事件后,港岛政府对枪支的管控已经很严格了,不像以前那样大街随便走个马仔身都会带着枪了,你别社团里的人会带着枪,那多是摆设罢了,不会轻易有人敢开枪的,枪声一响很麻烦的啦”
“我不要你们社团里的枪,我要黑的,来路很黑的那种枪”安邦笑道:“我知道,你们手里肯定都有这种家伙,有的时候你们办事是需要这种来历不明的家伙的,枪响了也查不到来路,这叫猫有猫道狗有狗洞,对么大佬?”
疯彪笑了,点着手指道:“大陆仔,精的很么”
安邦神色一整,认真的道:“我要枪,是办我自己的私事,跟你们社团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需要杀个人,他是大陆过来的”
“你的身手还需要借助枪?”一天前在这个茶楼,疯彪亲眼见安邦和王莽联手把他们堂口里的三十个马仔给震的不敢妄动。
“我是不想失手而已......”
疯彪手指在桌子敲打着,频率敲的很快,安邦静静的等着对方的回复。
不用枪,他也有把握能干掉赵六民,但安邦要的是绝对的十拿九稳,而不是让赵六民再有机会从自己的手里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