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奎和冯智宁在石牌村的时候向来就听徐锐的话,认识了安邦对他又是盲目的崇拜,两人就是个意气风发的新兵蛋子,属于一点就着的那种。
九龙城码头往东八百米,有一排仓库,其中一栋仓库除了堆满货物以外,里面还有个一百多平的房间被用来当做赌档了,平日里一到半夜十二点左右就有不少人会来这里赌钱,安邦和王莽盯着的就是码头的工头还有负责人,今天晚收工之后,他俩照例没有离开而是去了赌档。
徐锐:“这赌档我知道,是和生堂下面的一个堂口干的,咱们码头负责人就是和生堂派来和码头方合作的,那个赌档就是他领导开的,赚的利润一部分归他自己,绝大部分都交到堂口了,安邦你要是动他的话,就相当于是砸了和生堂的场子了”
安邦梗着脖子淡淡的道:“他们都不给我活路了,我还用在乎他是谁么?”
码头仓库外面停着两辆车,三个穿着清凉的年轻人抽着烟靠在车闲聊,忽然间三人发现仓库前面有两个穿着大陆军人那种淡绿色的军装,肩膀没有肩章的人走了过来,脖子下面的风纪扣没有系,露出了古铜色的皮肤,其中一人身材壮硕高度足有一米九以,另外一人稍矮一点,但身材非常挺拔像一杆标枪般。
三人刚要开口询问,就见这两人走近之后突然加快速度跑了过来,然后他们同时跳起跃到半空中后由而下挥着拳头砸了过去,三个人只来得及挥手挡去,但对方拳头下沉重的力道直接就把他们给压的跌到在了地。
王莽蹬着铜铃一样的双眼,抿着嘴左手搂过最后一人的脖子右手扬起来奔着他的后颈就砍了过去,对方晃了两下就晕倒在了地。
旁边,李奎和冯智宁出来利索的把三人给拖到了暗处,徐锐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安邦和王莽拔出了军刺,轻轻的推开仓库的房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在最靠里的一个割出来的房间中亮着灯。
“宁在门口守着,要是有人进来,不管是谁直接放倒”徐锐走到一辆车旁边,拿出一根铁丝三两下就打开了车门,然后把车给发动着了:“李奎,车里等着我们出来后,咱们开车直接就走”
安邦他们今晚打算找完工头的麻烦之后就马离开九龙城码头,免得隔天就被人给寻了仇。
推开仓库的大门,反手关。
三人踩着轻快的步子,不紧不慢的朝着仓库最里侧的房间走去,离的挺远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呼喝的声音,房间里人头攒动烟雾缭绕,一个个眼睛瞪的通红的赌徒,丝毫没有意识到一件震惊九龙城社团的大事即将要发生了。
大圈帮发展起来之后,有人曾,九龙城码头赌档里的那一场冲突,就是大圈崛起的导火索,不少知情人都讲,安邦在冲进赌场的那一步,就注定踏进了和港岛社团纷争的开始,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但是在当时,人们也只是把这当成了一种无奈的反抗。
徐锐从口袋里抽出几条黑布扬了扬,安邦摇头道:“用不着,要干就大大方方的干......更何况,莽子的体型摆在这呢,太引人瞩目了,就是蒙脸也能被人给认出来”
“咣当”安邦完,快走几步一脚踢开房门,屋内的赌徒全都惊愕的侧目望了过来。
“唰”一把闪着银光的军刺,从安邦手中甩出,牢牢的钉在了桌子,板板整整笔直插在桌子的三棱军刺轻颤中,一声冷言传进了赌徒的耳朵中。
“不是抢劫......是寻仇的,无关人等靠墙站好,刀枪不长眼”
一把明晃晃的军刺插在赌桌,震的一帮赌徒膛目结舌,呆愣愣的着门口站着的三个人。
但凡是赌档都有守的人,在国内叫场子的,在香港则是叫马仔,那把军刺插在赌桌明晃晃的,仓库里寂静了片刻之后,有五六个人从角落里抽出长刀握在手里,有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口子的?不知道这里是和生堂的盘口么?”
安邦的眼神掠过他们,见赌档后面隔出来的一间房间内,坐在办公桌旁的工头和码头的负责人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着闯进来的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想到他们向来瞧不起的大圈仔,居然敢带着刀闯进他们的赌档。
安邦提着军刺大踏步的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几个拎着短刀的马仔见状,挥刀就朝他这边拦了过来,忽然间一个壮硕的身影从安邦身边闪了过去。
王莽那具有爆发力的身体好像一辆人形坦克撞进几名马仔队伍里,徐锐提着短刀跳到赌桌,手中的刀在屋里划了一圈后道:“站好别动,我们不是抢劫的亡命徒,是来寻里面那两人的仇,和你们无关免得误伤了”
惊慌失措的赌徒们连忙捂紧自己的口袋,徐锐撇嘴道:“都了,我们只寻仇不抢劫,紧张个屁”
赤手空拳的王莽冲进马仔中,五个只是香港街头打群架出身的古惑仔,几乎瞬间就被他给瓦解了,两者的战斗力完全都不对等。
王莽两手握拳砸着倒在地的五个马仔,一拳下去基本人就两眼冒金星了:“都给我老实的蹲下,抱头,不许动,动一动就砸死你们”
“唰”王莽从赌桌把军刺拔了出来,跟在安邦身后一脚踹开里面房间的房门。
码头的工头叫朱江,负责的人叫杨俊,他们直到王莽和安邦拎着军刺走进来,才明白刚才那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这里是和生堂的赌档,挂着和生堂的名,在香港这就是一个招牌,除了那些大社团敢捋和生堂的虎须外,还从来没有人会打他们的主意。
特别是,几个从大陆来香港淘金的大圈仔们,向来这些大圈都是任人打骂欺辱的对象,什么时候敢这么硬气了,居然会来抢劫他们的档口?
“你叫.......安邦?”负责的人想了半天才想起安邦的名字,指着他手里的三棱刮刀,冷笑着道:“拿刀来干什么,抢劫我们档口?”
“我来拿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安邦了下屋子的角落。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个保险箱,里面装着的是这个赌档三天的周转资金,杨俊每隔三天会把这些钱送到面的堂口去,今天恰好就是第三天。
王莽前一把掐着杨俊的脖子,将他给拖到保险柜前:“钱是不是在这里面,打开?”
朱江了眼外面拿着短刀的徐锐,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已经被他们给欺负半年多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见对方拿着刀来找他。
“你们疯了是不是?就算今天你们能提着钱出去,明天早整个九龙城里就会有和生堂无数的马仔铺天盖地的来找你们,这钱你们能拿的走,但你们有命去花么......”
“这个就不劳你心了,我们只是来拿属于我们应得的那一份罢了”安邦朝着王莽努了努嘴:“快点,把柜子打开,带钱走”
王莽嗯了一声,将杨俊的脑袋按在保险柜,然后突然扬起手,军刺锋利的刃口擦着杨俊的鼻子钉在了保险柜的铁皮,刀口紧紧的贴着他的皮肤,勒出了一道红红的印子,王莽将插在保险柜的军刺朝着杨俊脑袋那一边轻轻的压了过去。
血顺着刀口流了下来,杨俊正好能眼睁睁都着自己的伤口往出崩血。
“你要是不打开,下一秒,我就能把你的鼻子给割下来”
“开,开,你把刀拿走”杨俊咬着牙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