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鄢然回来的时候做好饭菜,放到桌子,三个人坐下尴尬的拿起碗筷在诡异的气氛里开始吃饭,期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只有咀嚼的声音不时传来。
安邦吃完,放下碗筷掏出一根烟点,先开口道:“我去香港,比广州还人生地不熟,那里是什么环境我一点都不了解,还有,我是有事情要办的可能很难会抽身照顾你们,所以带着你和伯熹不太合适”
鄢然低着脑袋扒拉着饭菜道:“嗯,知道”
安邦弹了弹烟灰,起身离开桌子走到了院子里,鄢然着他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一哭二闹三吊的女人不可怕,这种默默无声会运用心理攻势的女人,才最让人头疼,她真要是又哭又闹的缠着安邦,他反倒是能狠下心来撇下这对母子了,可偏偏她们两个一直默不吭声,这就让安邦坚硬的心脏始终都在动摇着。
安邦可能对她俩没产生什么情愫一类的东西,但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天,也是他救下的这对母子,一旦离别总归会有些伤感的,远在香港他怕自己会经常惦记她们。
坐在院子里的安邦,抽着烟抬头着夜空,觉得自己从战场下来后有点多愁善感了。
屋子里,饭桌旁鄢然静静的着他的身影,忽然感觉自己不太安全了。
两天之后,张峰告诉安邦今晚坐车去深圳,然后从海走,坐快艇到香港,到岸之后有人接应,是石牌村的老乡。
旁边,鄢然和儿子压抑了几天的情绪终于压不住了,两人无助的着安邦。
这女人道:“相识太短,我们终究是难以影响你的决定......”
这时,石牌村外,一辆出租车停下,两个挺拔的身影下车后一路急匆匆的打听着张峰家的住处。
李长明和王莽从部队驻地出来之后,安排完一些事,隔天就启程从京城赶往了广州。
张峰家门外,王莽着站在院子里,正头疼的和鄢然四目相对的安邦,激动喊道:“哥!”
“唰”安邦回头,见王莽和李长明,顿时懵逼了。
“你们怎么来了?”
李长明乐了,打量着院子里的几个人道:“哎?你丫的在这里呆的还挺热闹啊,枉我和莽子一片苦心的担忧你呢”
张峰和王莽和李长明拥抱了一下,笑道:“嗯,呆的特别舒坦,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人给洗衣服收拾房间呢”
嫣然咬着嘴唇不知所措,孩子忽然嗅了嗅鼻子,道:“也是两个兵叔叔......”
李长明和王莽突然到访让安邦敏感的察觉到两人是有事的,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到广州来,而当王莽把一纸退役申请递给安邦的时候,他彻底懵了。
“怎么回事,你犯浑了?”安邦瞬间满脸怒气,指着自己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离开了部队,这是我们应该一辈子都奉献的地方,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老死退役,莽子你糊涂了是不是?”
李长明搂着安邦的肩膀,道:“先别急着批评你莽弟弟,他是带着尚方宝剑退役的,来,找个地方我为你细细道来”
里屋,哥三个坐在椅子,屋子里面烟雾缭绕,王莽呲着牙很开心的笑道:“哥,我得和你一起去香港了......”
王莽确实是带着尚方宝剑退役的,李长明的爷爷让王莽退役就是让他和安邦一起去香港,老爷子九七一晃几年就要到了,但这几年的时间香港的社会可不一定是一直保持稳定的,这个有着东方明珠之称的城市社团众多,丨警丨察部门极其**,这种状况在国内是绝对不允许的。
香港回归,首要的一点就是必须要稳定,这一点毋庸置疑!
半年之前,国内军政两方就已经商谈过这件事了,只不过如何解决的调子一直没有定下来,前段时间又被搬出来放到台面研究,参与会议的李司令本来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也没有什么想法,这个时候他还在头疼自己手下爱将安邦的安危呢。
后来,几天前的晚李长明在家接到了安邦的电话,当时透露出他在广州然后要去香港,李老爷子晚躺在床的时候忽然来了个奇思妙想。
于是,当晚他就来到家里的办公书房,用一部红色电话和头沟通了大半夜,然后就有了第二天王莽退役的事出现了。
王莽退役和安邦一同去香港,他的目标,也可以是得到的命令就一个,在香港回归之前,让各种社团要么消失要么趋于正常化,九七之后的香港不能再有黑社会这三个字的出现了。
这就是所谓的以暴制暴,香港社会必须要稳定!
这个事肯定是有难度的,甚至成功的可能性还非常的低,但李司令的意思就是,权且一试,如果能成那自然是好的,如果成不了也没什么,至少国家也没什么损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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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邦又点了根烟,来回的在屋里踱着步,王莽和李长明根本不担心他会拒绝,脱下了军装的安邦在骨子里始终都认为他是个军人,其天性就是服从。
“我那件案子怎么?”果然,安邦都没在乎这件事,而是问起自己案子的问题了。
李长明两手一摊,道:“我爷爷提都没有提过”
安邦哭笑不得的道:“这是要让我干苦力了?”
“哥,我觉得吧,这苦力要是干了人家也得记着你的好是不是?我啊,应该不会白干的”王莽搓着手挺激动的道:“别的不,一想想能又和我哥并肩战斗了,我觉得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安邦叹了口气,道:“这么,我得有段时间不能再回来了啊......”
三个人商量完之后,中午就在张峰家里吃了饭,下午他们要启程去深圳,晚偷渡到港岛。
午后两点,李长明准备告辞回京。
三点多钟,一个二十来岁的伙子来到张峰家,告诉他车子已经到石牌村了,王莽和安邦一人背了一个简单的包裹里面装着两件换洗的衣服,还有那把三棱刮刀。
鄢然拉着鄢伯熹的手,站在张峰家门口目送着安邦离去,从始至终这个女人都没有开口求过安邦带她,只是一直都在用倔强的眼神着他。
安邦走了两步,似乎感觉到后面仍旧有两双眼神在注视着他的后辈,脚步一顿,安邦回头勾了勾手指道:“听,香港遍地都是黄金,你要不要去捡?”
鄢然和鄢伯熹喜极而泣!
王莽很无语,也很迷茫的道:“哥,合适么?”
安邦也一直都觉得不太合适,不然早就带这娘俩了,但一想到自己此去香港遥遥无期之后,他觉得真把这两个犟种一样的母子扔到广州,可能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鄢然绝对不会回到老家,而瘸了一条腿的张峰也没办法照顾她们两人,那最后的结局就可能是张峰很头疼,鄢然还过的不太好。
那就干脆送佛送到西吧,给人带到港岛去,反正内地偷渡到香港的人每年都有一大把,让她们在那生根落脚,也未尝不可,至少也还能有自己的照顾。
石牌村外停着一辆老旧的丰田面包车,面坐着司机,车外面站着两个蹲在地闲聊的伙子,年纪都不大二十岁左右,见到张峰和安邦还有王莽来了之后,全都站了起来,“啪”的一下立正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