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在这里,别让他跑了!”
“快,快跟上!”
听着外面抓刺客的声音,安歌忙带着君轻离藏到里间,“二王爷,这里不安全,你赶紧离开!”
“你跟我一起走。”君轻离清润开口。
“不行,我不能走。”安歌摇头。
君轻离眼底闪过狐疑,“怎么了?姑娘今日不是想从这里逃走么?”
“我现在中了毒,每七日发作一次,解药在上官轩手里。”
“原来如此,那我先去偷解药,然后再回来救你。”
看见君轻离要离开,安歌忙拉住他,“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
“无妨。”君轻离轻轻一笑。
“二王爷,真的不行。”安歌执意将人拦住,“上官轩太危险,我不想欠你的人情,趁着府兵还没搜到这里,你快走吧。”
“安歌姑娘,我的命是你救的,现在我救你,是应该的。”
“你若是真的想救我,可以用别的法子。”安歌急忙开口,她不想让他去冒这个险。
也许在他眼中她对他的是救命之恩,但是对她而言,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罢了,和以前救过的人都一样。
“什么法子?”
“剥皮剔骨之毒是我配的,所以它的解药我也会配,只要二王爷帮我找到配制解药的药材就好了。”
“好。”君轻离点头。
安歌将药材告诉他之后,催促道:“二王爷,你快走吧。”
她将解毒药材告诉君轻离不过是缓兵之计,先将人赶走。
实际上,她并不想连累他,也不想欠他的人情。
临走之前,君轻离取出凤玉递了过去,“安歌姑娘,这是你临走前落在东临的玉佩,还你。”
看到凤玉,安歌微微愣了下,随即嘴角绽开一抹自嘲,没想到君轻离竟然捡到了这块玉,还给她送了过来。
“这是我扔下的。”
“扔下?”
安歌点点头,“二王爷,帮我带出去,扔了吧。”
看着女子眼底的灰霾,君轻离了然,没有多问,“安歌姑娘,你多多保重,我会尽快寻齐配制解药的药材!”
“快走!”
……
云柔给一边为上官轩包扎伤口,一边心疼出声,“殿下,这么大伤口,您疼不疼?”
“皮肉伤罢了,无碍。”
“还说无碍,伤得这么深,柔儿心疼。”云柔黛眉整个人拧了起来,一副心疼的模样。
上官轩心中暖了暖,轻轻将云柔拥在怀中,“还是我的柔儿贴心,不像那个女人,哼!”
“殿下,安歌姑娘就是那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不妨给她些时间,我相信时间久了,她就会向殿下服软的。”
“随她的便!”上官轩提到安歌,就心生怒气。
就在这时,辛闽进来复命,“主子,刺客逃走了。”
“废物,连两个刺客都捉不住,本殿下养你何用?”上官轩本就在气头上,再加上脑门还一抽一抽的疼,自然没有好脾气。
“殿下消消气,他们也尽力了。”云柔在一旁轻劝出声。
上官轩再次怒声道:“你可看清那刺客长什么模样了?”
“回殿下,天太黑了,属下什么都没看见。”
“果然是废物!”上官轩冷冷一甩衣袖,直接将人踹开。
辛闽咬牙,“属下失职,还请殿下责罚。”
“去领三十棍!”
“是,属下告退。”
辛闽离开后,上官轩骤然起身,眉宇间敛着戾气。
云柔看着他要离开,慌忙迎上去,撒娇道:“殿下,今日府上糟了刺客,柔儿受了惊吓,殿下能不能……留下陪陪柔儿?”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上官轩心中一软,忙将人揽入怀中,“好,今晚本殿下就在这里陪着柔儿。”
“殿下最好了。”云柔忙踮起脚尖,又羞又涩的在男人脸上落下一吻。
美人吻,上官轩十分享受,搂着云柔就到了卧室。
除了安歌那根冷冰冰的木头,哪个女人不是上赶着爬他的床?
他就不明白,明明安歌生得不如云柔娇媚,更不如云柔妩媚动人,就连性子都那么无趣,为何自己心里会对她念念不忘?
当时她喜欢自己时,他还不觉得她有什么好。现在她不喜欢自己了,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想失去她!
……
一连七日过去了,君轻离都没有找齐安歌提到的药材。
五灵脂、九龙根、鬼藤,一共三味药,他跑遍了整个溧河,秋月和白去了隔壁的州县去寻,也只找到了一味鬼藤而已。
“主子,会不会压根就没有这种药,是安歌姑娘故意骗你的?”秋白问。
秋月闻言也跟着附和,“主子,也许安歌姑娘不想连累你,所以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让你知难而退?”
君轻离摇头,“五灵脂、九龙根这两种的确是药,我曾经在医书里看到过,只是珍稀难寻罢了。”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安歌的确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只是,他从不欠人情,所以这个恩,他一定要报!
“主子,既然珍稀难寻,我们要去哪里找?”
秋月也蹙起眉头,“等我们找齐这两味药,不知都什么时候了,安歌姑娘会不会等不及?”
提到等不及,君轻离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一紧,“不好,今日是第七天!”
“主子,第七天怎么了?”秋白不解。
然而,他刚说完,君轻离的身影就不见了。
溧河,刺史府。
黄昏,暮色四合。
安歌用过晚膳后,心口便涌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疼痛,一下下敲打着爱她的心房。
很快,这疼便逐渐加剧,如钝刀割肉,虽不致命,却很磨人。
一个时辰后,疼痛刻骨,且层层晕开,朝全身蔓延。
饶是安歌心智坚韧,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剥皮剔骨,药如其名,一旦毒发,中毒之人就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皮肉。
这是她配的毒药,毒发有多痛,她再清楚不过。
紧握双拳,咬牙闭上了眼睛,只要熬过这一晚就没事了,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既然这么痛苦,何必苦苦支撑?”
听见上官轩冰冷的声音,安歌缓缓睁开眼睛,冷淡的瞧着他。
“安歌,只要你求我,我就给你解药,这样你就不用再忍受剥皮剔骨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