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被如此犀利的太子气的简直呕血,这摆明是在说他身不正?“太子乃大清储君,言行代表大清,还请太子稍加注意。”胤褆实在拉不下脸来道歉。
婉蓉装作惊讶的看着胤褆,“合着大哥你还记得孤是储君?还知道什么是礼仪?真是太不容易了,孤都得给你鼓掌!”
李德全:······太子爷您是想气死大阿哥么?保不住大阿哥真的会动手的!
胤褆被说的哑口无言,真是要被气死!“你就应该让皇阿玛看看太子你现在如何牙尖嘴利,总说你如何如何好,让我向你学,学的如此气度狭隘?”输人不输阵。
“大哥说的太有道理了,皇阿玛可从未把孤教的如此牙尖嘴利气度狭隘,这不是跟大哥你现学现卖吗?皇阿玛还得感激你如此教导孤,如此给兄弟们做榜样。”婉蓉嘴角勾出一抹坏笑。
笑的胤褆拳头捏的紧紧的,真是好的坏的都被他说尽了,他还无法反驳,这种痛谁能理解?
婉蓉见火候差不多,她可不是真的想跟胤褆不死不休,“怎么还想在皇阿玛病床前动手?孤劝大哥你遇事冷静一些,你我是兄弟,孤可以让着你,可是在战场上,敌人会让着你?将来会吃大亏的。”婉蓉装作叹气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大孝子竟然不放心,那就由你陪着皇阿玛,免得你睡不着,孤先走了。”
李德全:······
康熙:······
最恶心胤褆的恐怕就是这句话了。
胤褆真是气的半死,却无法反驳,因为的确是他太过冲动,太过小人之心,太子走后,胤褆一直守着康熙,康熙倒是想看看老大是不是真有孝心?更加疑惑到底发生什么事?
太子离开的消息,天快亮时福全最先得到消息来到康熙的营帐,见着如斗败公鸡的胤褆实在不知说什么好,“大阿哥别太担心,皇上的情况好多了,很快就会醒来。”
“恩,二伯我真的比不上太子对吧?”起码昨天的事,他就不会去冒险,更没有胆量说出那样的话。
福全只能在心里叹气,像胤褆这样才是正常的,“大阿哥既然叫我一声二伯,我就以二伯的身份说说我的想法,大阿哥说实话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太子太过优秀,太皇太后在世时,总说二伯憨厚重情义,可跟太子比起来,二伯自叹不如,大多数人皆是如此。”
胤褆自嘲的一笑,“是呀,作为皇阿玛的儿子,我都有些妒忌皇阿玛能有这样的儿子,皇阿玛是对的,就凭那一点,皇阿玛疼他也是应该的。”
康熙:······太子到底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还真应了他那句朕有那么个儿子是福气?确定没说反?
康熙实在不想装睡了,假装动了动手指,想发声却发现连续几天滴水未进,嗓子干涩的难受,“水。”
李德全惊喜的看着康熙,“万岁爷醒了。”连忙去倒水,扶起康熙小心翼翼的喂他喝。
康熙喝过水感觉好多了,看了看床边的胤褆福全,“朕睡了多久?”
“回皇阿玛的话,皇阿玛高烧反复不退,已然昏睡了七八天。”胤褆如实禀告。
康熙没想到自己会昏睡这么久,“战事如何?”既然保成一直守着他,他就可以不问了,再说目前的自己也不知道保成来了,言多必失。
“回皇上的话,敌军已经退回去,皇上不用担心。”其实在皇上病倒前,战事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最后一点收尾工作,他们早已经完成,噶尔丹是翻不出花浪。
战事结束的胜利让康熙彻底安心,“京城情况如何?”
福全连忙跪下请罪,“请皇上恕罪,皇上病重,臣私自传信给太子,太子急忙赶来一直守着皇上,今儿深夜的时候,太过疲劳才去休息了会。”
福全深怕康熙有不满连忙解释,康熙点点头表示知道,疲劳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跟胤褆吵架了吧?“朕得的什么病?”刚开始御医以为他行军打仗,饮食不规律,压力太大,肠胃出了问题,这明显不是肠胃失调。
“回皇上的话,是疟疾。”福全如实回答。
康熙一惊,疟疾是很严重的病,基本是石药无医,御医竟然能治好自己?那可真是不得了,“哪位御医有如此医术?”是高御医吗?
胤褆福全李德全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李德全站出来,“回万岁爷的话,御医们束手无策,是太子爷带来的药治好了万岁爷。”
保成带来的药?京城里的御医还有这本事?“什么药?”
“回万岁爷的话,是洋人的西药。”李德全把药拿过来递给康熙,“太子爷说这药叫金鸡纳霜,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
康熙神情凝重的看着手中救命的西药,“恩,这件事不要声张。”康熙并不想让百姓觉得西洋比中药好,更不想让百姓觉得大清的御医们无能,因此不想宣扬出去。
福全知道康熙接下来肯定要问太子的情况,“皇上身子刚好一些,天色还早,皇上好好休息,臣就不打扰了。”
“皇阿玛既然醒了,儿臣也不打扰了。”胤褆也十分机智的选择离开。
康熙更加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却没有强留他们,让他们走了,李德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伺候康熙半辈子岂会不知他是要来问自己?
“说说朕昏睡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事?”康熙看都没看李德全。
李德全简直恨不得消失,这些事岂是他一个奴才能说的?他还想多活几年,“皇上几日未进食,肯定饿了,奴才这就是去准备膳食。”李德全顾不得康熙答不答应,立马往外走。
“站住,朕让你走了?”康熙目光深邃的看着他。
看的李德全头皮发麻,自己的主子自己了解,李德全只能跪下,“回皇上的话,奴才真不知怎么说,还望皇上饶了奴才。”
康熙心里更加震惊,李德全跟了自己半辈子,从未见他如此过,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如实说,朕恕你无罪。”康熙迫切的想知道发生什么事?
李德全实在难为的很,这种事他很想如实说,可那样不等于给大阿哥告状?将来能落得好?李德全还在斟酌怎么回答康熙时,常宁也得到消息过来了,李德全看见他真是看见了救星。
常宁走进来发现气氛有些凝重愣了愣,随后笑笑道:“皇帝哥哥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不然太子可真要陪葬了!”
李德全:······这位王爷一如既往的直言不讳。
康熙整个人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你再给朕说一遍?”他知道刚才自己说的什么吗?从他刚才说的话,从自己断断续续听到的,难道是他病重的时候,胤褆威胁太子陪葬?真那样那真是其心可诛,却觉得这根本不可能,保成要是如此无能,这储君之位也白坐了这么多年!
常宁敏锐的察觉自己说错话,“皇帝哥哥你别生气,大病未愈,身子重要。”
“到底怎么回事?”康熙现在没心情跟他嘻嘻哈哈。
常宁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严肃的把事情都告诉了他,康熙从开始生气到不可置信到最后的感动,康熙觉得常宁说的没错,能有保成这样的儿子,他不枉此生,一向坚强的康熙大帝此刻难掩湿润的眼眶,只有他自己知道越是坐到高位置,越是把自己的性命看的多么重要,越是难以对身边的人付出真心真情,保成如果不是一出生由他亲自带大,恐怕他也不会如此疼爱他,就算这么疼他,他也不是真的能把自己的心全部交出去,而保成却对自己这个父亲交出了全部的真心。
真像他说的在地位跟亲人面前,对他而言重要的是自己这个阿玛,其他的都不重要,才能没有一丝犹豫的舍弃地位。
常宁说道这心情十分复杂,“皇帝哥哥但愿你能守护住这福气,臣弟很羡慕皇帝哥哥。”他不希望将来康熙走上跟历代帝王一样的路。
“朕自然会。”对于保成也许他了解的还不够深,但不妨碍他现在更深的去了解。
“如果有天皇帝哥哥不想要这个儿子的话,不如给臣弟?臣弟可很稀罕。”常宁嘻嘻哈哈,似真似假的说。
康熙严肃的盯着他,“你可以给朕滚了!”别人也许不知道,他岂会不知道这弟弟看似嘻嘻哈哈,其实这话他是真心的,竟然敢打保成的主意?谁给的胆子?
“皇帝哥哥真是用过就丢,臣弟好伤心!”常宁知道他今儿心情好,不怕死的作死。
康熙只觉得太阳穴猛跳,恨不得把这不着调的弟弟拖出去打一顿,康熙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发现常宁突然站直,康熙还以为他知道错了,谁知康熙还未开口,就看见常宁震惊的看向营帐门口,康熙顺着瞧过去,只见保成不敢置信仪态尽失的长大嘴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联想常宁刚才的话,康熙整人都要暴躁了。
婉蓉本想着胤褆他们差不多要离开了,自己得主动来报道,没想到一来就听见最不该听见的,顿时整个营帐安静极了,气氛实在尴尬的厉害,“儿臣来的不是时候,皇阿玛你们先忙,儿臣先行告退。”婉蓉当然知道他们兄弟俩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只是非常“配合”常宁罢了。
常宁能感觉随着太子的话音落下,身后传来浓浓的杀气,背后发凉甚至不敢回头看康熙,“太子等等,别误会。”
婉蓉停住脚步转身天真无邪的看着他,“五叔,孤误会什么了?”婉蓉笑容灿烂。
笑的常宁心惊肉跳,以前看太子坑其他人只觉得爽,如今轮到自己,他真怕不知怎么死的,常宁觉得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嘴贱?小侄儿你莫不是故意的?多大仇多大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