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忧?”诸葛亮和庞统闻言不禁面面相觑,无论马谡准备干啥,就算是真的辞官了,都不会让他们如此吃惊。庞统一个没忍住,这就开口道:“幼常,你这到底是在玩什么呀。你父母都已经过世多年了,还丁什么忧啊?”
“亲爹娘死了,但是假的还在。前天兄长从荆州来了封家告诉我,我兄弟二人的rǔ母刚刚过世了。她虽然不是我亲娘,但是毕竟养育过我。我就算不能为她丁忧三年,丁忧个三个月,这也还是人之常情啊!”马谡嘿嘿一笑道。历史上姚启圣用来对付康熙的招术,不用白不用。反正自己是个穿越者,亲爹妈和nǎi妈对自己而言,都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爹妈。
“避避风头,倒也不失为是一种办法!”诸葛亮就算是智慧过人,也没想到马谡居然出了这么个主意。庞统眉头皱了半天,这才开口道:“幼常,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我这奏表都写好了!”马谡嘿嘿一笑道,将一份奏章递给他们二人。卧龙凤雏接过来一\ 看,也知道他心意已决,只能暗暗叹息了。
“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的,何必这么伤感呢?”马谡嘿嘿一笑,随即正sè道:“士元兄,孔明兄,我这一次算是以退为进。若是rì后法孝直他们继续再步步紧逼的话,我们可就不能再退了,接下来你们在汉中,可就要小心了!”
“放心,我们荆襄之人也不是一味忍让的!”诸葛亮淡淡地道,但是言语之中不乏信心。马谡知道若论政治头脑,只怕遍数三国时期。能够胜过这位卧龙先生的都是寥寥无几。只要他在,想来法正还闹不出大名堂来,当下也就放下心来。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马谡就把自己申请丁忧的奏章给送了上去。刘备反应也很快。看完之后当天下午立即批准,允许他丁忧三个月。与此同时,刘备又颁布了一道诏令,声称考举法虽非祖制,但是自从实施以后。近年来为国家选拔颇多英才,不可偏废,因此予以保留。若再有论及此事者,以煽乱朝纲论罪。
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是稍微心里有数的人,都该明白刘备是怎么想的了。对于法正等人来说,虽然未能一举摧垮荆襄势力。但是随着马谡的主动丁忧,毕竟是打压了政敌,因此对这个结果还算是满意,只是安心准备下一次攻击了。而对于诸葛亮等人而言,现在对手已经是咄咄逼人。因此自己也该适当地展开一定的反击了。至于身为人主的刘备,自然是要控制好这样的局势,避免因为内耗,而造成实力上太大的衰减了。
这一切都不是马谡所关心的了,难得有机会给自己放了个假,因此在得到刘备的首肯之后。马谡也不耽搁,立即收拾行装,回自己的襄阳老家丁忧去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南郑,准备搭船走水路回襄阳去。
不过他想低调,也还是有人不让他低调的。就在走出城门之后没多久,却还是有几个人来给他送行,正是诸葛亮、庞统、糜竺还有简雍这几个人。
“啊,这才几个人啊?”马谡看到是他们几个。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听了他这话,庞统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你这次又不是去做官,能有人来送你就算是不错了,还讲究个什么?”
“唉,也是啊!”马谡叹了口气道。这次之所以主动选择退让,马谡也是有些迫不得已。他虽然不是那种对追名逐利特别热衷的人,但是也不甘心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只是眼下这个形势逼人,自己要是和法正他们针锋相对的话,就算最后能够获胜,但是付出的代价肯定也小不了。
而且马谡隐隐然感觉到了,刘备近年来之所以和法正这么熟络,未尝没有利用他们来打压荆襄士人的意思。毕竟任何一个君主,都不希望自己手下一帮独大的,因此党争已经初现端倪了,这次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不过马谡倒也不是很担心,毛先生就曾经说过,无党无派,千奇百怪。比起孙权那么蛋疼,一个郡都能分成几个派系,彼此之间的明争暗斗,刘备这边的四个派系,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克制了。自己和张飞、魏延乃至糜竺他们这些人都颇有交情,这一次以退为进,自然不会被彻底地打入冷宫,肯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只是政治这东西,一旦沾上了身,真的就很难再脱身了。
这时诸葛亮也是劝慰了一句:“幼常你莫要意志消沉,这一次你为了我们受的这些委屈,我们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你放心,主公和曹cāo还要一决胜负,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足智多谋,用不了多久,主公就会再度启用你的。眼下你先回去休养一阵子,rì后自然有你的用武之地!”
“但愿如此吧!”马谡苦笑一声道。以前总是希望,自己可以隐居幕后,每天只是出出主意,当一个潇洒的谋士。但是现在事实残酷地证明,自己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点,危机远不只是在战场上才存在。
简雍和糜竺也都劝了几句,无非都是劝他不要因此消沉之类的,马谡也知道他们都是出自好心,当下连连答应下来,之后与众人挥手作别,这才带着孙尚香登船顺江而下,前往自己的襄阳老家而去。
一路之上,就连孙尚香都不免是有些沉默了。在船行离开南郑之后,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夫君,你这次被贬官,不打紧吧?”
“说什么呢,我这是丁忧,又不是贬官。”马谡嘿嘿笑道,看孙尚香还是有些担心,马谡索xìng是安慰道:“你放心吧,夫君我家大业大,就算是不做官。你还怕我赚不到钱,养不起你?倒是我们这些年一直忙着,差点误了正事啊!”
“什么正事啊?”孙尚香有些费解地问道。
“我们成亲都快三年了,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次难得为夫有空。好好地筹划一下!”马谡一本正经地道。以前担心孙尚香年轻体质娇弱,因此一直注意让她避孕。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噗嗤!”听了自己丈夫这话,孙尚香闻言也是一笑,总算是不再为此介怀了。不过说笑归说笑。马谡也知道,现在的刘备,已经不是那个在赤壁,甚至在荆州的时候,和自己一起共患难,喝酒吃肉无所顾忌的老刘了。换了从前,他绝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更不会为此将自己贬官。可是在现在的他心中,安抚人心就比这些故旧之情来得重了。更何况,自己虽说和他关系还不错,但是毕竟没有和他拜把子。真正的分量能有多少,恐怕就无人知晓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马谡无所谓地道。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就在襄阳买上一块地,安安心心地当个土财主算了。抱着这种胜固可喜败亦欣的心态,一路上二人白天观赏两岸风景,优哉游哉地顺江而下去襄阳,晚上则是躲在自己的船舱之中OOXX。也算是乐不可支了。途中经过上庸等地的时候,陈到和向宠等人和他都是旧时相识,一个个还是沿途招待了他。倒也让马谡感慨了一把。这人到不全是那么势利的。
马谡还算是想得开,可以优哉游哉地回襄阳丁忧,但这毕竟是因为他是自我放逐的。另一方面,被自己老爹放逐的曹丕,则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此时距离曹丕担任小沛县令,已经是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了。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曹丕按部就班地当着这个小沛县令,虽然不能说是荒废政事。但是也只能说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已,算不上工作有多么突出。
在他一开始担任小沛县令的时候,世人只当曹cāo只是一时气急了,这才把大儿子贬到这里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势,曹cāo却是一点把曹丕调回许昌去的意思都没有,世人也就渐渐感觉出一丝不对劲了。而这种感觉在今年年初的时候,终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原因无它,只因为曹cāo在这个时候,做出了一项有些出人意料的人事任命:令其三子曹植为五官中郎将,辅佐自己打理政务。
曹cāo这个举动,等于是明摆着告诉大家,自己的一号试验品曹丕已经是失败了,现在我已经放弃了他,即将全力打造二号实验品曹植。这些玩政治的,哪个嗅觉不是鼻子比狗都要来得尖,一时间都是蜂拥而上,往曹植那边涌过去了。那原本的曹丕,自然是无人问津,只好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小沛县令了。不过他终究也是曹cāo的亲儿子,虽然现在做着县令,上司们毕竟还是不敢真把他当县令看,倒是给予他一定程度上的zì yóu度的。
虽然如此,但是曹丕的rì子还是不太好过,眼下远离权力中心不说,之前做生意,却又是大赔了一笔,可谓是一穷二白。曹丕每每念及此处,也只能一声苦笑,借酒浇愁了。
“父相啊父相,你让我来这里,就是要我自食其果吗?”在自己县衙的后院里,曹丕灌下一杯酒,看着那烂漫的chūn花,苦笑一声道。
“夫君,眼下虽有一时之失,但是人生在世,原本就颇多坎坷,怎可因为一时的挫折,就消沉意志,自毁前程呢?”看丈夫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消沉,甄宓心中也是暗暗叹息,忍不住开口劝道。
“呵呵,宓儿,你不明白的,我这次真的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曹丕苦笑道。就在这时,曹丕背后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世事难料,大公子若是因为一时挫折,就此消沉,实在是辜负了夫人的一番美意啊!”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曹丕闻言循声看去,却也不禁一呆:司马仲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