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绮是那种不容易生气的女孩子,至少在我和她接触的一年多时间里,我还没有看见她真的生气过。即使,我们平时光顾着训练而冷落了独自在角落默默支持着我们的她;即使,因为帮着我们买饮料而跌破膝盖;即使,在郊游时因为口渴而误喝了她的饮料致使她在三伏的季节一个下午口中没有进水;即使,约好一同去买书却因为个人原因迟到而让她足足等了1个小时有余;即使,在那些伤停的日子里,我如何得自暴自弃置她的耐心鼓励于不顾。她,都没有皱一丝眉头。而如今,我才知道使一个不懂得生气的人生气,所犯的错足以弥天。
失去了两个异性好友,对于小绮来说同样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此时她可以去的地方也只有我们以前时常去的那些地方寻找一些失去的记忆。青石湖是离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小湖,本应该也是野水野湖,更不会有什么名字。只是我们常到这里来游玩,久而久之也对它有了感情,这里便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我们记忆的见证。自然这个秘密除了我们几个,别人是不知道的。青石湖这个名字也是我们取的,青,自然是因为这里的水清,天然所成清澈见底,透过水面,铺在底部的就是块块晶莹的鹅卵石。说晶莹是一点也没错的,这里的地理环境很好,白天只要不是阴雨天,阳光都可以直射到湖中,借着清澈的湖水,底部的小石头们各个都容光焕发,神采奕奕。我们便忍不住地伸手到湖中寻觅几块,好带回去作纪念。只是到了屋里,小石头地神采便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脱离地群体而失去同伴而居丧,还是因为离开了青石湖而失去成长地环境才如此无精打采。时常,我会幻想自己就是那小石头,如果离开了小绮,离开了队友,离开了鹏飞我还能驰骋下去吗?今天,我倒是真的离开了,无法再回去了。
每天,居薛贝贝说除了上课以外,是无法见到小绮的踪影的。直到寝室熄灯前才回来,然后便一言不发地倒头便睡。这样持续了一个星期,有一天,一直到熄灯后小绮都没有回来。原以为只是放纵自己忘了时间,可一直到12点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寝室里的小姐妹们急了,纷纷起床各处寻找,直到第二天黎明也不见踪影,后来课也没有上。薛贝贝第二节课请了假,独自去寻找小绮;走过一处菜场听见卖鱼的鱼盆中水流潺动的声音,记起小绮曾经提到过青石湖这个地方。向当地的居民打听后得知附近是有一处小湖,景致相当宜人,只是地方实在太小,不足以成为旅游渡假的胜地,只有成为孩子们嬉戏的园地。薛贝贝不敢耽搁,急忙三步并两步地来到湖边,没有见到任何人,只见到一块碎布在湖边,走进一看竟是小绮裙子地一角。薛贝贝急了,大呼阮心绮地名字,没见回音,又连呼三声,才隐约听见女孩抽泣地声音,寻着声音地位置终于在灌木从中发现了小绮。衣杉褴褛的她使人无法与原来娇柔可人的阮心绮联想起来。
“小绮,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呀!”
小绮瞥过头去,一副茫然的表情,从她的眼神中可以读出的只有绝望而已。
“小绮,你到底是怎么啦,快告诉我呀?”薛贝贝抱住小绮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我恨他”小绮的回答轻得几乎听不见。
“什么?”
“我不想见到他,我要他进监狱!”
“谁,是谁?”
“何进文!”薛贝贝只有从小绮嘴部的微微颤动才读出这个名字。
“你说的是学生会宣传部长——何进文?”
“嗯,虽然是晚上,但就是他,我……我敢肯定……”小绮吣着泪水艰难地挤出了事实地真相。
“当——”护士送来地药碗被我打翻在地。
“怎么回事?”鹏飞问到。
“没什么,不小心打破了碗。”
“我昨天下床时,拖鞋带忽然断了。你说晦气不?”鹏飞向我叙述道。
“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都被开除了,还能有什么更坏的事?”
“呵呵!”我无奈地笑了一笑。
青石湖畔:
“不行,这必须通知校方!”
“不,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特别是……”小绮几乎无力再说下去。
“周峻毅和郑鹏飞,是吗?”
“虽然可能不是时候,但事到如今,能告诉我,他们两个你到底更喜欢谁呢?”
“我,我更喜欢……”刚到“欢”字,小绮便昏了过去,毕竟被人蹂躏和一夜地野外生活对她地伤害太大了。
事情最后还是真相大白了,何进文因强奸罪被判7年有期徒刑。被公安逮捕前他已是遍体鳞伤了,自然是应有的报应,试想一下被十几个篮球队的大汉暴扁一顿后会怎样。警局地队长是个明白人,只当是正当防卫。
后来,我和鹏飞分道扬镳,他回了崇明的老家。我则在上海体育场的外场作起了管理员,偶尔和资质不错的高中生打打篮球,原来想割舍她的,现在想来她真是我生命中的一切,于是我任然关注着她。小绮因为这件事也没有继续读下去的必要了,她不是上海人,但听说没有回去,而是在上海驻足了下来。只是我一次也没有再见到她,问薛贝贝,她说也不知道。难道就这样永远地别离了吗?
1天,我在家中夹起一支烟。深沉地望着窗外,2天,看见一个长发女孩吃力地搬着一箱饮料。就在一瞬间,3天,眼泪毫不4天,费力地涌出眼眶,5天,既而6天,泣不7天,成声。
——(《少年篮球梦》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