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r
柳芽匪夷所思地看着红色底金色边的牌匾上,那三个苍劲有力的黑色大字,没想到这个不存在在历史上的世界,也有现代鼎鼎大名,贯穿各大小说和影视的六扇门。\r
她打量着旁边比她高出两个头的紫衣男子,“你是捕快么。”\r
“你觉得呢。”\r
柳芽从上到下的目光,又从下扫到上,“那是捕头么。”\r
紫衣男子居高临下地斜睨她,“他见着我,也需要行礼。”\r
这时,几个身穿浅蓝色锦衣制服的高壮男子,从里面走出来,对紫衣男子恭敬地拱手道,“门主。”\r
柳芽恍然地拖长语调,“原来是门主,怪不得诬陷别人的时候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呢。”\r
紫衣男子挑眉,“是呀,我有时候脸不红心不跳,还会特(不)别(管)大(缘)方(由),把人‘请’进地牢住上几日,体验我们六扇门一流的服务态度,感受我们六扇门绝佳的办事效率。”\r
在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中,柳芽不得不低头,展露最天真无邪的笑容道,“不是要我去解毒吗,还请门主带路。”\r
六扇门这类地方,自古以来名声都不太好,在影视剧的熏染下,更成为吃人不吐骨头的小黑屋,竖着进去的,多的是横着出都出不来,她初来乍到,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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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被数个浅蓝色锦衣制服男子守卫的厢房里。\r
柳芽看着床上脸色发黑,身形消瘦的男子,宛如验尸一般仔细检查后,道:“我对毒,只有粗浅的研究,他中的毒,我不清楚,但勉强可以对症下药,尝试解一解,不过他伤得太重了,能熬到现在已是奇迹,就算是我,也只能让他再喘气一段时间。”\r
紫衣男子眉头轻轻地一皱,“能让他开口说话么。”\r
柳芽回头,只见摇曳的烛光将他的轮廓划出明明暗暗的印痕,她试探道:“你想他继续活下去,还是——”\r
“死得其所,光宗耀祖。”\r
“那你去准备我治疗所需的用具与药材吧。”\r
紫衣男子唤来小捕快,拎着柳芽画了图写了字的宣纸匆匆而去。\r
柳芽道,“他是六扇门的捕快么。”\r
“他是前门主派遣出去查探消息的其中一个捕快。”他眸光慢悠悠地流转至她瘦削的脸庞上,“算上前门主,二十八个人里,他是唯一一个还喘着气的。”\r
柳芽沉疑地抿抿唇,“若我能从他身上给你提供你们不知道的消息,银梢村张家灭门案,可不可以不要再抓着我不放。”\r
“张家三代同堂,一家七口全死了,整个小屋里,只有你还活着,就算你不是凶手,也是重要的破案关键。”紫衣男子唇一勾,又道,“不过,我可以让你暂时恢复自由之身,随意在京中活动。”\r
柳芽想了想,觉得这个交易还是做得过的,她再次掀开床上男子的衣裳,指着心脏与肋骨之间一指长的伤口,“虽然他浑身上下有多处深且长的伤,但最牵制行动的伤口是这里,被约莫半指宽的匕首,从上往下斜着插了进去。”\r
“第一次刀入四分,便被阻止了且有争斗,刀往下方偏移,将半指宽的伤口划至一指长,就像这样——”柳芽说着,半跪在床边,用右手捅向自己的胸口又用左手去挣扎,同时向后退去,然后在紫衣男子的注视中,重新站起来,指着床上男子的膝盖道:\r
“他两个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严重的磨损,右腿这边的骨头甚至碎了,证明当时着力点全在右膝盖上。”\r
“你的意思是,他当时用右脚跪着他十分信任的人。”紫衣男子的神色高深莫测,“就算他当时的确跪着,何以见得凶手就是熟人呢。”\r
柳芽看看他又瞥瞥床上的男子,似叹非叹道,“只有信任的熟人,才会让时刻都需要保持警惕的捕快放松下来。”\r
她笑意盈盈地朝紫衣男子走过去,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人畜无害地道,“把耳朵伸过来。”\r
紫衣男子虽不知她想干嘛,但还是俯首,把耳朵凑到她嘴边,只听她慢声软语道,“也就只有信任的熟人,才能轻而易举地贴近自己的弱点——”\r
滚烫的气息扑簌簌地落在他白皙的肌肤上,与此同时,她纤瘦的手指带着一抹冰凉,贴在他的胸口。\r
四目相对。\r
柳芽道,“你笃定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当你察觉到我的手要去触碰你时,你也没有阻止。”她摊开自己的手,那里正躺着一把比手指还要短一些的小刀。\r
紫衣男子将看着她澄净瞳孔里的自己的视线,轻飘飘地慢条斯理地向下移,睨着粉嫩掌心中锋利地泛过一层银光的小刀刃,唇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r
“六扇门素来爱才,既然你救人在行,验伤也有一手,便在这里住下吧,放心,包吃,本门主还会向陛下请求,特许你的俸禄和福利,都与捕头一样。”\r
明晃晃的以‘大’欺‘小’,柳芽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好半响才道,“我可以拒绝吗。”\r
“当然可以。”紫衣男子笑得灿烂,可随即便向她展现了何为更加无耻,“道台府衙的牢房,似乎也很欢迎你常住。”\r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