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曹仁很纠结的,说曹『操』不厉害吧,不能说不厉害,然而这武力值比起曹盼来,那是没得比的。但是他能那么直白地回答吗?曹仁目光飘向曹盼,曹盼已经把一群都已经在外头那叫威风凛凛的将军给收拾了,收拾完了,那半眯着个眼睛,透着一股冷意。
“行啊,功成名就了,考虑着养老了。”曹盼明明风轻云淡地说着,听在一群人的耳朵里,个个都绷紧了心。曹盼又说了一句,“知道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一群人不由地瞟向自己的儿子,曹盼嗤笑地问道:“就你们这样,有脸教儿子?”
没被提醒前绝对的有脸,但是如今被曹盼一边打一边训了一顿,没脸了!
“陛下,要不,你帮着教?”曹震这个没脸没皮的冒出那么一句,本来怏怏的人们听着立刻都点了点头,表示这个主意好!
曹盼气得一脚踢了曹震的腿,“你倒是想得美!让你们把人送武校去,一个个当朕的话是耳旁风。你们以为,你们功成名就了,他们这些人,只要承父之荫,一世便可安乐了?朕当初教你们那些话都给朕丢狗肚子里去了?”
说到这里,曹盼显然怒意更盛了,“朕在这儿挖空心思的给你们找最好的先生,安排最好的训练,一个个自己不上进也就算了,竟然也由着小辈们胡混。你们以为大魏的江山定了?你们以为从此就能高枕无忧了?朕告诉你们,不进则退。觉得眼下这下天下是曹氏的了,但你们都别忘了,这天下原本不是曹氏,曹氏能从别人的手里抢过这江山,将来曹氏变得如同刘氏一般,这个天下也能叫旁人抢了去。”
教完了同辈还要为晚辈『操』心,曹盼瞧着这一个个就更是来火了。
被那么劈头的骂着,曹震道:“有陛下在,我们怕什么?”
“啪!”曹盼一听再也忍不住,抄过一旁也不知是谁放着的戒尺直接就往曹震的后背抽出。
“朕在,朕哪怕在,朕能活多少年,你们若是一个个没有本事,朕纵然想用你们,你们让朕怎么用?天下虎视眈眈,朕自己都是谨言慎行,朕就算想偏心,你以为这天下底的人就能由着朕偏心了。不思上进还指望着朕,好大的脸!”好好的一通家宴,随着曹盼一通教训,个个都噤若寒蝉。
曹震被曹盼连抽了好几下戒尺,那也不敢吭一声。
“朕再问你们,家里的女郎,是她们自己不想去太学或是武校读书,还是你们拦着不让去的?”都到这份上了,曹盼也就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屋里的晚辈们,她可看着了,男女各参一半,但是就太学跟武校报来的曹氏与夏侯氏入学的女郎之数,绝对没有这里一半的多。
往日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一看着这些人,曹盼也就借机地问了。
曹洪看着自家的儿子被打,那也是不敢吱一声,抗议就更是不会了,但是一听曹盼那么一问,不知怎么的,觉得后头一阵冷飕飕的!
“骗朕的下场,就不是这么挨打了几下算了的。”曹盼半天没等到回答,警告地补了一句。
“陛下,不是父亲不是让我们去武校跟太学,是母亲不让!”一个七八岁的女郎冒出头来,把亲娘给卖了。
曹盼一听着,目光闪过一道冷意。
“陛下,我们也想像祖父和父亲一样,出将入相,为陛下为大魏尽忠。”女郎面对如今的女帝,还有已经在不算地占据着大魏朝的女官、女将,她们同样想跟她们一样。
“此事,正好人都在这儿,你们怎么看?”曹盼的怒气被那么一个女郎的雄心壮志能抚平了。
“陛下,妾不明陛下之雄心,可是妾知道,陛下也罢,如今大魏朝的女将、女官也罢,她们都不容易,妾只是不想妾的孩子活得那般累。”一个『妇』人起身与曹盼福一身而道。
曹盼道:“你能这般跟朕说明,朕很高兴。只是朕也想问一问,做一个普通的娘子难道就不累?”
被曹盼那么问的『妇』人一顿。曹盼道:“朕所知道的,普通的娘子,在家时拼的是父亲,出嫁时靠的是夫君,嫁个好的夫君也还罢了,若是一时不慎选错了,纵然一生锦衣玉食,却是不得欢喜。这样的不累,好?”
“朕早年便开私塾,今又设了太学武校,并不是说,朕希望所有进了太学跟武校的人都出将入相。朕给女郎们与郎君一样的机会,是因为朕希望她们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读书,不一定就是要入朝为官,上阵杀敌;读书,亦为明理。知理明仪,至少不会受人蒙蔽,不用一辈子浑浑噩噩的活着。”
想当官,想当将,那并不是谁都能当。曹盼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觉得所有的女人都会跟郭夫人、崔今、凤鸠、曹永她们一样。但是,她做那么多,只希望女人们无论在什么样的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至少能靠自己活着,不必看任何人脸『色』地好好地活着。
“你有你的想法,孩子也有孩子的想法,但朕希望你们都不要从一开始就阻止了孩子选择的权利。”曹盼并不以天子诏令而让他们必须要听她的令,而且哪怕是诏令下,不想听的人自然有别的办法不去听。
“但也容朕提醒你们,你们以为不该走的路,别人走了,将来你们就只能仰望。”曹氏与夏侯氏曹盼才会再三的提醒而已,但如今太学与武校的女郎有多少,曹盼心里清楚着。
寒门子弟,那些人面对曹盼所给的机会,面对大魏的科考所取的女官,他们比世族,豪强们更迫切的捉住机会,所以,男的也罢,女的也罢,他们都是最多的一批人。
“朕向来都很公平,朕一再的提醒你们,因为曹氏与夏侯氏,那是与朕最亲近的人,朕给了别人机会,也不希望你们错过朕给的机会,错过了,不是朕的损失,而是你们的。朕既是用人唯才,朕在位一日,便永不会改。”
曹盼再一次地表明态度,也是让他们都能有危机感,用人唯才,曹氏与夏侯氏的人想要蒙祖上之荫,首先得曹盼买账,曹盼不买账,那就是空话。
“陛下放心,臣一定会督促小辈们,让他们一定上进!”夏侯惇这些日子也是松懈了些,如今叫曹盼当头棒喝,岂敢迟疑。
曹仁也连忙地道:“陛下放心,明年臣一定把这些小辈赶进武校去。”
太学嘛,那是要通过考试才能进去的,反倒是武校因为曹盼要放大招,倒是没有太学那么严厉。
哪怕不严厉,里头的设备也不比太学差!太学注意的是文,然而武校是文武双修的。
其实一开始曹盼是想让太学也来个文武双修的,只是因为历代的太学都是修文,曹盼要改,一个个倒是不太愿意。
好,他们不愿意,曹盼就干脆把精力都弄到武校上,武校,纵然占了一个武名,那也非只是武而已。
“与诸位上酒!”架打完了,训也训完了,曹盼让人上酒,一群刚刚叫曹盼训得蔫蔫的一看曹盼如此,那叫一个高兴,“陛下,陛下果然还是一如既往。”
打一巴再给颗甜枣,所以,叫他们一个个哪怕被曹盼虐得半死,心中除了对曹盼的敬,也还有佩服!
宫中上酒上菜,一声家宴,曹盼训完也不摆皇帝的架子,“上好的梨白,刚刚谁挨的朕的拳头最好,就许他喝个够。”
“陛下不早说还有这样的!”曹震这个最先倒下的人站了起来吐糟,曹盼瞟了他一眼,“你只许喝一盏,都不许给他。”
“不是,陛下,没有你这样的,不许拿我的酒。”曹盼话音刚落,曹震旁边的兄弟已经开始抢他面前的酒坛。
“谁让你倒得最快,陛下那都还没出手你就给倒了。陛下说了只你喝一盏,就一盏,他的这坛酒,咱们兄弟分了!”这可不是只有一个人打曹震那坛子酒的主意,好几个一块上了,架着曹震的人,夺曹震的酒直接开饮的也有。
“好酒,好酒,总算是能再尝一尝这梨白了!”曹震那一坛的酒叫那一群兄弟你一口我一饮的分了个精光,曹震想要去抢,叫人架着哪里能抢得了,瞧着一个个喝得正欢的,哀啼不已。
曹盼看着他们闹也不管,与曹植道:“律法已制定完成,子建哥哥过完年是打算留在洛阳还是再回邺城?”
曹植看着曹盼与族亲们闹得十分欢快,也看得很欢乐,听到曹盼一问,曹植作一揖道:“如果母亲想留在洛阳,我便陪母亲,母亲要回邺城,我就陪母亲回邺城。”
反正无论在哪里,曹盼都不曾亏待他,他又不是那等有野心的人,对于如今可以『吟』诗作对,以文会友,畅所欲言的生活,他过得很知足也很开心。
卞氏一手牵着一个小女郎,一手牵着曹恒,听到曹植的话道:“我还是回邺城,邺城毕竟是我熟悉的地方。”
那里有曹『操』的痕迹,也有曹丕的,余生再有曹植陪着她,卞氏十分的知足了。
曹盼道:“好!”
卞氏在哪里对曹盼并无影响,不过人老了,曹盼也想让她过得开心些。
“阿恒一个人是不是太孤单,陛下不打算再生一个?”卞氏站在长辈的立场问这一句并无他意,曹盼听着道:“不了,有阿恒一个就够了,比起生孩子来,朕还有许多事要做。”
生孩子等于半只脚踩进了鬼门关,曹盼并不打算再冒这个险,生曹恒这一个已经费她极大的精力,要不是因为必须生,曹盼生不生都是另一回事。
既然如今已经不是必须的生了,曹盼自然是选择不生的。
“来!看看这些,与你差不多大的,都是你的兄长,阿姐。母皇不是跟你说了,陪你玩的人,就跟刚刚母皇与你的伯父们一般,打架,训人,打完了训完了,就喝酒说话。一家人,便是如此。”曹盼拉过曹恒,指着下头的人里这么跟曹恒说。
曹恒道:“我打不过他们!”
这么一句,让本来热闹的大殿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你还没打。”曹盼这么跟曹恒说,曹恒看着曹盼,“母皇觉得我打得过?”
这么一个小身板,曹盼能昧着良心说话吗?不能的!曹盼将曹恒抱了起来,坐到自己的膝前,“你不是应该想一想,怎么样才能让在明显的劣势下打赢他们?”
哇靠!一大群人听着曹盼这是要教坏小朋友,曹茂这个从小被曹盼的打得没办法翻身的人,干巴巴地道:“陛下,你可不能把小殿下教得跟你一般。”
“朕这般不好?”曹盼狭长的眼睛往曹茂的身上那么一扫,曹茂缩了缩脖子道:“陛下,不能说不好,打人什么的,就不该教。”
“小孩子打架用教?”曹盼反问一句,曹茂道:“打架就该挨批,多批几回就不打了。”
“小时候朕跟你打架,阿爹批你了,还是批朕了?”曹盼直接地怼了曹茂。
曹茂瞟向曹盼,“陛下,咱们也没打过几回架!倒是陛下领着我们闯出府的事没少干,闯一回阿爹训我们一回。”
“训完了我们,阿爹不是更训府里的守卫,连我们几个小孩都能闯出了府去,就这样的守卫,没有我们,阿爹能发现?”曹盼又给堵了曹茂一句。
“小孩打架好,有打有闹的,那才像是小孩子。所以,打不过,那就想办法打过!”曹盼这么冲着曹恒说,曹恒小朋友……
有这么非『逼』着自家孩子打架的家长吗?曹盼这另类的当娘的!
“我一个人打不了!”曹恒再次提醒了一句。
曹盼道:“要找人陪你打架,那你得让人家心甘情愿呐,这么多的兄长阿姐。”
指着下头的一群孩子,曹盼道:“愿意进宫陪你们小殿下打架的可以站出来!”
所有的家人都用惊悚的目光看向曹盼,很是想说一句,陛下,人家都是选伴读的,你怎么是找人进宫来陪曹盼打架的,这打架,万一一个不好,真把曹恒给打伤了,他们怎么办。
“阿恒,没人喜欢跟你打架怎么办?”曹盼话丢了出去,自然是没有一个孩子站出来了,曹盼摇头晃脑的看着曹恒,曹恒……
夭寿啊,碰上这么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亲娘,亲娘的杀伤力也就一般,然而这位更是皇帝,大魏朝军政大权集于一身的皇帝。
曹恒动了动,从曹盼的膝盖跳了下来,看着一群也同样好奇看着她的孩子。
“虽然要打架,不过我有很多好吃的,也有很多好玩的,打完了,我们一起吃一起玩。”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的,意思叫人都能听得明白。
“好吃的,比这些还好吃吗?”一个小胖子拿着个鸡腿啃着问曹恒。
曹恒见他吃得满嘴都是油,认真地点点头道:“平娘做的比这些都好吃。”
“那,我陪你打架。”小胖子是个吃货,一听立刻跑了出去,他那亲爹想捉都来不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毛』遂自荐地落入了曹恒的手里。
“打架,我会打,我哥他们都打不过我,你太小了,长得那么好看,不用你打,我帮你打。”小朋友啊,看脸的也很多。那么一个落落大方的小娘子走到曹恒的面前,伸手不客气地『摸』了一把曹恒的小脸,“真好看!你要是小郎君,我一定把你抢回去养着当夫君。”
这霸气的宣誓,叫曹盼听着都笑了,“这是哪家的?”
曹仁一脸生无可恋的道:“臣家的!”
孙女啊,有胆子打这样的主意,你行!
“孩子乐意才行,不乐意的可不强求,宫里不比家里,虽说朕不讲究,规矩也总是有。”孩子有动了,暗地里想要让自家的孩子也赶紧的出去的不少,曹盼提了一句醒。
她虽然不是那种处处讲规矩的皇帝,然而进了宫要是让她也跟着哄孩子,她可是连自家的孩子都不用哄的人,让她哄,她可不哄。
所以还是这种心里有数的孩子比较适合。曹盼笑眯眯的看着曹恒,曹恒回过头道:“有两个够了!”
多知足的孩子,也是因为没有跟小朋友打交道的先例,曹盼不勉强地道:“好,以后要是想要多几个阿兄阿姐陪你玩,那再找!”
分外的好说话。叫一群本来就准备把自己家的孩子送进来陪曹恒玩的不少人都有些失望。动作太慢了,这都错失良机了!
“陛下,我们去玩!”因曹恒长得好看的女郎倒是个胆大的,她已经七八岁的年纪了,说着直接把曹恒抱了起来就跑,曹盼,曹恒……
曹仁唤道:“七娘,你莫如此!”
“无妨无妨,别摔着就行!”曹盼倒是觉得无所谓,谁让曹恒如今腿脚不利索。大一些的孩子面对小得太多的孩子,基本上是很少喜欢跟他们玩的,像这样直接抱着就走的,那才是正常的。
“看着他们玩就好。”曹盼回头吩咐了燕舞一句,燕舞点头带着两个人追了上去。
“想去玩的都可以出去。”曹盼不忘朝着另外的孩子说了一句,那一群已经被拘着都坐不住的孩子再看有人跑了出去,那更是想要出去了。
曹盼那么一发话,立刻有孩子跑了出去,高兴地欢呼,“去玩了!”
殿中随着孩子的欢呼声显得十分的热闹,曹盼看着这人丁兴旺着,哪怕是与她年龄最是相近的曹茂也是好几个孩子的亲爹。
一比起来,似乎,好像,她只生了曹恒一个,是太少了!
打住打住,哪怕是曹茂也不知是纳了多少女郎才有生的这般多,她可是只有一个。而且,她为什么要跟人比孩子多?
曹盼果断举杯,“来,朕敬诸位叔伯兄长一杯!”
孩子都被打发走了,满殿都是成年人,该吃该喝,要做啥就做啥。
总归,主宾皆宜,一群人高高兴兴的入的宫,也欢欢喜喜离的宫。
曹盼也喝了点酒,因皆知她酒量不佳,并无人敢与之灌酒。
不过宴一散了,戴图立刻就过来与曹盼号脉了,曹盼头有些昏昏沉沉的,“阿图,你怎么又来了?”
“陛下莫不是忘了臣叮嘱过陛下,忌喜忌忧忌怒。”戴图对于曹盼那明显不想见到他的模样,吐了一句,曹盼道:“朕没喜没忧更没怒。”
戴图果断地闭嘴,还是直接给曹盼号脉吧。调养施针了两个月啊,总算是把曹盼的耳朵给调养得最起码曹盼不再觉得痛。
可是,耳朵这病,曹盼还是因为受了刺激而引起的,哪怕如今不痛了,戴图也是悬着一颗心。
“如何?”曹盼昏昏沉沉的也不管戴图,戴图有心想问问曹盼的,但是看曹盼难得不理智的模样,决定还是明天再问吧。
他这收拾着东西,燕舞问了一句,戴图道:“无妨,只是以后还是别让陛下饮酒了。”
“好!”燕舞应了一声,戴图道:“我明日再来与陛下号脉!”
胡本赶紧的送戴图出去,燕舞跟静姝帮曹盼换着衣裳,曹盼早就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父亲回来了!”诸葛亮将李严贬为了庶民,又重新彻查了一切可能会跟魏朝扯上关系的官吏,回了成都好几日才回府。
诸葛瞻在长青的陪同迎着出来,高高兴兴地迎着诸葛亮。长青一看嘀咕道:“公子怎么又瘦了。”
对此诸葛亮没有回答,伸手『摸』了『摸』诸葛瞻的脸,“瞻儿可曾好好念书?”
“有。父亲交代的功课我都做好了。”诸葛瞻眼睛亮得如同黑暗中的星星。诸葛亮点了点点头,与长青道:“有一事需得你去做。”
“公子说!”长青这一次没有随诸葛亮出征,被交代留在了成都照看诸葛瞻,诸葛亮一回来就说有事要他去办,长青想也不想地答应了,等着诸葛亮吩咐。
诸葛亮道:“你去一趟长安,将幼常救出来。”
长青一听顿住了,“长安,马将军被捉住了?”
应了一声,诸葛亮道:“嗯,所以需你去一趟,把人救出来。”
“公子,这长安城守卫森严。”长青瞪大眼睛,看着诸葛亮对他十分信任的模样,总不会,自家公子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救人吧。
诸葛亮道:“州平已经在长安,还有元直!”
一听这两个人的名字,长青立刻睁大了眼睛,“崔郎君和徐郎君都在长安?”
点了点头,人是诸葛亮请了去的,自然是在的。从马谡被秦无掳了之后,他虽然一直没有提,也不让人去救马谡,不是不救,因他早就思虑了救人之法。
长青道:“那我只要听两位郎君的安排就好?”
“是!”诸葛亮肯定地告诉长青,长青一听不用他动脑筋,自是大松了一口气。
“收拾收拾,即刻起程赶往长安。你到了,州平和元直自然会找得到你。”诸葛亮并不把崔钧和徐庶的联系方式告诉长青,长青也没有要多问的意思,听着点了点头,“是,公子,我这就去收拾。不过公子,你要记得按时的吃『药』。”
都要出门了还不忘诸葛亮的身体,叮嘱诸葛亮要吃『药』。诸葛亮听着点了点头,长青立刻地去收拾包袱,速速地赶往长安。
一直忍着咳嗽的诸葛亮待长青一走,立刻就咳了起来,诸葛瞻连忙地上前扶着诸葛亮道:“父亲,你快坐下来休息吧。”
曹盼给曹恒小朋友找了两个玩伴,一个吃货,一个好美『色』,墨问见过一回后,嘴角抽抽地跟崔今嘀咕了一句,“陛下这教女儿也跟我们不一样。看看进宫陪殿下的两个孩子,一个只会追着殿下要吃的,一个费尽心思的想要『摸』殿下的脸,这都不是正常的孩子。”
“殿下也不是个正常孩子。”对于墨问的吐糟,崔今堵了一句。
“有陛下这样一个当娘的,怎么会正常。”墨问对曹恒的一切表现都觉得理所当然。
崔今道:“如此,你还担心什么?”
墨问无力地挥挥手道:“殿下可是陛下唯一的子嗣,将来这天下也将是她的,要是弄不好,非大魏之幸,而非天下百姓之幸。”
嗤笑一声,崔今道:“殿下如今才一岁半。这么大点的孩子,还是只会哭闹的时候,我却从未听过殿下哭闹。”
“你不懂!”墨问也不知该如何地说他如今这心里的感觉,他总觉得曹恒与曹盼不像,只怕,曹恒的『性』子多是像那位诸葛丞相的吧。
吐了一口气,像曹盼他是一点都不担心,像诸葛亮,将来那也是女帝,女帝啊!墨问脑补着如今的诸葛亮怎么当皇帝,只觉得完全无法接受。
无力地蔫了。崔今瞧着他这般模样,“你究竟是在担心什么?”
“此生能遇陛下如此明君,三生之幸也!”墨问闷闷的说了一句。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反话?”崔今侧过头地问,墨问道:“哪里是反话,这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因此,只要想着后继之君不如陛下,便觉得生无可恋,连官也不想做了。”
崔今毫不犹豫地道:“殿下才一岁半,你怎么就觉得殿下将来不如陛下了?再说了,陛下当年有荀令君,郭军师,贾先生,先帝教导,如今殿下也有陛下,左仆『射』,右仆『射』,中书令,你。至少,总要给殿下一些时间,才可定论吧。”
“珠玉在前。”这一声的感慨,不过是因为曹盼之出『色』,崔今一下子笑出声来。
“你这心『操』得真是比陛下还重。听说当初你曾与陛下说过,陛下能想什么得什么,独独心之所系,求而不得。难不成你看出殿下什么来了?”说到这里眯着眼睛直盯着墨问。
墨问赶紧的摇头,“并无,并无!殿下的生父,你知?”
这些皆是各自肚明却不道破的话,哪怕是夫妻俩也都各不相说。墨问道:“咱们的殿下『性』情只怕是像了那位。故,我才担心!”
“那又如何。”崔今依然觉得墨问想得太多了,扫了墨问一眼,“哪怕如今像,似其聪慧,稳重,余下的未长成之前,岂可知。”
得,墨问揣着自己的那心呐,想着待曹盼准备要给曹恒找先生了,他一定要『毛』遂自荐。
只着等着曹盼给曹恒找先生,有得等了!
昭宁四年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在昭宁四年的除夕那一日,长安的牢狱丢了一个犯人,马谡。
人是叫被人替换出去的,至于怎么给替的,始末送到了崔申的案前,崔申转程于曹盼,曹盼将那份折子烧了,吩咐道:“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让他们引以为鉴,日后莫再犯。”
大过年的也不好兴师问罪,但是该给的教训也要给,否则刑狱之内都不当回事,以后这刑牢还是刑牢?不大肆问罪,因在长安大牢内,守卫森严的地方,竟然还丢了犯人,说了出去大魏有什么好脸?
大过年的崔申一接到消息就立刻呈上来,曹盼交代完他也立刻反馈回长安。该罚的罚完再过年。
如此,迎来了魏昭宁五年。曹盼首先问及江东诸事,开荒垦地,修建堤坝,都该验收了。
邓艾总理此事,开年将与曹盼呈上了奏疏,事情已经办好了。有了这个堤坝,可保江东之地的百姓丰收。
如此自然是极好的,曹盼让邓艾再接再厉,于大魏之内再兴水利。又腾出手来与北方各族往来,互通有无,引北方各族之百姓入中原之地,以劳而换各族之所得。
半年下来,在大魏尝到了甜头的异族百姓回到了族中一通宣传,让那原本提心大魏怕是另有所图的族人都纷纷往大魏涌入,这也极大的解决了大魏朝内缺人的问题。
昭宁五年八月,高句丽再次兴兵进犯辽东,辽东魏止与曹永兵分两路,一路以陆运而进,一路以水路而入,历时半年,灭高句丽。
昭宁六年,曹盼让朝臣商议如何抚定高句丽,众臣各抒己见,比以为改高句丽为州,纳入大魏的国土之内。
争执了近半个月,有一人呈折上来,提出以夷治夷之法,点破如今大魏最要紧的事非是纳高句丽为魏之地,而是要将蜀汉平定,天下一统。所以,为了让灭国的高句丽迅速平定下来,不再与大魏为患,以高句丽的人,治理高句丽。
这个折子一送到,曹盼『露』出了一抹笑容,再一看,此人竟是夏侯玄。
夏侯玄在昭宁五年的科考中被取士,当官才不过半年,提出这样抚定高句丽的法子来,正与曹盼想的一般。
当然,曹盼能想到那是因为后世的自治区给的启发,所以对夏侯玄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曹盼是十分惊叹的。召夏侯玄觐见,夏侯玄长得温和如玉,倒是个翩翩君子。
面对曹盼与政事堂的诸公,并不见慌『乱』,作一揖道:“见过陛下,见过诸公。”
“泰初!”曹盼唤的是夏侯玄的字,夏侯玄听得十分恭敬地与曹盼作一揖,“臣在!”
“以夷治夷,你是怎么想出来的?”曹盼直问。
夏侯玄作一揖而道:“回陛下,臣昔日曾随父亲驻守幽州,亲眼见到陛下昔日以夷制夷,让匈奴牵制了鲜卑,胡羌之异族。不仅不必消耗大魏兵力,也在一定的时间里解决了异族为『乱』。”
曹盼一下子明白了,“所以,你受了启发。”
“陛下急于平定北方,灭高句丽,是为了消除在北的威胁,从而可以一股作气,兴兵蜀汉,一统天下。所以,对于高句丽,不在于让他们如何臣服,而是让他们安份。”夏侯玄分析曹盼的心理分析得那叫一个透彻,听着曹盼道:“正是!”
“朕之所以让魏止和曹永迅速的攻克高句丽,不是因为朕想为大魏扩大国土,而是因为高句丽威胁到了大魏,高句丽在朕要一统天下之时,会成为朕不能一心兴兵蜀汉的威胁。昭宁四年诸葛孔明能得汉中,就是因为他们在那个时候兴兵进犯辽东,让朕只能让一部份的兵力应对他们,因而才会让诸葛亮得了汉中又退回了蜀汉。”
曹盼是个敢想敢做也敢认的人,夏侯玄明白她真正的目的所在,因此而提出以夷治夷的办法,既是不消耗大魏兵力,也是解决了高句丽的问题,这样的办法,岂有不用的道理。
“可是陛下,若是以夷治夷,那我们的军队还要不要在高句丽驻守?”『毛』玠提出这个问题。
“『毛』公,高句丽与大魏相隔甚远,你该考虑的更是另一个问题,大魏的将军,愿不愿意背井离乡的到高句丽去。若是不愿,那将会有更大的问题。”曹盼这么地说。
显然『毛』玠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曹盼提出了明显的一顿。
于高句一战中,秦无也被曹盼派出去了,因于此战立功,再复兵部尚书一职。是以再入政事堂议事。道:“陛下圣明,在将士的心里,高句丽是异国他乡,为保家卫国而不得不往高句丽去,但他们并不愿意一直留在高句丽。”
作为领兵打仗的人,因曹盼一直都在意人心所向,所以秦无深受曹盼影响,也一直都把将士们放在心上。攻打高句丽,秦无也参与,长留高句丽驻守,将士定然是不愿的,从拿下高句丽起,魏止与曹永就已经连上了好几道折子提起这件事了。曹盼一直留中不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若让你去高句丽,代朕施行以夷治夷之策,你可愿意?”曹盼与夏侯玄那么一问。
夏侯玄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君,一听这话都傻了,曹盼道:“要是照诸公的意思,将高句丽改成州的话,你去施策,手握大权,也就相当于是一州刺使。你如今是十四还是十五?”
本来就已经够震惊的人听到曹盼问到了年纪,张了张嘴半天答不上话来,夏侯惇这个算是夏侯玄爷爷的人上前拍了一记,“陛下问你话,怎么连话都不会回了?”
夏侯玄好不容易才把舌头撸直了,赶紧的回答,“回陛下,臣十六了!”
曹盼上下打量了一圈,“倒是比朕想的要大。十六岁,朕都在干什么了?额,那会儿朕正忙在收拾凉州、冀州等地。所以,高句丽都已经收拾好的,你只管去治,把高句丽治好就成。”
“陛下,夏侯郎君过于年幼,只怕压不住高句丽的人。”一听曹盼的意思竟然是要将事情定下,果真要派夏侯玄这个小郎君去治理刚刚打下的高句丽。哪怕有曹盼这个非正常的人在前,崔琰那也表示反对,真的反对。曹盼只有一个,夏侯玄这样的年纪,怎么能去试。
曹盼道:“不用压。你既知朕只要高句丽安宁,所以去了高句丽,就用以夷治夷,凡是欺压百姓的,你只管往死里打,至于高句丽的贵族什么的,让他们斗,咱们有他们没有的东西,让他们斗起来,也就没空给我们添『乱』子了。泰初,朕敢让你去,你可敢去?”
这激将法的。刚出『毛』芦的人,夏侯玄挺直了背毫不犹豫地道:“臣敢!”
崔琰跟『毛』玠都同时出声地唤了一声陛下。曹盼道:“知朕之意,懂朕之所图者,独泰初一人而已。换了别的人去,朕只怕弄巧成拙。朕明年便要对蜀汉兴兵,高句丽若是在那时『乱』起,是何后果不需朕提醒诸位了。你们考虑的是阅历,朕考虑的却是这个人,能不能安定高句丽。”
“陛下,未必见得夏侯郎君就可以。”崔琰上前一步继续地劝着曹盼,曹盼耸耸肩地道:“别的人也未必可以。不是都要试试吗?朕觉得懂朕心思的人去试,总比那些不懂朕之意的人去要好!”
崔琰被堵住了,明明要反驳的,但是听曹盼那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反驳不出来!
『毛』玠接上道:“陛下,夏侯郎君确实过于年轻了,还请陛下三思。”
三思什么的,曹盼道:“朕以为,给他试个半年。反正,高句丽本来就是他国之地。用来试试,怎么样大魏好像也没损失。”
这话,『毛』玠也实在是接不上了,拿眼看向曹盼,曹盼点头,“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下了,高句丽,最后能不能成为大魏真正的又一个州,泰初,看你了!”
听着这话的夏侯玄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跟刚刚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陛下,不是说试试而已吗?为什么会变成了能不能让高句丽变成大魏又一个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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