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楼:“然而事实就是,女巫连个影都没有。”
柒安摸摸下巴:“也许,她就在身边看着我们呢?”
她只是口嗨,过后还是要泡在书海里寻找解决办法。
“哦我的维尔安,你最近真是疯了。”玛乔丽忧心忡忡的抱住她。
“你没有看到王子看维克希时那灼热的眼神吗?你要劝劝维克希,在王子面前多提到你的独特和善良。”
柒安累到不想改变她的认知。
书里的结局,就真的不能更改吗?
“布拉得里克魔镜。”柒安动作突然顿住,看着这一页的书,一字一顿的念出来,“传说——”
女孩子的声音字正腔圆,在阁楼中念出来,念到一半,发觉不太对劲。
好像今天打半天都没有看到维克希,问了玛乔丽才知道。
对方竟然打发维克希去卖火柴去了。
你这样做,最后怎么能不下场凄凄惨惨!!
柒安跑出去的时候,在寒风瑟瑟的街角看到了维克希。
银装素裹的世界,漫天鹅毛的大雪飞舞着,北风呼啸,邮箱里的半卷信件翻了出来。
维克希站在街角,身躯纤瘦单薄,鲜红的斗篷灌着北风,宛若展翅欲飞的鸟,与这个小镇融为一体。
他手中的火柴点燃了一根,微弱的火苗在风雪中燃起暖意的火光来,倒映着漆黑漂亮的眼睛,静静望着柒安。
柒安心跳漏了半拍,突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如果他不是有呼吸的、有体温的,她甚至会以为他是被上帝惩罚冰冻的纯净唯美的天使雕塑。
她跑过去,带他奔跑在风里。
就像是从那天雨夜开始,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东西悄悄的变化了。
轨道发生改变,童话结局扑朔迷离。
远处皇家马车慢慢驶来,马儿颈部的铃铛有韵律的叮当作响,打破了寂寞的夜晚。
瑞恩从车上跳下来,在冰天雪地奔跑着来到维克希的身边。
“维克希,和我走吧,我爱你!”
瑞恩很辛苦的避开王后安排在身边的人,偷偷跑出来。
“我不爱你。”
“他不能跟你走!”
两道声音同时落下。
前者冷然,后者坚定。
维克希偏眸看了眼柒安,黑眼睫半遮眼底的情绪,没松开她的手,少年清瘦修长的骨骼微硬,牢牢将她扣在掌心。
柒安觉得手指被他握的有些发疼,悄悄挠了挠他的手心。
一片羽毛落下的触感。
维克希心中微动。
柒安觉得自己以前走错了路,童话不一定需要王子的真爱之吻,骑士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守护来保护公主。
她会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
瑞恩受伤的看着他们:“维克希,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相信这是命中注定。”
“我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你最终会和我在一起!”
冬夜深黑漫漫,三个人站在街角旁,火柴微小的光芒映出影子,还有模糊不清的未来。
小镇里的每个人似乎都藏着自己的秘密,又有什么东西在大雪里燃起希望的火光。
事情的突变发生在二月末。
那一天,原本平静的小镇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袭击,笼罩在一片浓浊的黑雾之中。
后来,小镇上的人称那不明生物体为——龙!
只存在在恐怖故事里的恶龙。
巨大无比的龙通身漆黑,盘旋在高空之上,挡住了半个太阳,将整个国家都笼罩在昏暗的色彩下!
沙哑的声音回荡响彻在整个小镇上。
“三日后,我会来带走真正的公主——如果你们没有献上恶龙的晚餐,我将踏平整个王国!”
一时间,人心惶惶。
那片白桦林,湖泊结成的冰面,悄然打破,裂开了一道缝隙。
柒安心情很复杂,没想到真的会有恶龙存在,而且真正的公主……
她想起自己以前在街上听到过的有关恶龙的故事,又去书阁翻了翻,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最后问母亲。
“龙很凶残吗?”
“维尔安。”玛乔丽警告道,“龙是一种穷凶极恶的动物,你要远离它。”
“哦,那我们小镇以前出现过龙吗?”
与此同时,王宫,压抑而沉痛的气氛弥漫着。
距离恶龙给出的期限,只剩下了最后一天。
国王站在宫殿中,面色沉沉,想到了三百年前的传说。
祖上有言,每过三百年,国家将向恶龙献上晚餐,以来保全所有人的平安。
可是这样的代价,却要舍弃他的女儿。
人没有办法跟龙作斗争,无异于以卵击石。
最后国王还是下令,将三公主瑞黛米在明日献给恶龙。
“不!我不去!!”瑞黛米得知此事,异常激动,“凭什么我要被放弃,谁不知道被恶龙抢走那就是死!我不!”
她去哀求瑞恩:“哥,你最疼我了,你求求父皇,你让他换一个人,我不行的。”
瑞恩也没有办法。
瑞黛米慌乱之下,脸色惨白,脑袋里猛然蹦出来一道身影,眼睛发光,激动道。
“恶龙只说要真正的公主,可不一定是父皇的女儿才是公主!维克希那么美好的人,她长得最漂亮了,你也说过,她才是真正的公主!”
“你把她送给恶龙!!”
“你在说什么?!”瑞恩惊诧道,无法与瑞黛米争论。
“怎么?难道你的妹妹还没有她重要吗?”瑞黛米讥讽道。
瑞恩走了,她一个人坐在宫殿上,脸色阴晴不定,笼罩着云雾,做工精美的指甲嵌入手心,窥见几分狠意。
她不想死,那就只能让别人去死。
“哟,妹妹想什么呢?”
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
瑞杰走进来,英俊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看她。
三日前的最后一晚,晚上九点钟,夜色昏沉弥漫,时钟滴滴答答的作响,到了休息的时间。
柒安满屋子没找到维克希,于是风风火火的推开他屋子的门,探进脑袋:“维克希!我有——”
话音戛然而止。
那人站在窗前,背对着她,大概是刚洗完澡,身上还沾染着潮气,正在换衣服。
是白衬衫,还没来得及穿上,露出清瘦有力的后背,大片白皙的皮肤。
两块骨头从后背微微嶙峋凸起,宛若荆棘。
那截腰的线条流畅。
煤油灯的灯光影影绰绰的打在他身上,流转着低迷的光泽,青涩中具有力量感,形成了年少独有的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