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微妙。
林菡和林母走在一起,身边跟着两个奴婢,仲草赫然在其中。
林母顾及着颜面,对谢洵点了下头:“徐北侯。”
“林夫人。”
林菡冷哼一声,对孟棠安厌恶至极。
“小菡,走了。”
仲草跟在她们,低眉顺眼,林菡身边是从莲,眉眼含着几分春意。
上了马车,车夫很快驾车离开。
杨枝花也将马车带了过来。
谢洵眯眸,笑了,将孟棠安抱上马车。
“我是被猫抓伤了,又不是瘸了。”她无辜道。
“我爱抱着。”
昏暗天色下,雪势渐大,他眼角眉梢,生来一派风流。
孟棠安手指紧了紧,抱着他。
回到徐北侯府后,谢洵没再见孟棠安,转而去了书房。
“今日之事是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杨枝花跪在书房中,主动请罪,一路上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
从没看到孟棠安,继而遇见谢洵,杨枝花就知道自己肯定完了。
书房中良久没有声音,那人靠着椅背,翻阅着卷宗,好似没有杨枝花这个人。
杨枝花也不敢开口,安静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如无形的刀在凌迟,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等待发落。
“自行领罚。”漠然声音落下,不蕴含任何温度,“再有下次,孟棠安回不来,你也别回来。”
“多谢主子。”
杨枝花如释重负,站起来时,双腿因为恐惧有些哆嗦。
…
长安城最大的四海酒楼。
林正源跟随梁建上了二楼,皆清楚今日的目的是什么。
“百闻不如一见,二楼包间的特色宛如一个个小江南,风格迥异,犹如仙境。”热情的店家颇为自豪介绍包间。
梁建推开了二号门,里面裴衍之和几位世家公子,还有新一届状元郎。
“诸位在这里,打扰,我推错门了。”
梁建当然是故意的,好不容易调查到裴衍之在这里,怎么能错过!
“梁建,既然到这里,何不坐下一起聚聚?”其中钱公子热情相邀。
裴衍之眉眼冷肃:“三皇子怎么有时间和我们一起闲聊。”
梁建谦逊道:“能够和衍之兄一起吃饭是我求之不得的机会,希望没打扰到你们。”
林正源温润:“正是。”
最近林正源和梁建的事情太大,他们想不知道都不行,偏生案子主审又是裴衍之。
这个时候遇到,怎么想怎么微妙。
梁建坐到了裴衍之的旁边。
“衍之兄,一直想去府上拜访,苦于没有机会,今日终于得见。”
旁边的钱公子不等裴衍之说话,无奈:“衍之成天忙着案子,我们也是求了好久,才有一起吃饭的机会。”
林正源插话:“这么说,我们很幸运了。”
“我不能错过这么难得的机会,今天我买单,大家一醉方休。”
梁建热情高涨,心底打着如意算盘。
包间很宽敞,小巧精致的楠木台上放着悄然绽放的红梅,墙上挂着红日东升的壁画,菜品依次端上来。
“三皇子不必客气,偶遇本来就是难得,我做东怎么还能让你买单?”
裴衍之神色疏离莫辨,声音低沉。
“衍之兄当之无愧为楷模,万分仰慕!”
梁建亲密的拍拍裴衍之的肩膀,他有求于裴衍之,说的话自然都是奉承的。
“当不起,谬赞了。”裴衍之不为所动。
梁建脸色僵了一下,心底骂了一句真是不识抬举,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举杯。
“能够在这里遇见诸位,真乃三生有幸,为相聚一刻干杯!”
率先一饮而尽,冲着裴衍之:“我先干为敬!”
其他世家公子纷纷举杯,仰头喝光杯中酒。
事情还未尘埃落定,万一梁建有翻盘的机会,他们也能跟着沾光。
林正源拿起酒壶给裴衍之斟满,然后将酒壶递给梁建。
裴衍之点头致意。
没等梁建接过来,旁边的钱公子起身接过去,将梁建的杯倒满。
“衍之兄,我最近新得了一副名画,邀请你到府上观赏一下,我们一起切磋切磋。”梁建热络道。
裴衍之蓝衣清俊,侧脸冷白,手指扣了扣桌面,不苟言笑:“我对名家画作一窍不通,算了吧。”
钱公子有心结识梁建,马上接话:“不懂看就可以,饱饱眼福,我们和裴兄一起过去,可有这个荣幸?”
“那当然了,在坐各位一个都不能少!”
裴衍之没什么兴趣,抽空离开,梁建和林正源跟了出去。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三皇子,有话不如直说。”
“裴兄,你也知道寿宴上发生的事情,是有奸人有陷害于我啊!”梁建叹了口气,“你能否宽限……”
“是非黑白,大理寺定然会调查清楚,绝非我一人所言。”裴衍之打断了他的话,“告辞。”
这么不给面子,梁建脸色难看至极,阴沉道。
“裴衍之算个什么东西!裴家一个两个都不正眼看我,那裴老将军活该死在南凉手里!”
“三皇子!慎言!”林正源一惊。
出口成灾,话可不能乱说。
“裴衍之不松口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
…
接下来孟棠安废了很大的心思来哄谢洵,查秋和杨枝花因为这件事受到连累,接下来定然不能轻举妄动。
大婚……
这日太后从宫中拨了几个奴婢伺候孟棠安,还有两个嬷嬷,教她一些世家的规矩。
章暖雁看着,这一切原本都应该是她的。
孟棠安眸光悠闲清淡的扫了一圈,看到章暖雁,忽然就笑了,出声:“亲爱的,你懂得多,要不要一起学呀?”
“我?”章暖雁愕然。
“来啊。”
章暖雁心中纳闷,孟棠安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但也没有拒绝,还能讨好太后,何乐而不为?
嬷嬷教着孟棠安学规矩,她格外聪慧,一点就通,天生就该是皇家的人,也不算差。
传到太后耳边的时候,讶异两秒,低头喝茶:“就是出身差了些……”
谢洵这几日又不见踪影,不知上哪去,这天晚上好不容易回来,又不见她。
正院封锁的严实,听不出动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乎是趋于一种直觉,她想方设法,找个机会闯了进去。
“孟姑娘!”杨枝花也不敢使劲拦她,怕伤着人。
刚进卧房,她倏然怔住,看到了床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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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