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将沙发重新换过了后,狗子被季允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狗子委屈地趴在自己的窝里,伸出爪子来挠挠薛傅年。
薛傅年不忍心,抿起笑搂着狗子。狗子垂头,也不看季允瞪着它的眼神。
在这之后狗子不敢放肆,看着季允也不敢上前去亲昵,反倒是越来越粘着薛傅年。
薛傅年与季允之间也挺和谐。
只是这天季允接到张帅电话,电话那头的张帅急得跳脚。
季允侧头看了眼正在跟狗子玩的薛傅年,压低了声音:“地址给我,我一会到。”
挂了电话,季允将狗子的晚餐准备好,又打电话将白清叫了过来,这才坐在薛傅年的身边:“我今天晚上有应酬,不能陪你吃饭,我已经打电话将清姨叫过来了。”边说边掏出手机看了眼张帅发过来的短信,“一个人在家行吗?”
薛傅年点头:“姐姐有事就去吧,我没事的。”
季允深深看了薛傅年一眼,拍了拍她的头,忙跑回房里去换了衣服,出来又看了眼狗子:“照顾好你妈,回来给你买肉吃。”
狗子一听,眼睛亮了起来,冲着季允响亮地吠了两声,季允点头,这才出了门。
张帅早已开车在外面等着了,将车交给季允,苦笑了起来:“程总突然说上次的合同签不了,想和姐姐你谈谈,我……”
“没事的,我知道,你快回去处理你手头的事,我自己去就好了。”季允说完关了车门系好安全带扬长而去,剩下一脸懵逼的张帅。
“姐姐,你怎么不说送我一程。”
这头的张帅垂头丧气,那头的季允却是眉头也没有舒展开过,她跟程计瑞是见过几次了,除开上一次去接薛傅年时的偶遇外,她还同程计瑞谈过生意,只是签字的时候是让张帅去的。
经过上一次见过薛傅年后,季允就是知道这是躲不掉的,只是没想到这丫的竟是不给签字了。
那也就少不得季允得再多跑两趟。
等到季允见到程计瑞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一次当真没那么好过得去的。
季允一到,程计瑞先将酒往季允的这边一推,抬起头来冲着季允一笑:“季总经理迟到了。”
季允想当头将这一杯酒尽数往程计瑞的头上倒下去,什么迟到,这他丫的约定时间都还没到!
气归气,季允接过酒杯,仰头一杯酒全倒进了肚中,然后也冲着程计瑞咧开嘴一笑:“不好意思,路上塞车。”
两人打着太极,谁也没有正式地步入正题。
只是三杯酒下了肚,别说季允了,就是程计瑞都有些吃惊起来,在这个圈子里混的,上前来再怎么推请都会灌上几杯酒,可是像季允这样又不推辞,还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二话不说直接抱着酒就喝的,程计瑞也还是第一次看到。
按平时来说,季允是绝不会喝这么多的,只是现在面对的程计瑞,再怎么,季允觉得自己不能怂。
等到三杯酒下了肚,季允这才笑了起来:“程总觉得合同哪里不对吗?”
季允微眯起眼睛看着程计瑞,程计瑞抬头,第一次直直地看进季允的眼里,眼前的季允跟自己从前所见的季允一样,一身职业装,脚踩高跟鞋,唯一同从前不同的,就是那原本挽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是披散在肩头的,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合同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傅年。”
季允就是知道坑在这里,就等着她跳来着呢:“阿年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作为学长的你。”
她不同程计瑞迂回,径直将话题给挑明了出来。
两人处于其中都是明眼人,且都是站在高处的人,各自的心思各自都看在眼里的,哪里会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只是季允比较大胆,直接将话给挑白了摊给了两人。
程计瑞没有想到季允会这样直接挑破,他半抬起头来,又将季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还是那个白手起家,步步高升的职场女强人,连嘴角边带着的笑的弧度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是,可是傅年现在在你这儿,你就真能保证你没动过其他的歪心思?”
季允将自己与程计瑞的杯子都满上,笑着将杯子一推,与程计瑞的杯子一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若说歪心思,程总现在不也是在打吗?”
“季允!”程计瑞怒斥一声,转而又微微压下了自己的火气,仰头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我与傅年十几年的邻居,又与她是师兄妹,我哪里来的什么歪心思?”
“要么图人,要么图财,程总是图何?”
商场如战场,程计瑞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二次不知该如何回答,第一次还在他刚刚大学毕业那会面对别人的质问时显得手足无措,第二次就是在面对季允的问话时了。
程计瑞将季允的话想了想后这才开了口:“我图傅年。”
季允点头,将两人的杯中又倒满了酒,自己先一饮而尽:“那程总就更不能与合同置气了。”
她先顿了顿,这才又笑了起来:“我在为‘汇江’做事,说到底也是在为阿年做事,这合同的得益者再怎么算也是先算到阿年的头上。如今在‘汇江’,可以说不仅仅只是‘汇江’,还有更多的公司都在想着阿年手中的股份。我不过是因为薛董的看重这才爬了上来,照顾阿年也是应当的。如果程总是真心待阿年的,也不应该在我这里来讨,应该直接与阿年说才对,图人亦或是图财,阿年心里比谁都清楚。”
季允一口气说完微眯起眼睛来看了眼程计瑞,而后笑了笑站了起来:“合同签不签,到底该怎么向阿年表达,程总应该比我更有数。”
“哦对了,有时候,图人还真是比图个财更高明。”
最后一句话一出口,季允就是见程计瑞的脸色跟着变了起来,她有些恶趣味地笑了起来,直到走出门被晚风一吹,就是觉得整个人跟着昏昏沉沉了起来,无奈叹了口气,径直打开车门坐在了后排,在包里翻了半天才找着一张名片,拨了一个代驾过来。
家里在薛傅年急得不行,季允很少这么晚了没有回来,白清走时告诉薛傅年已经八点了,这都过了一两个小时了,连季允的电话也打不通,更是急得薛傅年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
正要再拨个电话过去时,薛傅年听到开门的声音,忙站了起来:“姐姐?”
“宝贝儿,别动啊,姐姐回来了。”
一张口,薛傅年就是松了口气,再一闻,满屋子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