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誉毅欲言又止,只得越发用力的将她抱在怀中。
她的只字片语里虽然没有起伏的情绪,但泄露的满是心底处发酸的无奈。
他想说,你还有我,可在她的沉默中,任何语言好似都变得苍白无力,他唯有紧紧的拥抱,抚平她心口处那掺杂着不安的浪潮。
……
时间眨眼即逝,莫家忙着参演各大专访,尽最大的努力造成最大的轰动趋势。
几乎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同时段播放的不是陈家的发布会,便是莫家的各大专访。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硝烟弥漫。
作为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裴绮正兴致高昂的坐在办公室内看着铺天盖地的宣传。
一旁,男人倒是表情平淡的晃动着酒杯。
裴绮笑意盎然的凑到男人面前,指尖轻重有度的落在男人的下巴处,似是在挑逗什么。
江鎏拉下她的手,嘴角邪佞的勾勒起一抹弧度,“现在不是庆功的时候。”
“已经闹成了这样,陈家死咬着不放,莫家这场赌只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
“莫家背后还有顾家和薛家,只要他们不放手,陈老不过就是一颗废棋罢了。”男人往着沙发上靠了靠,继续道:“不过你有句话说的没错,莫家想胜利,只怕也得损兵千万了。”
“转念一想,其实这事演变成这样于我们而言还是有点好处,只要陈老下马,他的那个位置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裴绮双手环绕过男人的颈脖,笑意更深,“到时候就算莫家想要联合罢黜我,怕是更没有那么轻松了。”
江鎏握上她蠢蠢欲动的手,笑道:“可是选好了合适的人了?”
“当然选好了,你弟不是一个好角色吗?”
“江溢?”江鎏眉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他摇头道:“这个人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我都不知道他是站在我这边,还是自立门户。”
“毕竟都是姓江的,这种时候自然而然要想着如何光耀家族门楣,我相信江溢懂得审时度势。”
江鎏未曾再言语,手掌抚摸过女人保养得当的脸蛋,倒是笑的更为耐人寻味,好似他又在密谋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裴绮喜欢这个男人这种满眼都是阴谋味道的神情,她捧住他的脸颊,嘴里还残留着红酒的芬芳,她吻上他的唇,交织着彼此的味道。
整个A市的新闻都围绕着这一次的军事选举上,倒是像极了国外总统候选时的激烈,几乎已经演变成了两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
领导们斗得头破血流,地下赌城也开始了圈钱行动,即刻开设了目前赔率最高的赌局。
若陈老胜出,一赔百。
若莫家胜出,一赔一。
赤果果的挑衅,活生生的嘲讽。
陈老看见那所谓的赌局,倒是消去了以往的犀利,转而不以为意的漠然一笑。
秘书长不明白陈老为什么会突然间性情大变,大概是最近连续的奔波精神受到了刺激?
陈老放下报纸,推开书房内的百叶窗,声音没有过多的起伏,他道:“简宏,你在我身边工作了多少年了?”
被唤作简宏的秘书长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望着男人的背影,严肃认真道:“二十年了,从老爷子升职开始我便一直在陈家处理事情。”
“你说说这二十年我做错了什么事没有?”陈老转过身,目光凝重的迎视上他的眉眼。
秘书长有些为难的低下头,他吞吞吐吐的说道:“老爷子英明了一辈子,没有什么过大的错误。”
“唯独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我错了对不对?”陈老替他说下去。
秘书长不置可否,埋着头没有说话。
陈老苦笑道:“其实夫人说的没错,我就是迂腐不化,明知道这是一个局,还非得挤破头那样冲上去,现在倒好,弄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秘书长越来越糊涂,为什么觉得陈老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罢了,事已至此,我若想要挽回什么,也是于事无补,等一下是不是还有活动?”陈老坐回椅子上,阳光余晖落在他的眉眼处,不知为何,竟满是沧桑。
秘书长安静的退出书房,透过门缝疑惑的看向闭眼小憩的陈老,眉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以往如果传出类似今天这样的新闻,陈老的性子必然不会如此风平浪静,难道是这段日子的精神压力下,他想通了什么?
京城的新闻满城飞的都是莫家与陈家,甚至已经殃及到了娱乐版面,接下来的几天功夫,整个娱乐头条除了一些大明星被曝光的什么绯闻外,悉数都是莫家精益求精的宣传团队。
如果说莫家的公关团队进驻娱乐圈,只怕是以这样可怕的造势程度,整个娱乐王国都会归属于莫家。
上至八十岁老人,下至三岁小童,连街区的广场中心都是挂着硕大的横幅,基本上每一户居民家中都放着一张张宣传手册。
电影院,酒吧,酒店,餐厅,只要是人流量大的地界,满屏播放的仍旧是莫家的宣传纪录片。
短短三天,C国的大大小小城镇都知道了京城莫家,莫家二公子,帝国年轻少将军。
只是按照最初的宣传攻势规划下去,整个京城茶余饭后谈论的都应该是莫家才对,但不知从哪里来了风向,本是三线小报如同平常的小新闻竟引起了全城轰动。
有可能是莫家与陈家势同水火的宣传造势弄的所有人视觉疲惫,转而看见这么一条新闻时,倒是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新闻版面不是很大,就一段介绍和一副画。
清风拂过,枯黄的落叶片片凋零,一个小女孩蹲在树下,夕阳余晖在天边绚烂的染红了半面苍穹,火红的阳光下,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这幅画是本届亚太地区数国交流大会上的一幅展览品,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其一是有人认为本次话题是听风,整幅图有些不符合主题,其二这名画家自始至终没有露面,倒像是C国随随便便找来人画的,没有尊重本次大会。
钱老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什么过人之处,他有些迷糊,难道是自己对秦苏的期盼太高了吗?
展厅中,其余国家的大师们都是有着各自的成名作,就拿R国目前的国画大师津野四郎而言,他现在的名声已经影响到了国际画坛,他的随便一幅画都能拍卖出一个天价,但却是实至名归。
他看到这幅匿名画作时,倒是没有别的画家那份高傲,也没有自贬身价,公式化的说道:“只能说画家太年轻了,不懂如何运用画技,这幅画完完全全有提升的空间,我们应该给新人一个机会,过几年说不定他倒成了我们眼中的大师傅了。”
钱老有些尴尬,秦苏自然是比不上津野四郎的名气,但从他的话里也能听出他的贬低之意,反驳着解释道:“听说津野先生第一次参加这种盛会时,因为出错,被当场要求退出,虽说这幅画的画家没有津野先生的能力,但请津野先生记住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保不准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津野先生得另眼相看了。”
津野四郎好似被逗笑一般仰头大笑,“我倒是挺期待的。只是我们不应该只妄想着那些未来才会发生的事,咱们还是看看眼前,恐怕今天的C国又得空手而归了。”
作为本次交流大会的主办国,办成这副模样倒是让整个亚洲地区看了笑话,钱老当然不会忍气吞声的被人嬉笑下去,正打算反驳什么,电话铃声阻止了他的继续言语。
秦苏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钱老如获至宝般马上离开现场。
他特意寻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按下接听。
秦苏开门见山道:“你拿走画时太匆忙,我忘了告诉你这幅画可以沾水。”
“……”钱老没有听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竟是不知如何回复。
秦苏继续道:“风动时看不到,但风吹过落叶时却是一目了然。”
钱老恍然大悟,总算了明白了为什么秦苏会画上满屏的落叶。
电话挂断,钱老忙不迭的折回展览大厅。
各国的记者似乎很是喜欢别国的残破品,几乎还围在那幅名不副实的画作前评头论足。
钱老重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周围兴致甚好的媒体以及那些得意忘形的名家们,吩咐助手弄来一瓶水。
助手不明白他的用意,也没有过多的询问,急忙找来了一瓶没有开封的矿泉水。
津野四郎瞧着钱老拧开瓶盖,迎上前笑道:“钱先生这是准备做什么?”
钱老没有回复,只是在手心里倒上一点水,他怕自己过多的洒水会破坏画作,尽可能的撒的小心翼翼。
众人见他洒水,忙不迭的阻止道:“墨遇水会融化。”
画沾上水的瞬间,的确有些融合了墨,惊得钱老虎躯一震,他担心是不是自己洒多了。
只是片刻之后,水墨没有继续散开,而是原本静止未动的画面,上面的树叶好似被风吹过,缓慢的舒展开,地上的叶子越聚越多,不过片刻就铺满了整块地皮。
而夕阳下的两道身影越来越渺小,最终在小女孩的眼里缩成了一个圆点。
“……”众人哑口无声,刚刚难道他们都眼花了?
津野四郎原本还在绽放的笑容默默的僵硬了,他不敢置信的走上前,指尖触碰上画面,没有感觉到水珠的存在,那些水好像融合进了墨水里,将原本一团一团的画面晕开,形成了一种错觉,让人以为画面在动。
钱老解释道:“风动时是没有形态的,所以我们闻风时是感觉到自己的头发或者衣服在动,如同这幅画一样,风来了,落叶纷飞。”
专家们噤声不语,当初这幅画是一副没有形态的固定画面,落叶也是乏善可陈,没想到撒上一点水之后,竟像是浴火重生之意,让人感受到了画面中小女孩那满目的悲戚无助。
没错,刚刚的小女孩是低着头,现在她抬起了头,水波微微荡漾在那双瞳孔里,让他们好似身临其境感受到了小女孩眼瞳中被抛弃过后的绝望。
落叶覆盖在她的身上,她望着,看着,等待着,最终人影消失,不见去向。
钱老欣喜的走出展览大厅,喜不自禁的连忙拨通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对方有些喑哑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秦苏先行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钱老抑制不住那满腔的笑意,忙道:“没有没有,很好很好,谢谢秦小姐这一次真的帮了我大忙了。”
“如此便好。”秦苏没有过多的表态,好似这事是输是赢,于她并无瓜葛。
钱老隐忍不住心口处那依旧跳动剧烈的心脏,继续说道:“您是没有看到津野四郎那张突然消失了笑容的脸,满面都是尴尬苦笑。”
秦苏也不打算过多的关心什么,准备挂断,却听见另一头有一道陌生人的声音强势从听筒内传出。
“钱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
钱老听见身后突然冒出的男人声音,忙不迭的放下手机,警觉的盯着对方道:“津野先生有什么话请说。”
“我能见一见那位不肯出面的名家吗?”津野四郎直言不讳道。
钱老摇头拒绝,并不准备周旋,直接道,“你应该知道她既然不肯出面,自然就不想见任何人,请你见谅。”
“还真是遗憾,我挺佩服拥有这种手法的大师,很想跟她讨论讨论,究竟如何做才能像他那般以假乱真。”
“正如同津野先生所见讲,这种事需要的是日积月累的努力。”
“钱先生说的没错,看来我得继续提升自己的能力了,希望下一次再见面时,我也能作出如此美轮美奂的画面,让人应接不暇。”
电话一头谈话声断断续续,秦苏也没有那个什么偷听别人谈话的心思,自行将电话中断。
她继续坐在椅子上,抱着莫宝宝,看着电视里正在演讲的莫誉毅,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倒是这几日她最大的乐趣。
“咚咚咚。”敲门声落下,莫夫人推门而进。
莫夫人将手里的补汤放在桌上,说道:“刚刚炖好的鸡汤,小苏也喝一碗补补身体。”
秦苏将宝宝放回婴儿床内,看了一眼满是油腥的汤水,眉头微不可察的敛了敛,“味道倒是还行,就是油腥太重了。”
“家里的厨子没有小苏的能力,但材料很足,补身很好,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油腻的汤水,但多少喝一点,对你身体有好处。”莫夫人捧着碗递到她嘴边。
秦苏执拗不过莫夫人的坚持,一口气不带喘直接将汤水咽下,至于什么味道,她也懒得去品尝,满嘴都是油泡味。
莫夫人莞尔,“这样就好,以后给小宛炖汤,也得给你炖一些才行,生孩子元气大伤,后面又没有时间好好养养,现在多事之秋过了,咱们就好好的补补,把以前亏得全部补上。”
秦苏单手捂嘴,明显的拒绝之意,“母亲,不用了,我不习惯这种油腻的东西。”
“你放心,下次我让厨房把油腥去掉。”
秦苏正想多说什么拒绝对方的好意,可莫夫人早已端着空碗出了屋子,对于秦苏那满眼的无奈全然的视而不见。
反正无论她说什么,这补汤该喝就得喝。
“叮……”放置在桌上的电话阻止了她下一步动作。
秦苏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是不打算接听。而对方总能锲而不舍的一次又一次拨打过来。
最终,莫宝宝被惊醒,两只眼珠子略显懵懂的盯着自家母亲。
秦苏逼不得已下按下接听键。
女人的声音迫切的从听筒内传出,“还担心你会不会真的不接听了,如果你不接听了,我是不是就得去莫家亲自邀请秦小姐了。”
秦苏记得这个声音,是顾三少夫人林瑜晚。
林瑜晚继续打趣道:“突然间想见未来女婿了,不知道秦小姐今天方便出来玩玩吗?”
秦苏不喜欢吵闹,自然也不会喜欢没事瞎转悠,正准备拒绝,对方好似看穿了她的用意。
林瑜晚再道:“我家琛易已经去接莫二少了。”
秦苏忍俊不禁道:“看来我不想出来也得出来了。”
“今天天气不错,我在善嘢鱼庄订了两套套房。”林瑜晚道。
“我知道了,我会直接过去。”
“等等,记得把我女婿带上。”
秦苏下意识的看向婴儿床内正在啃着自己小拳头的小孩子,将他从里面抱出来,很是认真道:“要去看你未来的媳妇儿吗?”
莫宝宝听不懂自家母亲的话,只是咧着嘴很是开怀的笑了起来。
善嘢鱼庄内,经理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停车场的动静,发现有车子靠近之后,立即从大厅内跑出。
这鱼庄毗邻H市,拥有天然的湖泊,湖泊里有许多大自然孕育的鱼类,几乎每一种鱼下锅都能吃出最原生态的味道。
这段日子是鱼庄内的高峰期,而因为今天莅临的大人物,经理特意选择歇业两天,免得出现什么不可避免的意外。
秦苏推着婴儿车走过青石板路,阳光透过树缝稀稀疏疏的落在地上,小家伙睡醒之后好似不知疲惫,不停的东张西望。
林瑜晚是第一个到达鱼庄,她瞧见停车场方向走过的身影,牵着两个走路不是很稳的小孩急忙走来。
顾宝宝(这是女孩,妹妹)是踉跄着扑到了婴儿车前,小手忍不住的摸了摸莫宝宝的手,然后趁着所有人没有注意的空档,小嘴一噘,直接蹭了莫宝宝一脸的哈喇子。
林瑜晚苦笑着将小丫头抱回怀中,解释道:“在长牙齿,总是流口水,快给莫宝宝擦擦。”
秦苏拿出手绢给自家儿子擦干净,刚站起来,又一道小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顾小宝敛着眉头,很是严肃的瞪着婴儿车内对他欢呼雀跃挥动着小手的小破孩,伸出手不给半分情面的一把掐住他的脸。
莫宝宝倒是不觉得痛,笑的更欢乐了。
顾小宝(这是男孩,哥哥)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屈辱,索性张开嘴,就用着自己刚刚才长出来的四颗乳牙自以为用尽了全力的咬住莫宝宝的小手。
莫宝宝眨了眨眼,好像小牙齿磨着手指头很舒服,他忍不住的再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
“……”顾小宝恼急,两只手刚刚接触到莫宝宝的脸蛋,自家母亲已经将他的小身板提了起来。
林瑜晚尴尬的解释道:“小孩子长牙,总是忍不住发痒到处咬东西。”
秦苏不以为意的摸了摸顾小宝的脑袋,小家伙长得很漂亮,跟顾琛易有八分的像似,眉目清秀,从这张脸模子看来长大之后肯定是人见人爱的大帅哥。
顾小宝嘟囔着小嘴,很是不服气的噘着嘴,一副如见仇敌的模样继续瞪着婴儿车内自顾自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屁孩。
顾宝宝趴在婴儿车旁,小手时不时的逗乐着里面的小孩子,她会简单的几个单音节字,哼哼呀呀的乱说了一通。
“怎么都围在这里?”莫誉毅从台阶上一跃而上,瞧着正对着自己儿子流口水的顾宝宝忍不住的啧啧嘴,“瞧瞧你闺女那德行。”
顾琛易将小丫头抱起来,擦了擦她嘴边的口水,笑道:“要记得你是女子,就算再喜欢一个男孩子,也要矜持一点。”
顾宝宝侧着脑袋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内还在企图勾引她的莫宝宝,小手忍不住的就想要伸过去。
“好了,经理准备好了午餐,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去湖边钓鱼。”林瑜晚抱起仍旧还在自顾自生气的顾小宝,径直走向鱼庄内。
经理特意命厨房做了他们鱼庄最为拿手的清水鱼,鱼片切的很薄很薄,几乎每一片都能透光,就这么放于水中,这水也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庄园后山的天然泉水,泉水煮沸之后加入一些材料,然后倒入铺满了鱼片的碗中,没有过多的添加香料,保持着鲜鱼最为鲜美的味道。
满桌子都是鱼庄的特色菜,悉数都是用最新鲜的鱼儿所制成,道道精美。
莫誉毅剔着鱼刺,将剔好的鱼肉放入秦苏碗中后,抬眸神色凝重的看着突然邀约的夫妻两人,不明道:“好端端的你们约我们出来,我怎么觉得有种鸿门宴的即视感?”
“你倒是想太多了,最近一段时间不是顾家出事就是莫家纷扰不断,难得平静了下来,大家没事就聚聚,莫二少不是常说与我家琛易是青梅竹马吗,我这完全是为了帮你们增进感情。”林瑜晚笑道。
莫誉毅摇摇头,越发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直接道:“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这样藏着掖着也不怕闷坏自己?”
“你还真是想多了,晚晚就是想见见你家宝宝,正巧我最近也没有什么工作,出来玩放松放松也好。”顾琛易道。
莫誉毅想了想,也没有觉得事情有什么不对劲,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今天就甭说那些扫兴的话,该喝就喝,该玩就玩。”
顾琛易举杯,两杯触碰,“我让经理准备了鱼竿,今天不如我们来比一场,看看谁钓鱼更厉害?”
“没有赌本的赌注没有什么紧张性,不如这样,谁若输了今晚的晚餐就请他下厨了。”莫誉毅建议着。
林瑜晚神色一凛,话音一落直接明晃晃的看向一旁沉默着吃饭的女人,顾老爷子常说秦苏做的饭菜堪比人间美味,碍于面子她也不好去请求对方给自己做一桌饭菜。
顾琛易注意到自家晚晚那双灼热的眼神,点头应允道:“莫子你也看到了你家嫂子那双灼灼闪光的眼瞳,今天这比试我若输了,只怕今晚我得睡地板了。”
“没事,整个庄园都被你承包了,大不了我另外出资给你再开一间房?”莫誉毅打趣道。
“看来无论如何,今天我都不能输了,否则还不让你看笑话。”顾琛易放下酒杯,笑容里自然而然的携带着战火。
鱼庄前的湖泊外,庄园工作人员早早就准备好了垂钓工具,一旁还站着数人随传随到。
莫誉毅放下了鱼竿,躺在躺椅上,清风怡然,阳光和煦,不远处的阳光就像是碎了一地的金子静静的闪烁着金光,如此良辰美景下,他竟不知不觉的想要午睡一场。
顾琛易兴致高昂,注意着鱼竿的动静,只是瞧着一旁熟睡过去的莫誉毅前的鱼竿,眉头不可抑制的蹙了蹙。
这莫非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顾琛易瞄了对方一眼,确信他完完全全的睡过去之后,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然后轻轻的抖了抖鱼竿,果真有鱼上钩了。
他谨慎着将鱼儿拉上来,取下上面的一尾鱼,放入自己的水箱里,然后视若无睹般就这么将被吃完了鱼饵的竿子放回湖中。
一旁的工作人员们哭笑不得的纷纷选择没有看见。
顾琛易瞧了一眼正欢快游动的鱼,嘴角不由自主的高高上扬。
莫誉毅翻了个身,睡意惺忪的瞥了一眼毫无动静的鱼竿,继续闭上双眼。
林瑜晚瞥见顾琛易的小动作,笑而不语的将再次爬进婴儿车内的顾宝宝给拎出来。
秦苏坐在椅子上,工作人员泡上两杯清茶,小桌另一旁放置着一些小吃,微风一过时,茶水的清香混合着周围的泥土香,倒是适合午睡。
“听琛易曾经提起过,你们本打算离开A市?”林瑜晚拿起茶杯,呡上一口茶水,茶水不是很浓,有淡淡的香气弥漫。
秦苏微微点了点头,“京城这种地方不适合过小日子。”
“本就不是小人物,怎么倒是贪恋起那些小日子了?”林瑜晚隐笑道。
秦苏望了望不远处正在玩闹的两兄妹,莞尔道:“选一个安静的地方,没有那些烦心事,潇洒自在。”
“现在莫家出了这种事,只怕你们得过段日子离开了。”
“不急,日子还长着,不用争分夺秒。”秦苏刚端起茶杯,便听见有什么东西噗通一声。
下一刻,林瑜晚神色一凛,急忙朝着湖边跑去。
顾小宝一个重心不稳扑腾进了水里,所幸这里是浅水区,小家伙挣扎了两下,有些发懵的站起来。
顾宝宝大笑起来,不忘用着小手轻轻的给自家哥哥把脸上的水珠擦下来。
林瑜晚将顾小宝从水里抱出来,虽说水位不高,不巧有很厚的泥沙,小脸蹭到水面下,弄了一头的泥沙。
秦苏拿出干净的毛巾,笑道:“看来需要去洗一下了。”
林瑜晚将小丫头牵回安全区域,为难道:“还得麻烦秦小姐帮我看好这个丫头了,我去给小宝洗一下。”
秦苏抱着顾宝宝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小丫头倒是没有了先前的顽劣,坐在秦苏面前毕恭毕敬,与之先前的疯丫头形象截然相反。
顾宝宝总是情不自禁的打量身旁的秦苏,那种陌生感让她有些拘谨。
秦苏微微一笑,“喜欢莫宝宝吗?”
小丫头本能的往着婴儿车看了一眼,好像听懂了她的话,点头如捣蒜。
“为什么喜欢他呢?”秦苏来了兴致。
“香。”顾宝宝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这个说法,急忙在莫宝宝脸上啄了一口。
秦苏掩嘴一笑,“你说他身上很香?”
顾宝宝扯开莫宝宝的小嘴,指了指他嘴里,“香,奶,奶。”
秦苏拿过婴儿车内的小奶瓶,晃了晃里面的奶水,问道:“你是说这个香?”
顾宝宝兴高采烈的扑过去,抱起奶嘴就嘬了两口。
莫宝宝被吵醒了,睁着两颗大眼珠盯着正在偷喝他奶水的丫头,委屈的撇了撇嘴。
顾宝宝一鼓作气的喝光所有奶水,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注意到身后小家伙灼热的视线过后,很是大方的将空奶瓶塞回他的嘴中。
“顾宝宝,你又在偷喝什么东西?”林瑜晚抱着顾小宝从台阶上走下,一眼就看到了还在咂嘴的小丫头片子。
顾宝宝一脸无辜的吸了吸自己的手指头。
林瑜晚哭笑不得道:“是不是她抢了莫宝宝的奶水喝?”
秦苏将空奶瓶从莫宝宝嘴里弄出来,笑道:“她大概是饿了。”
林瑜晚眯了眯眼,认真的问道:“真的饿了?”
顾宝宝张开嘴就是一个饿字,饿字还没有吐完,忍不住的就打了一个饱嗝。
“……”林瑜晚啼笑皆非般敲了敲她的脑袋,“不许抢弟弟的奶水喝。”
“哥哥的,不能,不能抢。”顾小宝急忙道。
顾宝宝咬了咬唇,小嘴撅了撅。
一旁正在午睡的莫誉毅听见谈话声,虚虚的睁了睁眼,阳光晒在身上,暖暖洋洋,他伸了一个懒腰,坐起来,扯了扯鱼竿。
顾琛易单手托腮,一副闲情逸致的盯着他的动作。
莫誉毅瞧着被吃光的鱼饵,也不急,重新上料,一边放线一边道:“钓鱼是养的心境,不能急,要知道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咱们慢慢来,时间还长着。”
顾琛易没有回复,随意的挑了挑鱼竿,没有鱼儿上钩。
莫誉毅瞥了他一眼,饶有兴味道:“告诉你不能急,你还扯鱼竿做什么,鱼儿上钩了,鱼鳔自己就会提醒你了。一看你就是没有钓过鱼的,曾经我是亚马逊河上钓鱼可是创造过记录,听我的,没错。”
顾琛易仍旧没有理会他的嘀嘀咕咕,自顾自的再次将鱼竿拉起来,这一次出乎意料竟然挂上了一条小鲤鱼。
莫誉毅尴尬的轻咳一声,“其实你平心静气一点会钓到更大的鱼,人嘛,要学会有耐心,不急不躁。”
顾琛易随意的将小鲤鱼放回湖中,继续上饵料放线。
莫誉毅不明,讶然道:“你放了做什么?”
顾琛易随口回答:“太小了,没什么用。”
莫誉毅啧啧嘴,“我们可是在打赌,拼的可是钓到的数量而不是大小。”
顾琛易扭过头目光略有深意的落在对方的身上,指了指自己身前的水箱,“你得努力了。”
莫誉毅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愕然一惊,他不过就是眯了一会儿,那只水箱里扑腾的鱼儿少说也有十几条。
顾琛易无所事事的躺回椅子上,戴上墨镜,怡然自得的晒着太阳,“现在换我睡一会儿了,你不急,慢慢钓,咱们时间还长着。”
莫誉毅拉了拉鱼竿,失去了刚刚的平静,相反有些焦灼的瞪着对方的水箱。
身后的工作人员们一个个神情怅然的看着目不转睛注意着着鱼竿动静的莫二少,同情般的对着他的背影叹了叹气。
聪明如顾三少,早就趁着睡过去的莫二少偷偷的从经理那里拿了一盆子鱼倒进去,倒不是他真有那么厉害一竿子一条鱼,刚刚那条鲤鱼倒才是他钓到的第一条鱼。
夕阳如火如荼的燃烧着半边天,工作人员们有条不紊的收拾好工具。
顾琛易笑意深深的望着颗粒无收的莫二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上就麻烦莫二少下厨了。”
莫誉毅收起鱼竿,苦笑道:“我钓鱼还算不错,大概是今天位置不好,等改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娱乐娱乐罢了,何必那么认真呢?”顾琛易抱着自家孩子走回庄园。
秦苏推着婴儿车走到莫誉毅身侧,替他擦了擦额头上残留的汗渍,道:“正如顾三少所言,钓鱼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娱乐项目,不用那么认真。”
莫誉毅轻叹一声,“我竟然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其实顾三少也只钓到了一条鱼。”秦苏道。
莫誉毅倏地一惊,不敢置信的回头仔细看了一眼水箱里游来游去好不惬意的鱼群,眉头微微抽搐着,“所以那里面的鱼都不是他弄上来的?”
“聪明的人会选择最捷径的方式谋取胜利,只有老实的人才会按部就班循规蹈矩,不能怪你笨,只能说你没有顾三少聪明罢了。”
“……”这真的是安慰自己?
顾琛易双手交叉环绕站在庄园的大门前,瞧着一前一后走进视线内的两人,指了指一旁工作人员准备好的新鲜鱼儿,笑意盎然道:“不知道莫二少今晚准备做什么菜让我品尝品尝呢?”
“你就不怕吃完之后上吐下泻?”莫誉毅冷冷哼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买通员工作弊的事,堂堂顾三少为了取胜还真是费尽心机。”
“兵不厌诈,只要能取胜,过程是什么都是后话,关于今晚的晚餐我会拭目以待,希望莫二少别让我满目期盼之后满是失望了。”顾琛易对着两人挥了挥手,倒是从容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庄园的住宿是那种木质小楼,一栋挨着一栋,独体似的排列整齐。
秦苏回到客房内换了一身衣服,注意到身后郁郁寡欢的男人,将干净的毛巾放在他的头上,温柔道:“需要洗个澡去去汗吗?”
莫誉毅靠在沙发上,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以前我大哥常告诫我少跟顾家那三个兄弟玩耍,他们都是喝黑墨水长大的,一个比一个腹黑,一个比一个会算计,想想我与三子好歹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对他可谓是掏心掏肺,他倒好,连我都算计。”
“青梅竹马不是指的你们两人。”秦苏纠正道。
“反正就一个理儿。”莫誉毅忍不住的长叹一声,抓住秦苏的手贴放在自己心口位置,眉目严肃道:“苏苏,我心口痛。”
秦苏面无表情的缩回手,将干净的衬衫套在他的头上,“去洗个澡吧,浑身上下都是汗味。”
莫誉毅靠在她的肩膀上,委屈道:“自小就被三子那混小子欺负长大,你说我都当爹了,还被他的小计谋给欺骗,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要我说实话吗?”秦苏反问。
莫誉毅警觉的看了一眼她的面部轮廓,还是见好就收,站起身,“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秦苏笑而不语的收拾着行李,莫宝宝吃饱了又乖乖的眯着眼睛安静的睡了过去,夕阳余霜透过敞开的窗户蜿蜒落在地毯上,淡淡的红霞相应着窗帘的浅红,微风拂过,有桂花的香气阵阵扑鼻而来。
“叮咚……”门铃轻响而起。
秦苏打开房门,瞧着穿戴整齐的一家子,还没有明白他们这么快又跑来是为何意,便见工作人员抬着烤箱和烤架走上凉台。
每一栋小楼都设置着一处能同时容纳十个人左右的独立凉台,微风徐徐,迎合着花香鸟语,再点燃两盏门前灯,倒是像极了闲云野鹤的逍遥生活。
林瑜晚解释道:“今晚就不用做什么特别的晚饭了,听经理说用这里的鱼烤熟之后只需要放入一些盐和胡椒,味道胜过所有星级酒店。一听,就忍不住想尝一尝。”
员工已经生好了炭火,火苗子兹拉兹拉的燃烧着,烧烤架上放着几条小鱼,随着炭火的烘烤,鱼皮焦了之后散出的香气却是诱人。
莫誉毅推开门盯着已经围坐在一起的三人,悻悻的走上前,“你们这又是准备做什么?”
秦苏放下鱼骨头,甚是满意的点点头,“果真味道纯正,没有繁琐的香料,鱼本身的味道保留的甚为美妙,初尝之下会觉得有点清淡,但就如同一壶佳酿,入口时索然无味,回味时则是满口余香。”
莫誉毅凑上前,随意的挑起一条鱼放入嘴中,哼了哼,“苏苏说好吃就是好吃。”
顾琛易倒上一杯白啤,“现在想想远离京城里那些是是非非,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以后咱们也选一个山清水秀,风土人情的地方颐养天年如何?”
林瑜晚莞尔,“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天涯海角都是家。”
“别说这话得放在几十年后说,就算是几十年后,凭着你家三子那么兢兢业业的做事态度,怎么可能会放得下公司里如此庞大的业务?”莫誉毅揶揄道。
“如此说来,莫子想走就能走吗?”顾琛易一口喝下半杯酒水,直言道:“只怕一旦坐上那个位置,这辈子想要抽身而出就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怎么不可能了?”莫誉毅心虚的斜睨了一眼毫无表态的秦苏,继续道:“你不是我那个圈子里的人,你们旁观者可能觉得那个位置至高无上,其实不过就是一个虚名,就像是这条鱼,我想吃,张嘴吞下便是,我若不想吃了,放在盘子里便可,吃与不吃都不会影响我今晚的兴致,说到头,它就是一个本就不存在的选择题,无论我做什么决定,都左右不了它最后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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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影后之夫人在上》依旧古穿今,佞臣女相华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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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绯闻甚少的金嘉意而言,没有新闻也得制造新闻。
记者问:“传闻金小姐片场无法无天,想改戏便改戏?”
席宸面不改色道:“我宠的。”
记者再问:“都说金小姐目中无人,对于前辈也是指指点点?”
席宸一本正经道:“我宠的。”
记者还问:“传言金小姐善妒善嫉,对于任何女演员都视而不见?”
席宸义正言辞道:“我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