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不大爱出去逛或者游玩儿,只有自家姐妹还好,可她知道如今她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再跟同龄的少年人一同出去玩儿,就是来家里做客她也仅仅是尽地主之谊招呼着,而不会像是七夕和云朵一样 跟他们畅谈。
“姐知道,你快去吧,他们都等着呢,姐在家里收拾屋子,闲了就绣个荷包,你不是一直念叨想要个新荷包吗,这几天有空姐就给你做出来。”云容伸手抚了抚小妹,笑着催促道,“快去吧,姐等你晚上回来做油焖大虾。”
七夕咬咬唇笑了,没见大姐有失落的神色她就放心多了,要不心里总是忍不住惦记,可也知道这是没法子的事儿,只得道:“好,大姐等我回来,晚上不管他们爱吃啥了,我就都做大姐爱吃的菜,等过两天咱们自个儿去玩儿。”
被云容推着,七夕这才转身去撵已经出门的人,看着小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云容这才笑着摇摇头往屋里走,要她说家里最爱操心的就是小妹,连同爹娘包括她们在内,就没有一个她不操心的,好像谁都是她的责任一样。
这头七夕几个也上了车,因为七夕家里没有马车,容佑许天赐来的时候乘了一辆颇为宽敞的马车,七夕从前也跟容佑同处一车过,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是以依旧是小厮们坐在后一辆,四人共同乘了前头的马车。
“哎?这里头装的是什么?”一上车七夕就看见小桌下头有个几层的匣子,因为怕占地方还特意往边儿上贴了贴,不过还是引起了七夕的注意。
许天赐最后上来,在门边儿上坐下来,顺手就把匣子最上头的盖子给打开了:“食材,不是说过去了那头可以烤鱼吃吗?我记得你之前说这些青菜也能烤,就带了些过来,到时候可还要辛苦你了......不过我们能做的但凭吩咐。”
上次钓鱼之后佑弟就挺遗憾,直说若是直接就在那头烤鱼好了,只可惜当时天色晚了,是以昨儿个许天赐就想好了,左右今儿个过去得早,必然要吃到嘴里的。
“哎呀你不早说......”七夕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现下一看许天赐的意思就是中午要在那头吃饭,而且还是打算要吃自个儿动手丰衣足食的烧烤,只得赶紧说道,“那让我看看,你这都带了些什么......”
过去动手把匣子都给打开了,说是匣子其实更类似于储物的筐子,只是分了一层一层,放东西也更干净更分门别类一些。
只是七夕把每一层都看过之后就无语了,青菜种类是挺全的,大部分也都是能烤的,可除了青菜就什么都没有了,七夕转头看着许天赐:“就这些?你除了青菜还带别的了吗?油盐一类的带了吗?炭火炉子呢?”
“还要......带那些吗?”许天赐明显被七夕问得愣住了,看着七夕道,“这些东西那头没有吗?他们不在那里做饭吃吗?”
七夕无奈了,只得把匣子都重新盖好了,一边摆手示意许天赐让开一边道:“得了,你让开一下,我下去拿些东西。”
要说许天赐说得也没错,鱼塘田庄那头七夕家里不少长工都在,吃饭自然就是在那头自己做的,可即便是油盐这些东西会有,但总不能长工们时常还在田间地头吃个烧烤吧?所以烧烤要用的调料和器具一类的,想也知道是绝对不会有的。
许天赐满头雾水,不过还是让开些,把门口的位置给让出来,七夕急忙又跳下马车朝着院里跑去。
一路进了后院倒是没看见大姐,估么已经回了自个儿的屋子,七夕也没去打扰她,跑到后院的小厨房去翻东西,早先准备过的蜂蜜叉子小炉子一类的都放在一起,另外还有一些七夕到处搜集来的调料,专门都是用来烤东西吃的,每样弄出来些装好了,七夕往一起收了收,就一把拎起来都给提出来了。
刚走到门口,青山就已经迎了上来:“沈小姐我来拿。”
“多谢青山。”七夕也没坚持,就由着青山把东西接过去,原本他们的马车里也未必还有地方装这些东西。
青山见七夕提得轻巧,虽说看着满满一筐,也还以为不过是些轻飘飘的东西,谁料一接过来就往下坠了坠,幸好他反应快,否则东西筐一定会翻落在地。
看着七夕道了谢已经往马车走去,青山眼中满是疑惑,七夕小姐看着也不高,可怎么就有力气能那么轻松地提着这老些东西呢,饶是他这样的身量拎着都觉得挺沉呢。
七夕可不知道刚才的行为已经让青山把她当成了力大如牛的怪丫头,上了马车对上许天赐疑惑的眼神,无奈主动解释道:“你不是想吃烤的东西吗?那只拿了青菜怎么可以,少说也要有各种调料炉子一类的不是?”
许天赐恍然大悟,然而却也怪不得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能想到要自己个儿带了青菜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七夕弄的东西本就与旁人的不一样,需要用什么他又上哪里能知道去?
容佑是早就知道许天赐的打算的,只是看七夕答应得这么痛快,且回头又备下不少东西,显然今儿个必然能吃到了,是以虽说脸上还不显什么,可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明显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云朵更是高兴,一听就忙问七夕都带了什么,又兴致勃勃说要跟着七夕学,最后才小声贴着七夕的耳朵边儿说:“等过几天咱们跟大姐再来一次,再叫上蒋朝。”
“好。”七夕笑,过几天大哥他们就一起都去府城了,到时候把蒋朝叫过来一起玩儿。
几人都早已熟悉,一路自然有话可说,即便有容佑这个向来话少的在,七夕时而问他些什么的时候,也是一定会回答的。
毕竟来看田庄是主要目的,是以马车到了郊外,还是先在田庄停下来,七夕示意田庄上的管事等人不必跟着,几人只是随意看看就是,更何况没有外人说话也不必顾忌那么多。
“对了,一早沈敬博过来,说不得又是谁让来打听田庄的,我就把你们俩推出去了。”七夕下车带着几人往前头走,一边随口说道。
对于沈家几个能蹦跶的人容佑和许天赐也不陌生,虽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根本不会去关注这样的人和事儿,可毕竟跟七夕姐妹几个是朋友关系,连带着对她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就上了心。
是以这会儿容佑许天赐一听就明白了,又听说把他俩给推出去了,许天赐顿时就乐了:“早该这么做了,有我跟佑弟在前头顶着,想必要来烦着你家也要顾忌一些不是?没见我们今日过来都不曾掩饰什么?”
七夕点点头,她自然注意到了,若是容佑许天赐有旁的打算,今儿个跟她过来自然就不会这么光明正大,如今马车上头的标识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里头坐着的是谁,刚才两人也是大大方方下了马车,显然并不怕让人看见他们出入这里。
虽说自家长工都是签过契约的,若是他们违反契约上头所说必然要赔偿,想必也不会做出什么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无心或者不以为然的透露,也够这消息转瞬之间就传出去了,估么他们人还在这里,许家容家少爷来田庄巡视的消息就传出去了。
天气晴好,可深秋的风也挺大,几人站在地头被风吹得头发都有些乱了,不过蹲下身来掐了穗子看了看,几人脸上都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许天赐比容佑情绪外露些,当即就笑道:“这下我跟佑弟回府城可有话说了,什么都比不得种出来粮食更重要,是不是?”
“嗯。”容佑闻言也点了头,视线落在七夕身上。
早在几人就着这事儿商量过的时候,他们就问过七夕,而七夕也没瞒着,当即就很是自信地告诉她们,今年绝对不是特例,这两个田庄她能种出好粮食来,来年或者往后再有更多的田庄,她也一定都能种出来。
这话不是假的,毕竟她家的粮食与旁人家的不同,她甚至都不必把粮食留下来当做种子,更不必非得祈祷风调雨顺,只要没有特别厉害的天灾,只要还有人种得出来好粮食,那么就必然会有她家的一份儿。
只是在肯定地答复两人的同时,七夕的话自然有所保留,老实告知不过是为了让他们对她有信心,可总不能连空间这件事儿都给抖搂出来,是以听得许天赐说若是成行,那么就将今年所有的粮食都留下来做种子时,七夕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而两人因为跟七夕结识不是一天两天,让他们惊讶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若是旁人说必然要大打折扣,可到了七夕这里,他们自然选择相信了。
一早的好心情延续到了田庄这里自然更为高兴,怎么说不论对于沈家还是容佑许天赐来说,都是好事儿一桩,而且还是眼瞧着很有希望能成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