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条与刚才看到的绑到第一个瓷瓶上面那个字条相似,也是八个字,内容是“阴血入之,可做药引!”
“这和刚才瓷瓶上面的那两句刚好对应上了,连起来就是‘瓶中之丸,可去蛾毒;阴血入之,可做药引’!”徐曼拿出了之前绑在第一个瓷瓶上的那个字条。
“还真是!”
我和徐曼都兴奋的不行,徐曼更是高兴地跳了起来,“我就说嘛,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她赶紧拿着整两个字条给张宇看,兴奋地就像一个小姑娘,不过我却没有徐曼那么高兴,也有自己的疑惑,这种疑惑来自于一种不详的感觉,“这‘阴血’两个字,到底指的是什么?”
按照我的理解,这个“阴”字应该指的就是死人,而“阴血”指的就是死人的血。
死人在哪里?
算上外面那具山神,加上里面这四具骸骨,一共是五个死人,可是山神是干尸,干尸也罢,骸骨也罢,早就没有血了,我的脑子里面忽然涌现出来了一个可怕的假设,难道说,我们当中一个人死了,取了血才能救他?
要是非得牺牲一个人才能救另一个人的性命,那这人救得还有啥意义。
我把我的想法对孙爷爷和徐曼说了,徐曼听完之后半天没说话,末了咬了咬嘴唇,“张宇必须得救,就算是死也是我死!”
“不行!绝对不行,你忘了,你不是一个人!”我对徐曼说道,“你现在肚子里面有他的孩子,他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张宇这时候离我们有些距离,加上身体不好受,一直在地上打滚,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
我的话显然刺激到了她,徐曼不做声了,我知道她不舍得肚子中的孩子,不过她的眼神很坚定,我甚至觉得要不是因为我说了这句话,她都能直接咬舌自尽!
“可是,可是!我——”徐曼恳求地看着孙爷爷,“爷爷你再想想,能不能还有其他办法?”
孙爷爷也在那里思考着,“也许,这个阴血未必指的就是死人的血呢!”
“对啊!”我拍了一下大腿,确实被孙爷爷提醒到了,“你不是给我讲过吗?阴阳不只是指生死,还可能是指男女啊!那阴血是不是就是指徐曼的血呢!”
徐曼是个女人!
“真的吗?”徐曼的眼睛里闪出了光芒,她的这个样子很好看,就像是眼神中有小星星一样!
“那就试试呗!也只能这样了!”孙爷爷从兜里掏出了短刀,“刺破你的手指,将新鲜的血液滴到这个瓷瓶里。”
“不过,这瓷瓶的味道也太那个点儿!”刚才我就被这个味道熏了一个大跟头,这味道酸酸的,臭臭的,就像农村夏天里的旱厕一样,味道那叫一个恶心!
“你知道啥?为啥字条上说‘阴血入之,可做药引’,就说明血必须进入到这个瓶子里面才能作为药引子,否则的话,直接让徐曼割破手指,送到张宇嘴里一吸不就行了。”
“嗯,有道理,爷爷你的意思是,那些难闻的气味就是附着在瓶上面的药材?然后会跟血起化学反应?”
“嗯,你这脑袋可算是灵光了一把!”
我接过了短刀,对着徐曼说道,“你怕不怕疼?怕疼的话就咬我的手臂。”我把胳膊递给了她。
她摇了摇头,目光很是坚定,“我不怕!”
我哆哆嗦嗦地下了刀,看着血一点一点地从徐曼的指尖上流了下来,还带着她的体温,我有些心疼,这个女生远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
大约接了半瓶之后,孙爷爷将瓶塞盖住,使劲儿地晃了晃,然后对徐曼说道,“可以了,拿去给张宇喝吧!”
张宇没命地将药瓶里的血液灌了下去,甚至都没问徐曼疼还是不疼,我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把徐曼拉在了一边,“看他那个样子,真为你感到不值。”
徐曼苦笑了一下,“他以前不这样!”
“我没见过他以前的样子,不过我觉得男人要是自私的话,是会从骨子里面发出来的,这是无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从这里出去,你的事情我也无权干涉,我只是希望从这里出去之后,你真正的可以好好生活!”
听完我这话之后,徐曼哭了。
张宇喝完了血液之后,他昏了过去,这可把徐曼又吓了一大跳。
难道说,这阴血的意思并不是指女人的血?
孙爷爷也十分担心张宇的状况,毕竟他也是对阴血的解释没有半点把握,他将手指放到了张宇的人中位置,然后松了一口气,“没事了,气息平稳,他经历了场浩劫,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体力消耗太大,确实太累了,就昏过去了。”
徐曼哭的更厉害的,但我知道她这次是高兴的泪水。
徐曼握着张宇的手,跪在他的身边,一步也不想离开,我也没去打扰,这时候还是不要破坏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我和孙爷爷有自己的使命,手里面还有上一个脚骨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的是,这字条上面还有字呢,写的是“断手去足,山穷水尽留独角”,刚才我们都着急给张宇寻找药引子,谁也没有顾上心思分析这句话到底是啥意思。
我再次看了看手上的这句话,想起了那四具残骸,感叹着,“啧啧,还真是‘断手去足’啊!你说这些人也真够傻的,为了守护这个秘密,还在这里断手断脚的,这肯定是外面那些山神的奴隶。”
“我觉得不是!”孙爷爷否定了我。
“那你说是啥?”
“古时候称兄弟为手足,断手断脚对于古人来讲,就是意味着失去了自己的兄弟,这是他们这些人心里默认的仪式感,宁可手足都断了,也要维系这番感情,甘愿为这人保守这些秘密的,只能是他的兄弟,他们以自己的手足为筹码,致死守护这份兄弟情义,还真是令人可敬啊。”
“啧啧,一个人死了,还得搭上四个,还真够可以的。”
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叫做“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往往是从大男子主义的人嘴里说出来,不过我不是这样的人,眼前就是一个例子,你忍心称像徐曼这样的女人为“衣服”吗?
“行啦,那是先人是事情,也不是我们应该讨论的,我们还有要做的事情。”孙爷爷把我从刚才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对了,锐角,不是还有一个锐角吗?
在最后一个锐角,我们果然发现了了最后一个脚步的骸骨,上面果然还有一个纸条,里面有一句话,“寻中觅宝,柳暗花明位归一。”
这话明显和刚才什么“山穷水尽的”对应上了,我就算是语文再差,也知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陆游的诗,可是把陆游的诗加以改装,放在这里又想告诉我们什么?
徐曼在那里一直握着张宇的手,我不想打扰她,她太累了,虽然她比我聪明,但是我还是想靠自己的脑力试一试。
张宇身上的那些青斑已经慢慢消失了,我知道他已经从死亡线上走了回来。
可是,我真想不出来啊!
我反复地思考着这句两句话,这种语言方式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对了,铜牌,我拿出了铜牌,这两句的的语言体例跟铜牌上面的一模一样,我为啥不把他们连起来读一下呢!
出云为雨,见怪曰神本无路;
飞蛾扑火,关门避座有洞天;
断手去足,山穷水尽留独角;
寻中觅宝,柳暗花明位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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