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文学得不好,却也看明白了,这短短的四十个字,确实在字里行间流露出来一种信息,仙家水深火热,今不如往,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仙道岌岌可危。
孙爷爷虽说是仙,但他说了,仙家也未必什么都懂,白玉到底是哪家仙的信物,布帛上面的这些文字到底映射了什么信息,也不是我们一时半会儿能解决得了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当时装着这个布帛的锦盒还在余半仙儿手里呢,可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钱把这东西赎回来,孙爷爷你也真是的,虽说是本事大,但平时却连一毛钱的都不拿,还没有手机,你要是手里有手机,当时咱们在公共厕所走散的时候,也不至于联系不上。
孙爷爷白了我一眼,“我们这些人,一天驱鬼打怪的,手机那东西是现代化的工具,确实对我们的营生有一些影响,古老的东西有他们自己的道法,有些东西是与现代格格不入的,有些东西却也是现代解决不了的,现在科技的威力越来大,很多人就不信这个了,我年轻的那会儿,谁家有了病了灾了的,去找出马弟子看病的比比皆是,现在的人都去医院。”
“孙爷爷,那你说,到底是去医院好使还是去找出马弟子好使?”问这话的是罗木。
“这话得看怎么说,任何人生病,要么的身体生病,要么是心里有病,西医更注重的是**,而仙家更注重的人是给人治心病,是为人消孽除灾,驱赶魔障,这东西不能说哪家好用,哪家不好用,归根到底,得看结果,西医解决不了的问题,出马弟子未必不能解决。”
“我说你怎么不带手机,原来会对你的神识有影响,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当初你躲在公共厕所的粪池里面,完事之后,为啥不来找我,这段时间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老没底了,要不是遇到了罗木——”
罗木听到这里,一下子打断了我,“啥,孙爷爷躲进了粪池里。”我们刚才说到粪池的时候,罗木正在隔壁给阮昕喂饭,并没有听到。
“恩,我和罗花当时在公共厕所到处找他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躲在的粪池里。”我解释了一句。
“官门那人给我的烟毒性极强,我只吸了一口,就觉得浑身上下不对劲儿,身上中毒很深,必须得找一个地方调养,而且不能有人打扰。”
“那你在哪里调养?”我问孙爷爷。
“就是那个山神庙后面的山洞里!”
“啊?你就在那里?”没想到当时我在罗门镇的时候,孙爷爷就跟我近在咫尺,早知道这样,我当时肯定会去那里找孙爷爷了,不过回头一想,当时被罗花解蛊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有罗棋的事情拌住了脚,还受了罗云的威胁,心里着急去找骷髅头的事情,就算是有找孙爷爷的心思,也没有精力。
“后来呢,后来你恢复了之后,你为啥不来找我?”我继续问道。
“后来我恢复了之后,夜观天象,发现你家里的方向天象意乱,知道半命村有劫,就赶紧回你们半命村的,果然有人偷走了事先留下你血的小瓶子,清河又发了水,我就让三姐给你打电话,你就回来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你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孙爷爷一个多月跟我失联的原因,不过还算是我争气,找回了骷髅头。
“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孙爷爷问我。
“我,我——”我忽然觉得自己有好多事情要做,还不知道自己要做啥,“事情太多了,我有点乱。”
“孙爷爷,当时你的师妹,摸骨之后,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她说没说这个骷髅头到底来自哪里。”
“这个地方,离这里有一些距离,不过咱们去寻找骷髅头的来处之前,有更棘手的事情。”孙爷爷一脸严肃。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我不明白,便一脸乞求地看着罗木,这个时候,也只能罗木把所有的事情说清。
“找骷髅头的来处,就是为了寻找女尸的下落,因为罗棋曾经说过,南方组织有换冢的习惯,换冢必互放七日,既然男尸在女尸的坟茔地里出现了,女尸必然也会在男尸的本来的坟茔地里出现,找到女尸固然重要,可是在我们找女尸的过程当中,翟涛不可能轻易地放过我们,如果这时候翟涛来找我们,我们该如何应对。”罗木分析着。
孙爷爷也点了点头,“我们要对付翟涛!蛊术组织刚与官门进行了一场恶战,肯定是在养精蓄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再杀个回马枪过来。”
“对,翟涛的那边,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不仅要保住血玉,也要夺回白玉。”罗木攥紧的拳头。
“我觉得保住血玉不难,难的是我们该怎么夺回白玉。”我对孙爷爷说道。
“为什么?”罗木问了一句。
“因为孙爷爷跟我说了,我如果不心甘情愿的把血玉交给他们,他们就不会得到,那我就誓死不从,不就完了吗?”我信誓旦旦地说。
“可是,如果他们找到了让你心甘情愿的方式呢?”罗木担心地看了我一眼。
“心甘情愿?我连死都不从,他们还有什么办法?”我有些不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早就不怕死了,翟涛就是让我把脑袋拧下来,我也不可能把血玉交给他。
以前我没听孙爷爷讲过这番话,以为女尸把血玉附到我身上只是一个随意的举动,现在知道了,我是狐派选定的有缘人,我就必须履行自己的使命,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个**丝,没想到这样的重任居然落到了我头上。
既然身上有重任,就应该承担,再没有本事也不能逃避了,以前我瞻前顾后的,过得很憋屈,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我居然下定了决心。
罗木看着我信誓旦旦的样子,居然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有些事情你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能够心甘情愿的去做,有时候,你明知道是对的,却不心甘情愿。”
我听得一阵迷糊,再次被他的理论哲学打败了。
也许是我们三个的话说得太久了,罗木爹咳嗽了几声,三个人赶紧围了过去,老爷子从上山回来就一直高烧不退的,浑身的伤势还未见好转,我心里难受极了。
“大叔,都怪我,要不是我,您也不至于伤成这样!”我支支吾吾地说道。
罗木爹硬撑着对我笑了笑,“叔不怪你,要是不跟你上山,叔也得去蛊术组织那边,横竖都是死,我怕啥!”
他看着罗木,“木儿能平安地回来,我就是八条命搭上了,我也乐意。”
这话听得我很不得劲儿,我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啥时候能好,“要不,咱们给你爹找个大夫看看?”
罗木爹摆了摆手,“我这都是外伤,已经伤到了筋骨,官门的人都不在了,石门的人既然能帮助那蛊术组织,官门的人受伤了,他们自然也不会管,花门一直就比较中立,几家的事情都不掺和,再说了,花门本来就没有可以看病的大夫,我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伤势还得自己调养,大夫也未见得有用。”
其实孙爷爷已经给罗木爹敷了那些宝贝药膏,我始终坚信一点,孙爷爷的药膏,一定会比那些所谓的大夫有用。
罗木爹看了罗木一眼,“木儿,能不能把隔壁那个丫头叫过来,我有事儿跟她说。”
“你,找她?”罗木有些诧异。
“对,找她!”看来罗木没有听错。
“哦!”罗木回应了一声,一脸疑惑地进了西屋,我和孙爷爷面面相俱,为啥罗木爹要找阮昕,罗木都疑惑,那我就更想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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