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差人把孙爷爷抬了回去,安排在了家里的炕头上,我心里有好几个疑问都不得解,这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管孙爷爷叫师哥,他的法力为什么也这么高强,他和孙爷爷到底有什么渊源。
我一口气问了三奶奶好几个问题,三奶奶叹了一口气说道,“孙侯跟我说了,这次治水,难度极大,弄不好就得在鬼门关上走上这么一遭,要是真的醒不了,只有他的师弟可以救他!”
“那老道士真的是他的师弟?”我很诧异。
我想起来了老道士走之前对孙爷爷说得那句话,什么没有辜负师父嘱托之类的,“难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老道士向他们的师父保证过,如果孙爷爷遇到危险,就会救他?”我问三奶奶。
“也许是吧!”
“可是上次你说的,解放前给咱们村看风水的老道士是孙爷爷的师哥,这又是他的师弟,那孙爷爷到底有几个师兄弟啊!”我对三奶奶说道。
“他们之间的故事,我也只是只知道个大概,年轻的时候,听你爷爷讲过,他们是鼠仙一派,他们的师父本来就是上代鼠仙,有四个关门弟子,三男一女,师父要找一个悟性最高的人继承衣钵,也就是这一代鼠仙。”三奶奶解释起来。
“那他师父选中了谁?”我赶紧问道。
“这三个人当中,孙侯悟性最高,师父便把衣钵传给了他,并嘱咐着孙侯的师兄师弟一定要尽可能地保护他,要是孙侯遇到危险的话,即使是消耗神识,也要救他!”三奶奶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脸悲伤的样子。
“既然刚才救孙爷爷的就是他的师弟——”我忽然想起来了那老道士吃力的样子,“你的意思是,刚才的老道士把自己的神识给了孙爷爷?”
“对!”
“啊?那他还能活吗?”
“估计十有**活不了太长了!”三奶奶叹了一口气。
“啊?有这么严重?”怪不得那个老道士离去的时候,表情带着一丝感伤。
我觉得这对老道士挺不公平的,救人就救呗,干嘛还得把自己搭上,“为什么一定要有人继承衣钵,大家都好好的不行吗?”
三奶奶摇了摇头,“具体为啥,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东北诸仙如今分崩离析,南方势力涌起,对咱们东北这块神土垂涎已久,想要趁虚而入,控制诸仙,东北神道诸仙迫切需要统一大业,每个仙道都有一个掌门人,而孙侯就是鼠道的掌门人!”
“南方势力?指的是啥?”我继续问着。
“苗疆蛊术、湘西控尸!各种势力层出不穷!”
“苗疆蛊术?”我心里默念着几个字,一下子想起了翟涛,罗棋在弥留之际曾经告诉过我,翟涛是修炼飞降的降头师,那他是不是苗疆蛊术中的高层,他默默地陷入东北,是不是就是要帮助南方势力控制东北诸仙。
“那如何控制东北诸仙?”我问三奶奶。
“这我就不清楚了!”
“那除了鼠道,还有什么仙道?”
“我更不知道了,仙家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三奶奶说完这话,看了我一眼,“你在炕上歇会儿,我去弄点吃的!”
背了一上午孙爷爷,我确实体力消耗比较大,便躺在了孙爷爷的旁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从来没有想过离我最近的这个人居然就是仙道之人,也没有想过这个面容稚嫩的人,承担的这么大的使命。
虽然跟我接触过一段时间,但是他的心里却有这么多秘密。
如果不听三奶奶说完这番话,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东北仙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
南方势力既然想控制我们,到底要以什么手段?我百思不得其解,越是这样,越觉得自己脑子捉急,脑子越是捉急,我就越想念罗木。
三奶奶做好了饭,给我端上了桌子,问我,“刚才老道士在你耳边说了啥?”
“他说要招魂,我得带着孙爷爷去找他们的师妹,还说只有他的师妹有这样的本事!可是,他师妹是谁啊?我哪里知道,该上哪里找呢!”我是一脸疑惑。
三奶奶思索了一下,对我说道,“鼠道有两个看家的本事,一个是控鼠,控鼠的本事你应该见过了,一个是控制魂魄,就是孙侯师弟所说的出魂和招魂,这是鼠道的独门绝技,除了鼠道,别说是常人,其余仙家都未必会,所以,你要是找他的师妹,就得按照这个方向去找!”
出魂,我只见过刚才的老道士做过这样的法,至于招魂,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谁会招魂儿的。
控鼠,到底谁会控鼠?我的眼睛一亮,想起了在罗门镇后山的摸骨老太。
当时我们见到摸骨老太的时候,就有一个大老鼠一直陪着她,我当时还有些纳闷儿,这人怎么就拿了大黑老鼠当宠物了呢。
当时老太太提到孙爷爷那百感交集的样子,就像是和孙爷爷很有渊源一样,难道说,这老太太就是孙爷爷的师妹?
“我好像想到谁有这个本事了!”我把在罗门镇后山的见闻跟三奶奶说了,三奶奶听完也兴奋极了,“那,十有**还真就是她了。”
“所以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带着孙爷爷去见她!”
“可是,这孙侯还昏迷着,你咋走!”
“背着!”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成,那明天一早就就让村里的人送你去汽车站!”三奶奶也是个麻利的人。
从半命村到罗门镇,只有两条路,要么从砬子山翻山过去,要么去县城里坐汽车。
我之前和孙爷爷走过山路,可是又是山神庙又是白蛾子的,那趟旅程走得惊险,我还得背着一个没用知觉的人,我算是死活不想再试了,最省力的法子,就是去县城里坐汽车。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对了,三奶奶,钱大牛有消息了没有?”
三奶奶摇了摇头,“没有,也没有回村!”
“那王一水呢?”
“也没有!估计他也不想回来了,没有消息倒好,出去躲躲风声,好歹过去这阵子再说吧!”
其实比起一水,我最担心的还是钱大牛的事情,因为他毕竟拿走了我的血,要是钱大牛真的是南方神秘组织的奸细的话,再把我的血给了组织,他们只有**会分析出来血玉会在我的身上。
——
吃完了饭,我觉得体力恢复了一些,便去了大伯的坟茔地,那个埋着画像的坟丘矗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座新坟一样。
就像三奶奶说得一样,哪里还有什么冰湖,看来三奶奶说得没错,那个冰湖,确实是我的幻觉,只是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场幻觉到底要告诉我什么信息。
我捧了一把土放到了坟丘上,这次是真的要跟坟丘告别了。
“喵呜!”
那只黑猫又回来了,跳进了我的怀里!
我摸了摸黑猫的头,指着埋着画像的坟头说道,“乖,我不能把她带走了,你看好她!”
既然画像已经埋在了这里,就是天意,这样也好,总比带在我身上安全。
“喵呜!”黑猫就像是通人性一样,应了我一声。
我看着眼前的坟头,竟然有些不舍!
“我真的要走了!”我对黑猫说道。
它把脑袋依偎在我的怀里,使劲儿地噌着,就好像是也不舍得我离开一样。
没办法,我有我的使命,猫有猫的使命,兽尤如此,何况人乎!
第二天一早,我告别了娘,对着爹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孙爷爷,再次踏上了去罗门镇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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