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没有直接掉到地上,就像是有风在拖着它一般,飘飘忽忽的,直接飞到了我的怀里。
我把画像摊在手里,仔细地看了起来,画像头部那蒙着红纱的位置,居然有些阴湿,走进一看,就像是红纱映着两行泪。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揉了一下眼睛,这回看清了,没错,就是两行泪。
昨天我第一次见到画像的时候,也是盯得十分仔细,根本就没有泪痕,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那泪痕很是清晰,就像是干涸的水渍一眼,我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泪水居然到了我的手上。
我把手指放到了嘴里,咸咸的,没错,就是眼泪的味道。
难道说画像真的流泪了?
我呆呆地盯着东屋的门,心里涌现出来了异样的感觉,血玉印在身上的印记也跟着慢慢地变深了。
这种感觉不是灼热,这是心酸!
“你到底是谁?”我在心里默默地问着,期待她的回应。
这次让我失望了,她没有声音。
“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劲儿,我操起了拳头,对着东屋房门猛砸起来。
依旧没有动静!
看来除了画上的泪痕,这女人并不想给我任何回应。
想着自己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心里不知道是啥感觉,就像是无数个小针在扎着,很痛很痛。
不知道怎地,一想到要跟她分别,我就好像是生离死别一样难过,面颊有一些发痒,用手一摸,我居然流泪了。
我捧着画像,呆坐着正堂的砖地上,这个跟我近在咫尺却又从未谋面的女人没有任何回应给我,她是如此的狠心。
到底谁能帮我解开这些疑团,如果就这样离开了上水村,虽说替他们解决了水的问题,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啊!
对了,何小蛮!圆房的那天上午,我亲耳听到了何小蛮和她嫂子对话。
想到这里,我把画像卷成了一卷,夹在怀里,离开了何寡妇的院子。
回到了村长家,我在炕上眯了一小会儿,村长老伴儿正在那里准备晚饭,我上前帮着填了填柴火,想跟她聊聊何小蛮的事情。
“大娘,那个,能不能给我讲讲何小蛮?”我问村长老伴儿。
“呦,你觉得她挺好的呗!”大娘笑了一下,我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其实也不是,前天晚上,我知道你们给我下了药了,可是,为啥非得让何小蛮——”我的脸红了,不知道自己该咋说。
“你不亏,她是个大姑娘,身子就这么给了你了,她都不计较,你有啥好抱怨的。”大娘说了一句。
原来老太太误解了我的意思,这年头童男根本就不值几个钱,何况我还不是。
“我不是抱怨,只是这事儿太蹊跷了,明明是让我跟她嫂子,为啥半道儿杀出来个程咬金!”知道自己这词儿未必用得恰当,但是表达清楚意思更重要。
村长老伴儿抬头看了我一眼,“说起来,这何小蛮跟你一样,还是个大学生呢?”
“啥?她是大学生?”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何小蛮的做派,就像是村里的小太妹一般,咋可能是大学生。
“那她是啥时候毕业的?”我追问了一句。
“今年!”
今年毕业,那她可是跟我一届的,可是她简直太不像大学生了。
“我昨天上午,听见她跟她嫂子对话了,她和嫂子到底是咋回事?”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是唯一能跟她嫂子对话的人!”
什么?难道这何小蛮跟我一样,也能听到这何寡妇的声音。
“这小蛮啊,说起来也是苦命的孩子,从小就碰不得男人,要是碰了男人,身上的肉皮儿就像是鱼鳞一下往下掉!”
“有这么邪乎?”我有点不相信大娘的话,这小蛮跟我那个的时候,别说是身上没事儿,连我身上血玉都奈何不了她,怎么可能是个碰不了男人的主。
但是出于尊重,我并没有打断大娘的话,也没有提出自己的质疑。
“对,何寡妇的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大娘问我。
“听过,说是她嫁给了何小江,何小江脑袋不好使,后来也死了!”
“何家的人,就没有好好待过何寡妇,除了何小蛮!但是那会儿小蛮在外面念书去了,就是再惦记自己嫂子,也顾及不到啊!”大娘叹了一口气。
听了村长老伴儿表述,我能大概缕清思路,何寡妇先是嫁给了何小江,那时候何小蛮正在外面念高中,就算是她惦记自己嫂子,也不能呆在嫂子身边,后来何小江死了,何寡妇在泉眼那里昏迷了,说出来配上男人的话,在我和何小蛮上大学的那年,一水入赘给何寡妇了。
“后来呢?”我继续问道。
“因为何小蛮身体的缘故,大学四年就没处过对象,也不敢碰男人,毕业那年,何小蛮做了一个梦!”
“是什么梦?”
“她说梦到了她嫂子,嫂子说何家上下,就小蛮对自己最好,说能帮何小蛮治她的怪病,还说自己配男人出了差头,让何小蛮去给他选男人,要是选上了,就让她试一试,要是她没有受伤的话,就带着这个男人来跟自己圆房!”
“啊?这么离谱?”
“据何小蛮自己说,她做完这个梦之后,就昏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手上一阵子热,小蛮说,嫂子告诉她,用手去抓男人的那个,要是有了反应,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
听完村长老伴儿的话,我恍然大悟了,整个过程,原来是何寡妇给何小蛮托得梦,因为何小蛮善待她,她想要帮小蛮治好她的怪病,而何寡妇本身在选聘男人的问题上也出了差头,她便在梦中赋予了何小蛮一个特殊的能力,只要是用手抓了男人,这个男人有反应,就是她为她嫂子寻找的男人。
原来那天在一水家的老房子里面,何小蛮抓了我一把,不是因为她不矜持,而是她嫂子的授意,要看我有没有反应,考验我是不是她要找的男人,当然,这只是第一步。
我百分之百确定,何小蛮也对王一水用过这招,王一水没有反应,所以何小蛮说一水是木头。
何小蛮之所以用她最珍贵的“第一次”来跟我行房,行房之后,发现自己没有像触碰其他男人那样受伤,进一步确定了我就是她要帮嫂子找的男人,这是第二步。
我忽然明白了,何寡妇要找的男人,至始至终都不是王一水,而是我,可是,就算是我感觉跟她很熟悉,那她为什么要找我!
而且我跟别的女人那个的时候,就会灼伤人家,唯独跟她和她授意的何小蛮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不管怎样,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何小蛮通过跟我行房,既治好了自己的病,也帮助她嫂子找到了男人,好处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些生气,我成什么了,怎么成了这对姑嫂之间利用的工具了!
看着我脸色不对,村长老伴儿说了一句,“怎么了?咋看你不高兴?”
“没,没啥!”我从厨房回了屋,一头扎在了炕头上,把那张画像扔到了一边,心里越想越郁闷!
老村长这会子进了屋,问了他老伴儿一句,“菜准备的咋样了?”
“快好了!”村长老伴儿应了一声!
“嗯,那个事儿晚上跟他好好说说!”
村长一说这话,我竖起了耳朵,心里泛着嘀咕,到底要跟我说啥,我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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