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李贤他们并没有走出东洲的势力范围,因为天色已晚,所以他们打算等天亮再启程,只因经过一个多月总结出的经验来看,晚上还是不要行动的好――夜里虽然对于植物来说也是该休息的时候,但对于那些真正超脱于植物范畴的怪物来说却是个狂欢的时候,所以一旦夜里行动,不遇上则已,遇上了一定是变态的。
李贤他们现在只有三个人,虽然都是强者,但他们显然还没有真正能够抗衡那种强大植物的能力,所以就算他们也不是很愿意呆在东洲驻地,但为了能够睡个安稳觉,还是留了下来。
“赵婴那家伙呢?”
梅逸疑惑的望了望四周,不知怎的,在确定下今天歇脚的地方后,赵婴就不见了,难道赵婴真的以为自己与李贤有什么?想到此处,不经让她有些羞恼,于是她一定不能让这家伙得逞,最好的办法岂非只有让赵婴在场?
李贤叹了口气,道:“这家伙也是个伤心之人。”
梅逸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于是安静的望着李贤,静待下文。
李贤却摇头笑道:“你想知道,何不自己去看看?要是他不介意让你知道的话,你自然能够看到。”
梅逸更加迷糊了,他顺着李贤的视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果然,不多久,他便见到了赵婴,此时他正在取水洗漱,不过感觉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
只见其蹲在地上,从储物戒指中取出毛巾,放入早已打好的一盆水中,而后拧干,自语道:“爹,洗脸。”说着,他开始对着虚空里开始擦拭。
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哪里是嘴巴,哪里是脸,他都是那么熟悉,像是真的有一个隐形的中年男子,正舒服的坐在他面前,享受着自己儿子的孝顺。
“爹,儿子这次怕是真的很难再出去,或许就真的永远也不能为你报仇,你说我是不是很无能?”
“对,你从来都不怪我,我知道,但我不能不怪我自己,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出去的。”
“爹,原来交朋友的确是件不错的事情,李贤也的确是个不错的朋友。”
......
梅逸呆呆的走了回来,脑子里乱乱的,她没想到赵婴冷酷的外表下原来有着这样一颗善良的心,而且看起来他的父亲的确是个好父亲,不然赵婴也没必要像现在这个样子。
想想自己家里那个冷漠的父亲,他是否心里其实也爱着自己?
“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个离家出走的未出阁的姑娘,想来除了与自己家中的父母闹别扭,也没有什么值得如此极端作为的事情了。”
这时候李贤迎了上来,道:“你看到了。”
梅逸点头,道:“你是想告诉我,每个人的父母都是爱自己的子女的,是吗?”
李贤笑道:“当然,不过这也要赵婴这家伙自己愿意,不然怕是你永远也没有机会看到。”
梅逸一愣,而后道:“想来也是,这可不是老赵家的光彩事迹,而且以往也有过这样的例子,世人都认为承皇对他残忍,却不知他本就不是承皇的儿子,他只不过是资质太高,承皇不得不为自己找个接班人或者替死鬼罢了。”
李贤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道:“赵正卿这个人,真的很该死。”
梅逸当然不会知道冷凝的事情,但只赵婴这个例子,就足以让她认同李贤的看法,承皇要让赵婴成为他的儿子,自然不可能在让赵婴的家人活在这世上,但貌似这些事情都应该秘密的进行,却不知赵婴是如何知晓的?
她不经问道:“他这个样子多长时间了?”
李贤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我们也是刚遇到的,当时他与我喝酒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后来才发现他在自己身边随时都虚构了一个父亲,一个永远活在他身边的亲人。”
梅逸皱眉,道:“这就怪了,像他这样活在自己内心世界的人,按理说不应该与你这么快交上朋友才对,但我看来,你们却像是已经相熟了好久,那是只有生死相交的好朋友才能有的感觉。”
李贤苦笑一声,不得不将那些天守护赵婴的事情说了一遍,梅逸这才恍然道了声“果然。”
李贤苦笑,道:“和你说了这么远,你不想也对我解释解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逸神色一滞,没好气道:“还能有什么事情,梅钱财那家伙,估计是怕我这女儿嫁出去后,家族经营万年的事业就这么没了,于是找了族里的表亲,让其入赘......”
李贤无言,狗血的事情不仅存在于原来的世界,在这个修行的世界里同样存在,而且像永惠斋这样富的不能再富的势力,想的已经不再是如何巴结与赚钱,而是该如何守家了。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清官都难断家务事。
他举手阻止,道:“行了,你就当出来散散心好了,不过,可要准备着在这里散心一辈子的准备,不然,我怕你会闷死。”
梅逸一手勾住李贤的肩膀,道:“怎么会闷,有李大叔这样的潇洒人物在身边,即使待一辈子也不会闷。”
李贤连忙施展小寸步躲开,尴尬道:“梅兄,你能正常说话不,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啊?”
梅逸笑眯眯的望着李贤,道:“还有,以后不要叫我‘梅兄’,难道我有没有,你还不知道?”
李贤面色一白,这妖女是修成正果了还是怎么的,怎会如此大的杀伤力?
“咳咳,没打扰到二位吧。”
赵婴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见两人表情凝固,不经尴尬道:“我出去走走,看看有没有敌情。”
“站住!”
“站住!”
“站住!”
李贤与梅逸只是两个人,场中却出现了三个声音,赵婴不可能叫自己站住,只因这第三个“站住”本不是他喊的,而是束飞章叫的。
这个死贱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