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宽直奔的王清华的家里,最近王清华刚刚高升,地位自然而然的水涨船高,上面秉着高升,给他放了几天假,如今也算是待业家中。
王清华家住江南一栋老式小区,大约是十来年前的建筑,算不上破旧,但绝对比不得现在的高档小区,门口保安室象征性的坐着几个中年保安悠闲地喝着下午茶。
刘宽也没感觉什么,现今的大领导大概都是这么个做派,住的房子也是十几年前单位给分配的住房,不少贪官污吏哪怕手中握有千万贪污巨款,住的依旧是这般简陋,吃的也是一日三餐,没什么区别。
说到底韩氏集团如今的局面到底跟王清华有没有关系,王清华在其中又占了多大的分量,刘宽不清楚,恐怕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儿,所以他如今单枪匹马赴会,为的就是看看这个所谓盟友倒地值几斤几两。
至于韩梦琪,刘宽知道,齐家既然废了这么大周章那么久一时半会儿不会放手,他又不好出面,免得背后人居心拨测,如果除了齐家当真有幕后黑手借势打击韩梦琪,从而威胁他,那么这公司不要也罢,毕竟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他可以不怕,但是韩梦琪不行。
进了王清华家的门,两人各自寒暄一句,气氛便一时陷入了沉默,一个是登门另有心思,一个是心思灵活更加擅长揣测,混到这个份儿上的,总归不是傻子。
于是乎王清华先是恭恭敬敬的给刘宽沏好了一壶上好的茶叶,然后特地百般留其在家里吃饭,最后更是兄弟想称,聊起了两人为数不多的旧事。
这是一套组合拳,最起码刘宽没搞懂这是个什么套路,但是他已经开不了口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个劲儿的对你毕恭毕敬,你再上去兴师问罪,合适么?
“哟,这就是你经常提的刘兄弟么?果然是一表人才,说说喜欢吃啥,嫂子给你做。”
伴随着王清华的老婆李春芳回家的一席话,刘宽满头黑线,得,这下子他这顿饭看来他是非吃不可了。
怎么自己一个兴师问罪的混到这个份儿上感到有些莫名的憋屈么?
于是,刘宽稀里糊涂的加入了一场名为过家家的游戏,主角有王清华,李春芳,还有他。
当然,他是被动的那一个,李春芳显现出了当代妇女应有的一切素质,尤其是八卦,坐下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就差把刘宽家里的户口本挖出来了。
“嗨,你说你,早来两天还能看到我们家那皮实的小子,帮我教训教训,这两天跟着他同学去旅游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提到孩子李春芳像是有止不住的话题,一脸母亲的骄傲感夹杂着对于自家熊孩子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似乎打算与刘宽一诉衷肠。
“对对,你是不知道现在这养个孩子和找个爹差不多,这话其实也不对,不过大概是这么个意思。”王清华插嘴。
“这话说得,你还能真叫他爹?”李春芳嗤之以鼻,翻了个白眼儿。
“我这不是比喻么。”
刘宽现在有些抓狂,要不是顾忌颜面他当场掀桌子的心都有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打住!先让我说两句。”刘宽出声,嗓门很大,有些镇住了这两位,导致这一对夫妻面面相觑,半晌没敢说话。
“王局长,我也不兜圈子,我国有句古话叫做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兄弟来,就是为了一件事儿,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我不能不说。”
王清华皱眉,神色庄重,以表示自己的重视。
刘宽伸手入怀,掏出一叠薄薄的档案袋,拆封取出里面的合同,满是郑重的递到王清华的面前,导致王清华满是愕然,对现有发生的一切有些懵。
“王局长,这是你们要求的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合同书,梦琪违背口头承诺是他的不是,这次我们认栽,现在我们把这份计划书双手奉上,只求王局长高抬贵手,放我老婆一马,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可以将整个韩氏集团全盘接手,我们绝无半点怨言。”
这话说得很重,单听刘宽左口一个王局长,右口一个王局长的官称就能听出来,他以前可没这么干过,搞的王清华甚至有些发愣。
“刘,刘兄弟,你这话说的我都有些懵,你要是方便你给我解释解释到底咋回事儿?我也要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啥地方。”
“江南西部的定宇集团想来是王大哥名下的企业,虽然是挂着嫂子的名字,但是你们两个说到底是一家,是谁的我心里也明白,定宇集团与昨日于韩氏集团下达最后通牒,并说明如果韩氏集团不能继续履行合约,将会一纸诉状将我们告上法庭。”
“等等?什么玩意儿?定宇集团对韩氏集团下手?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王清华是一脸懵,看到自家老婆那窘迫的脸时,他似乎明白了一切。
八成是这个败家娘们仗着股东名字挂的是她,作威作福,傻呵呵的进了人家的套,成了人家的挡箭牌。
这反映让刘宽很满意,这至少说明这件事情的背后没有王清华的插手,那么这到底是齐家偶然所为,还是领有幕后黑手?
“刘兄弟,细说一下到底是什么状况,我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王清华言道。
刘宽也不推辞,直接一五一十的将郝锐的闹剧以及齐家的插手,以及定宇集团的胁迫娓娓道来,听到最后王清华的脸意境黑的不成样子。
“也就是说,在弟妹取消售卖股权的决定之后,对方以口头承诺为由,打算强买强卖,甚至挂出了定宇集团的名头当招牌,打算作为威慑。”
这话说的很委婉,何止是做威慑,他这个大领导简直是不知不觉间被人当了枪使,要不是刘宽是事件主角,恐怕这件事真被他们搞成了,神不知鬼不觉,时候别人恐怕还碍于他们官家的名头不敢挟私报复。
无耻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