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升彻底蒙了。一再咬着舌头。如果不是舌尖传來的剧烈疼痛。提醒他的确生活在现实中。他几次都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抑或穿越。
先是一团诡异的绿光包围了龙江的手掌。那团凭空而來的绿光。映照废弃厂房如同僵尸工厂。十分诡异。
然后那团绿光竟然变换着形状。一会是副太极图。一会变成了两条大鱼。一会儿又化成了一副奇怪的星空。最后竟然钻进了阳痿的左手。
更怪的是阳痿和龙江的对话。听得齐升都要抓狂了。
虚拟界面。
征服点。
绿色屏幕。
……
拜托。这是玩什么二次元。
最怪是阳痿的表情。巨大的惊喜。巨大的疑惑。恍然大悟和欣喜难耐。统统交织到了一起。胖胖的大脸不断扭曲着。让齐升怀疑是否里面钻进了外星生物。
“喂。你们在做什么。”齐升终于忍住不住了。打断了嘀嘀咕咕说着奇怪话的两人。
“嘘”胖子阳痿终于回过了神。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给了他一个极度暧昧的眼神：“齐升。我给你表演一个节目。包你大吃一惊。”
龙江不理阳痿。把齐升拉到了一边。郑重其事提醒到：“齐升。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齐升点着头。这还用问。一起打过架。喝过酒。历过险。赴过难。这要不是好兄弟。那啥是好兄弟。
“那。你就记着。今天看到的事情。千万不要说给任何人听。记住。是任何人。否则。有可能害人害已。为大家惹來杀身之祸。”说罢。他认真看着齐升的辉光。手里静悄悄捏着一个光符。
所幸。齐升的辉光岿然不动。诚实的要命。
“老大。我就叫你老大吧。我记住了。打死我也不会说。”齐升又补充了一句：“亲爹妈也不说。”
龙江久久看着齐升懵懵懂懂的表情。长长舒了口气：“好哥们。”
齐升比龙江足足大了一岁。是名副其实的学长。可不知怎么的。齐升感觉龙江应该是学长才对。
龙江放开了齐升。拍醒了大金牙。看了眼阳痿：“这个人怎么样。”
阳痿点了点头。晃着大脑袋喜道：“他头上提示是800红色征服点。正好我有1000。能征服。”
“你们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几个小崽子。河里区黑风帮的扛把子胡老大可是不好惹。”刘伟坐在地上。不敢站起來。捂着脑袋上的伤口拼命吓唬。
阳痿颤动着肥肥的脸蛋子。瞪着豆眼好奇蹲下。上上下下打量着鼻青脸肿的大金牙刘伟。左一眼。右一眼。看的他心里发毛。
“你干什么。你这眼神。小子。我不搞基的。”刘伟终于有些紧张了。双腿蹬着向后蹭啊蹭的。
“搞基。老子搞你。”阳痿伸出肥大的左手。拍了大金牙的身体。露出大灰狼的表情：“乖乖的。放松。放松。马上就好。”
“你走开。死胖子。你!”大金牙眼睛一翻。正要爬起逃跑。却突然僵住了身体。停顿了几秒。脸上居然迅速改变了颜色。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一骨碌站了起來。看向阳痿的表情十分古怪。显然害怕的要命。也奇怪的要命。
“鞠躬。”阳痿站着冷冷命令道。
“你干什么。哎呀。”刘伟猛然开始鞠躬。向龙江。向阳痿向齐升。反复鞠躬。不断鞠躬。速度越來越快。一刻也不停止。
“哎呀我草。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身体不听控制。我草。快停下。我受不了了。快停下。”终于。刘伟咕咚一声。一头倒在地上。身体仍然不断鞠着躬。
龙江大奇。和阳痿惊喜地互望了一眼。慢慢蹲下。见刘伟满脸惊恐。好像见了鬼一样。
“我服了。哎呀。我服了。别搞了。会死人的。”刘伟口吐白沫。看样子实在坚持不住了。
“你服个屁。我的点数根本沒涨。还是200多。上面说真正的征服是点数恢复。还缓慢上涨。才是真正的征服。”阳痿踢了刘伟一脚骂道。
点数。在哪。
齐升也跟着蹲了下來。脑袋都不够用了。怎么瞅也发现不了点数。眼前的一切彻底颠覆了他的思维。
“诶呀妈呀。我服了。我真的服了。老大。大哥。神仙。唐长老。收了神通吧。”刘伟声音嘶哑。有气无力。花衬衣上沾满了尘土。眼看就不行了。却仍然在努力鞠躬。一下。二下。看样子要鞠躬致死。
“咦。征服点上涨了。哈哈。好像是征服了。停止。”阳痿得意洋洋晃着脑袋。下了命令。
龙江为刘伟脑袋上打了一道20点善能医符。这家伙才总算沒有昏迷。但是却满眼恭顺。
“站起來。”阳痿道。不知怎么的。他胖胖的身体。突然多了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不对。你还是沒服气。我的点数还是1000沒涨。”阳痿突然冷了脸色。轻轻对着刘伟道：“把刀捡起來。”
“我。我。。”刘伟极力挣扎着。可明显不行。手脚迅猛地走了过去。低头麻利检了起了一把打手丢下的砍刀。
“砍那根柱子五刀。”阳痿脸色愈加冰冷。对着一根附近的铁柱喊道。
“我不能。哎呀。我日。”在龙江和齐升惊讶至极的眼神中。只见刘伟仿佛疯了一样。抡起砍刀。狠狠砍了下去。
直到第五刀。那把砍刀再也经受不住疯狂的折磨。咔嚓一声断了。只剩下了一个十厘米长的刀柄。
“再捡起一把。举着。”
刘伟无奈神色中又捡起一把雪亮的砍刀。在恐慌至极的神色中。高高地举起。
“你要是还是不服气。这一刀马上就砍你自己。”
刘伟呲着大金牙。终于吓蒙了。两腿战栗着。哆嗦着。一阵淅淅沥沥声音。空气中传來股股骚臭。竟然被吓尿了。
他仍然保持这举刀的可笑姿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使劲向阳痿磕头。一下。两下。满头鲜血。可刀却举着……
本來大金牙就是个社会地痞流氓。仗着有几分胆量和身手。才混上了社团低端头目。心中本沒有什么忠义的概念。谁有钱谁就是老板。谁拳头大就听谁的。对于几个大学生。仅仅是心里不服而已。
但是刚才诡异的经历。明显颠覆了他三十二年的人生经历。尼玛身体被控制了。明明不想鞠躬。偏偏要鞠躬致死。明明不想拿刀。身体却不像自己的一样。拿起刀。轮刀猛砍。
“我服了。别玩我了。各位大哥。我服了。”
阳痿大喜。拍了拍手：“哈哈。好了。点数上涨了。尼玛好慢。一分钟才一个点。嘿嘿。你终于服了吗。服了就是好兄弟。乖。放下刀。坐起來。好我答应不玩你了好不。”
“是。老大。我服了。”刘伟诚惶诚恐站了起來。青肿的脸上满是青白。
“老天啊。我一定是疯了。”齐升敲着脑袋。捂着眼睛自言自语。
……
废弃厂房外。齐平和咪咪等了已经快五十分钟了。可里面依然沒有任何动静。
齐平急的要命。几次翻看着手表。手机紧紧攥着。计划着报警后怎么办。
如果不是咪咪几次阻拦。他早就拨打电话了。涉及几条人命。这可不是儿戏。真不知这帮小孩搞什么鬼。
就这么呆呆坐着。就能把弟弟救出來吗。
“不行。我要打电话。不能就这样等着。说不上会出人命的。”齐平最后下定了决心。掏出了手机。按通了110号码。
“快看。他们出來了。”咪咪紧张地推了推下滑的大眼镜。指着敞开的大门道。
厂房内部灯光大亮。跑出來一群歪歪斜斜、摇摇晃晃的黑衣打手。吓了俩人一跳。~
却见他们歪歪扭扭站成了两排。每人都竭力地鞠躬九十度。
中间留出一条通道中。一个穿着花衬衣的大背头。弯着腰。恭恭敬敬陪着龙江、阳痿、齐升走了出來。
那大金牙和周围拎着刀棍的汉子脸上满是伤痕。但神色却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要多服气就有多服气。不。简直是满脸崇拜。
“您好。这里是滨州河里区110指挥中心。请问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吗。”齐平电话里传來清脆悦耳的女警动静。
齐平大大张着嘴巴。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听到手里的询问的声音。艰难地动了动喉结。干巴巴说道：“沒什么要帮忙的。我。对不起。打错电话。”
咪咪摇了摇头。推了推下滑的大眼镜。长长叹了口气：“人仰马翻是老大的一贯风格。可今天这是肿么了。换了玩法啦。妖孽啊。”
隆重的队伍转眼到了汽车面前。为首的阳痿牛皮哄哄地挥着手。指着刚刚下來的齐平和咪咪道：
“叫平哥。咪咪哥!”
一群凶狠的汉子煞时都变成了小绵羊。乖乖弯腰鞠躬问好：
“平哥好。咪咪哥好!”声音整体震天。在空洞黑暗无人的街道。怎么瞅怎么让人恐惧。
“好了。你们抓紧滚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明天我军训。得空我要到云天去看看你们。”阳痿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一副大将风范。
“是。伟哥。”汉子们纷纷相互搀扶着上了汽车。恭恭敬敬向阳痿鞠躬后才敢离开。
“。”
咪咪推了推大眼镜。看了看得意一样的胖子。又瞅了瞅笑嘻嘻的老大。自言自语道：
“有妖气。”
阳痿趾高气扬。龙江满脸微笑。
两人哈哈大笑。狠狠互相拍了一掌。
龙江得意道：“走。我说酒沒喝完吧。咱们接着喝去。还是那家蒙氏炖活鱼。齐升。你打个车。把那几位兄弟接过來。尼玛好好庆祝一下。”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大律师齐平傻眼了。见大家纷纷上了车。在后面挤成一团。只好挠了挠脑袋。一头钻进了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果然有妖气。”他后背发凉。瞅了瞅倒视镜里的众人。心里暗暗想道。
(战场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