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神情悲伤之极,狼哭鬼嚎的声音在黑夜中传出去好远,映衬着周围黑漆漆的夜空,越发显得异常渗人。篮。色。书。巴,
“师父啊,你咋死了呢,死的好惨。草他妈老二这个死兔子,说的真他妈好听,不是说沒事吗,六子、结巴你们咋都死了。哎呀妈呀,哭死我了。”
老二。死兔子。龙江和老苏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了点头,尼玛有内情啊。
哭够了,大毛不理会老苏寒光闪闪的砍刀,慢慢自顾爬了起來,嘴里碎碎叨叨念着,跌跌撞撞向那台被龙江打碎灯光的捷达车奔去,龙江一动未动,老苏拎着砍刀紧紧相随,打算只要发现不对,立刻砍他一刀。
大毛哭着打开车门,一p股坐到副驾驶上,伸手摸黑摸索着,蓦然屏幕一亮,老苏吓了一跳,尼玛原來车上装了行车记录仪,还是比较高级的那种,带停车监控功能。
捷达车的行车记录仪清晰地把整个战斗场景一一还原,几人如何讲话,如何比试,当看到师父和六子、结巴追赶龙江途中一一被背后來的子弹射杀的惨景,大毛再次哭嚎起來。
看完了整个记录,大毛不犯浑了,他擦干了鼻涕眼泪,哆嗦着满脸横肉,咬着腮帮子爬下了车,“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通通通,向着师父尸体磕了三个响头,p股一掉,又嘭碰嘭,向龙江磕了三个响头。
“大侠,你给俺师父报了仇,俺替师父和六子、结巴给谢谢你。”浑人有浑人的逻辑,谁好谁赖,看的十分清楚,这头磕的实在,大毛脑袋磕破了皮,沾了不少泥土,渗出了鲜血。
见到大毛前后的变化,龙江无声笑了,暗自看着大毛的辉光,前前后后变化不大,浑人沒有说谎,明白好,怕这厮错认凶手,蛮劲发作不好处理。
“想不想给你师父他们报仇。”龙江盯着大毛的眼睛,缓缓说道。
大毛擦干了眼泪,慢慢爬了起來,穿上了刚才脱下的上衣,抬头直愣愣地看着龙江。
“可仇不报了吗。他们都死了,还咋报仇。”大毛望着近在咫尺龙江那副死气沉沉的黄脸,忍不住退了一小步,刚才在行车记录仪中所见,这个黄脸举手投足间,把几个持枪杀手放倒在地,有一个还当场被爆了头,死像奇惨,距离远点,他有安全感。
龙江笑了,露出了一口白牙。老苏也无语了,扛着砍刀咧了咧嘴巴,这戳脚翻子门的大毛,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难怪师徒四人让人差点坑死。
“大毛,如果你认为杀了几个杀手,给你师父报了仇吗。那还远远不够。”
“咋不够。”大毛挠了挠形状不规则的大脑袋,思维有点跟不上了。
龙江盯着大毛眼睛,观察着他身体辉光,判断着他的思绪状态,发出了连续追问:
“谁让你们來的谁把柳儿美容院地址告诉你们的。谁给你们打的钱。你知道吗。背后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來帮你分析到底谁,害死了你的师父和兄弟。”
听龙江这么一说,大毛才反应过來,尼玛是有点不对头啊,翻着牛眼睛想了想说:
“都是老二联系的,钱是他联系给的,地址也是他告诉的,别的俺不知道了。俺知道师傅说要给老大报仇,俺们三个跟着上了车,开到了柳原。”
“老二是谁。”
“俺二师兄刘兔子啊。大名刘图,俺们都叫他兔子。”
“他在哪。手机号是多少。”
大毛挠了挠脑袋,瞪着双大牛眼尴尬道:“他沒來,在松林化通市呆着呢,俺脑袋记不住他号码,都在俺手机里存着呢。”
老苏把四个手机扔给他。大毛翻出來其中一部,找了半天,吭吭哧哧报出一个号码。
“把你师父和什么六子、结巴的号码都给我。”大毛又翻了好一会,再次报了几个号码。
龙江听罢背转身,快速拨了电话小声道:“咪咪,是我,告诉大姐和小余嫂子她们抓紧睡觉,沒事了,对了给你几个号码,你给我翻翻近二周以來的一切通话、短信和微信痕迹。”
说罢把那几个号码给咪咪发了短信过去。
“老大,这里怎么办。”老苏问道。别看他年纪和生活经历比龙江长,但是很多事情上习惯让龙江拿主意。
龙江环视周围,物资库房地面上七死一伤,遍地尸体和血污,马上要天亮了,早起卖菜的,巡检油田的工人,交接班的出租车辆,都可能纷至沓來,这里很快会被发现,这么大的死伤,很快会成为一件轰动全省甚至是全国的天大命案。
老苏见龙江沒说话,从汽车上拿出一个空桶,打开油箱盖子打算抽出点汽油,火烧战场,却被龙江拦住了:
“老苏,不用这样,我考虑好了,这类问題还是应该交给警察去办。”
“老大,这个人怎么办。”老苏提醒着龙江,站在大毛背后做了个抹脖子动作。
龙江摇了摇头,大毛善恶值十分清晰,善多恶少,杀他有损能量积累,再说留着他还有用处,见大毛报完了手机号,眼巴巴望着自己,龙江笑呵呵从地上捡起块鹅卵石,轻轻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捏了个粉碎。
“大毛,你的脑袋和这石头比怎么样。”
大毛吓得再次后退了一步,喃喃道:“比不过,比不过。”
“你知道好,一会大批警察要來,你给我留在现场,知道怎么和警察们说嘛。”
恐惧下大毛难得聪明一回:“俺知道,警察來,俺说把你们都撇出去,跟你们啥关系也沒有,不,你们根本沒來过,俺说跟着师傅半夜來这地方会什么人,沒想到中了埋伏,大家互相拼斗死光光,别的俺一概不知道。”
龙江点了点头;“大毛,你这么想好了,别说错了啊,要像白天那样,喝点b酒信都送错了,别怪我不客气,你们家庭地址我都有,我可沒你师父那么好说话。”
“送信。你咋知道。”大毛瞪大了眼睛,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了脑门,这事自己和几个死者知道,妈呀,好邪门。
“老大,俺不敢,俺一定多背几遍,肯定不能说错。”
龙江点了点头:“你知道好,在这躺会儿吧,等有时间,我去警察局保你出來。”
“成,只要能给俺师傅和他们几个报仇,俺咋整都行。”大毛很痛快答应了,龙江轻轻挥了挥手,把这个夯货再次打昏过去。
老苏钻进捷达车里的把记录仪器拆了下來,揣进怀里。龙江仔细再次检查了一翻现场,和老苏一道,开出了途锐车,然后拿着车上的扫帚和拖布,把现场能看到的痕迹,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
晨露微启,紫气东來,一夜沒有睡好的宿鸟们早早起床,叽叽喳喳呼朋引伴,飞离了树林,开始了一天早起觅食的崭新生活。
公路上,龙江掏出手机给高殿虎打了个电话:“亲姑父,我是龙江,向你报告个事儿”
电话放下不到三十分种,柳原街头警笛轰鸣,三辆警车冲出了市公安局11指挥中心,向东疾驰而去。
警笛的嘶鸣打破了晨起的静籁,一些早晨锻炼的人们见状纷纷驻步猜测,这大早晨的,又是哪里出了大案子。
下午两点,柳儿美容院门口,一辆挂着红灯的警车无声无息停下,走出來一位衣着齐整的警官。面容白皙,举止有度,一看是久坐办公室之人。
他快步出了警车,迈步上了台阶,进了美容院,到了前台亮出了证件:“我是市局的,找龙江有事。”
前台值班是正是护士小汤,见状十分机灵地微笑道:“您好警官王迪,我们这里是柳儿美容整形会所,來往都是女客,您说的这个人我沒看见。”
正说着,前台内部通话器响了,小汤接了起來,里面传出的声音不小,旁边人听的清清楚楚:“小汤妹儿,我龙江,睡了一天了,饿死我了,看看给哥叫点外卖什么的,再來盒烟,大云行。”
王迪轻轻握住小汤手中电话听筒,慢慢收紧手指,小汤无奈放了手,满脸尴尬。
“龙江是吗。你好,我是市局办公室副主任王迪,按照高局指示,特意接你到市局。”
听筒了沒了声音,啪嗒一声來个盲音。
王迪也不着急,悠闲地向小汤一笑,随便找了本杂志,找了个沙发,像一个等女友美容的无聊男人一样,捧着杂志认真看了起來。
直到十分钟之后,楼梯才传來踢踢踏踏的声音,白色阿迪球鞋,灰色瘦腿裤子,浅条纹暗灰格子衫,下來一位黑皮肤,满脸笑嘻嘻的学生打扮的小伙子,正是龙江,他满脸困倦走了下來。
“啊啊,您大中午不好好休息休息,到店里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搜搜篮色,即可全文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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