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张志远虽为县长,一没背景,二没魄力,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就怕有人利用康栋这支利剑对付自己。他思考再三,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我就同意他张志远的提议,由段长云来负责创卫。”
这件事由于张乐飞做出了错误判断,而影响了整个事态的走向。张志远与段长云联合,是陆一伟献给张志远的一着妙计。
前面提到,段长云的长处在于宣传,他手里掌握着一大批文人墨客,商界精英。这部分人看似离政界很远,但是错综复杂的社会什么事都是交叉发展着,相互克制着。此外,任何一方都不能把舆论阵地丢失,可偏偏刘克成不重视这块,陆一伟正是利用刘克成的弱点,让张志远先下手为强。
武器有了,兵有了,现在就缺一名将了,这名将就是段长云。
段长云与刘克成的过节说来话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段长云担任宣传部部长时,刘克成就百般刁难段长云,以至于二人的矛盾越结越深。
今天早上张志远找段长云作了推心置腹的谈话,自始至终没有提及刘克成,但段长云敏锐地感觉到,张志远这是要与自己联手对付刘克成,段长云当时就拍板,欣然接受。
至此,张志远阵营增添了一名文将段长云,一名虎将陆一伟,这两人再今后将发挥不可估量的作用。
中午时分,陆一伟带着苏蒙到了南阳大酒店,牛福勇和李海东早已到达,站到酒店门口迎接着这位尊贵客人。
“嫂子就是漂亮啊,你看看我那婆娘,我现在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牛福勇看着苏蒙直流口水,打心眼里羡慕陆一伟能找到这么漂亮美丽的女朋友。
“就是,真是太漂亮了。我以后找老婆也要找这样式的。”李海东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苏蒙,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期待。
苏蒙被一夸,上午的不愉快抛至九霄云外,诚然接受别人的赞美之词,乐呵呵道:“多谢海东哥和福勇哥的夸奖,虽有些口是心非,但我很高兴。”说完,掩面偷乐。
牛福勇道:“嫂子,你可不能乱了辈分啊,我叫你嫂子,你叫我俩哥,到底该听谁的,啊?哈哈……”
气氛十分融洽,四人结伴上了四楼的贵宾席。说是贵宾席,十分简陋,放在江东市,充其量就是个小饭店的包厢。苏蒙身上虽有小姐脾气,但对这些不在乎,在她看来,只要能和陆一伟在一起,这些都无所谓。
牛福勇初次见苏蒙,以前只是听陆一伟提起过,问道:“嫂子在什么单位高就啊?”
苏蒙笑了笑道:“一个报社的记者。”
“记者好啊,我以前长年和你们打交道。”牛福勇津津有味地道:“以前啊,三天两头就有记者找上门,说他们接到举报,说我非法盗采。我就是个粗人,我怕他们干什么,我直接把一把菜刀扔到桌子上说,是的,我是盗采了,就是用这把菜刀,你们要采访就采访它吧。”
“哈哈……”苏蒙都牛福勇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连忙追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看到我凶煞恶煞的,又看到面前扔着菜刀,抖着双腿就开溜了。我还追上去问他们,要不要把菜刀带回去……哈哈。”牛福勇爽朗地笑道。
苏蒙笑得前仰后翻,对着陆一伟道:“你这朋友真幽默。”
陆一伟也笑着道:“他这人,平时就这样。”
李海东见牛福勇在苏蒙长了脸,自己也不甘虚弱,凑上前去道:“反正我们等菜也是等着,要不我也给大家讲个笑话?”
“好啊,好啊,快讲,我想听。”苏蒙急不可耐地道。
李海东清了清嗓子,道:“从前有个傻子,他爹娘给他买了个二婚媳妇,傻子不懂啥是媳妇,晚上睡觉傻子不和她媳妇睡。可他媳妇是过来人,好几年没尝男人味了,心里非常想做,可傻子不会,她便想办法勾引他。傻子喜欢吃糖,他媳妇叫他:傻子,我这里有糖吃,你从被窝里钻过来我就给你吃。然后他媳妇就脱了丨内丨裤,劈着腿用手扒着等他过来。傻子从被窝里往前爬,手一下子伸到了媳妇的穴里面,媳妇一下子夹紧了,同时把被子也掀了。傻子一看吓坏了,拔出手来就往外跑啊,一边跑一边吆喝,我把老婆的肚子戳了个窟窿……”
李海东说完,等着众人以笑声回报,可苏蒙听了半天都没听懂,迷茫地问陆一伟:“啥?吃糖捅了个窟窿?啥意思?”
陆一伟和牛福勇顿时笑炸了锅,而李海东黑着脸瞪着瞧众人,喃喃地道:“一点都不懂得幽默。”
苏蒙看到二人笑得莫名其妙,转身又问道李海东:“海东,你刚才讲得啥意思,我怎么没听懂,要不你重新讲一遍?”
看到苏蒙如此单纯可爱,李海东好像受了委屈似的,对陆一伟道:“陆哥,你看嫂子她……算了,算我没说。”
陆一伟笑罢,对李海东道:“行了,你和苏蒙讲这些,有失大雅,我不是让你学习吗?你最近有没有在学习?”
李海东忸怩道:“陆哥,你可千万别逼我,我现在就头痛,反正我能看懂字就成。”
陆一伟有些生气地道:“我的话你也不听?马上就是要当公司总经理的人,没有文化那成,你抓紧时间学习,要不我可不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听陆一伟一说,李海东一副苦瓜脸,勉为其难地道:“好吧,我回去以后就学习。”
“行了,你也别逼人海东,现在这个年纪学习确实有点困难,随其自然吧。”苏蒙帮李海东开脱道。
陆一伟却不以为然,道:“不学习怎么能行?将来我还指望他和我干大事业,照他目前的水平,门都没有。”
“得得得,陆哥,我牛福勇同样大字不识一个,照样不混得不错?现在这个社会有钱便是祖宗,管他有文化没文化的,海东人机灵,以后不会差!”牛福勇打着哈哈道。
陆一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转移话题道:“福勇,你明年有什么打算?”
说起打算,牛福勇两眼一抹黑。自从当上北河村村主任后,突然有了官衔,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干。他难为情地道:“这个问题,还请陆哥指点我,我真不知道如何做。”
陆一伟道:“你给村民们承诺了那么多,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钞票啊。所以你得想方设法挣钱,先前徐镇长不是给你出主意了嘛,把郭凯盛的煤矿给夺回来。正好,你现在是村委主任,可以和他直面交锋,但是有一点,决不能再走你的老路,现在是法制社会,要拿起法律武器来保护自己。”
“我那懂法!”牛福勇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道:“照我说,对付郭凯盛这种人就得硬碰硬,你和他讲道理,估计我不当这个村长了,他都还是活蹦乱跳的。”
陆一伟严肃地道:“福勇,要在以前你怎么干我不管你,但现在不行,绝对不行!你这样,你不懂法,我来给你找律师,你全力配合就成。咱可说好了啊,以后只干正经营生,要是还私挖滥采,老百姓哪个服你?镇里面和县里面又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