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魏国强把县委书记刘克成抬出来强压给陆一伟,纵使他平时再骄横,在政治面前也不得不低头。当徐青山得知魏国强的这一想法后,暗地里为陆一伟捏了一把汗。但回头一想,陆一伟如果公开与魏国强对抗,对自己而言何尝不是件好事,也就默许了这一做法。
陆一伟此刻脑子里乱得很,没有丝毫头绪,面对石晓曼的提问,他无奈摇了摇头道:“怎么办?凉拌呗!”
魏国强之所以让石晓曼与陆一伟搭档,看似两个人,很明显是把重任都压到了他一个人头上。不得不说,魏国强在整人上面是有一定功力的,是经过仔细钻研的。
石晓曼是女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更是一头雾水,她见陆一伟没有想法,心里还是十分焦急,追问道:“要不我们先下去,走访走访村民,了解了解情况?”
陆一伟一摆手,道:“这事急不得,你容我考虑考虑,等我想好了再与你碰头。”
陆一伟的这句话让石晓曼吃了颗定心丸,她坚信陆一伟的一个有本事的男人,果园的发展就是铁证。于是她道:“好,我相信你。”
话也到此,陆一伟起身告辞,石晓曼把陆一伟送到楼上,再次亲切地握了下手。
“快看,快看,出来了,又握上了,啧啧!”党政办窗户上爬满了人,死死地盯着陆一伟与石晓曼的一举一动。
“你看那石晓曼的屁股,明显比进去的时候松垮了许多,脸上还有潮红,你说这两人是不是刚才那个了啊。”一个戴眼镜的干部把脸贴到玻璃上,面部挤压得有些变形,甚至有些恐惧。
“我看像是,你看陆一伟的皮带都翘起来了,肯定刚才脱裤子了,哎!真他妈的让人眼馋啊。”一个老一点的干部不知廉耻地道。
在一旁看报纸的妇女干部终于听不下去了,把报纸一摔,起身拿起茶杯就冲着几个在窗户上爬看的干部身上泼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戴眼镜的干部抹掉脸上的茶叶,破口大骂道:“气什么气,就你那样的水桶腰和大象腿,倒贴老子都不愿意上。”
“来了,来了,快散开!”中年干部看到陆一伟过来了,急忙往后退,刚好一脚踩到地上的仙人掌花盆里,一个马趴,单手撑地的时候不偏不倚摁到仙人掌上,痛得他如触电一般,抱着手狼一般的嚎叫。
陆一伟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对于这些首鼠两端、阳奉阴违的人他向来不正眼瞧他们,他知道自己越优越他们越恨自己,于是他专门把车门弄得动静很大,然后大踏油门,一溜烟驶出了镇政府大院。
“我呸!神气个姥姥,在神气还不是个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哎哟,痛死了,谁他妈的把仙人掌放到这里的…”被仙人掌扎了一下的干部站起来看着陆一伟崭新的车,心里既羡慕又记恨,把气都撒到仙人掌上。
陆一伟开着车来到了牛福勇家,此刻牛福勇正在四脚朝天呼呼大睡,听到脚步声没有搭理翻身继续睡觉。
上次一劫,在陆一伟的帮助下躲过了一难,让他大伤元气。此外,他听从了陆一伟的建议,把小弟们暂时打发了,又把老婆孩子送到了江东市,孑然一身养精蓄锐,准备争夺北河村的村长。
“都几点了,还在睡觉?”陆一伟进门后就高声叫道,房间里狼藉一片,比起李海东的房间好不到那里去,看来没有女人就是不成家。
听到陆一伟的声音,牛福勇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道:“陆哥来了啊,老婆孩子走了,矿上暂时停下了,小弟们也打发了,我这成天无所事事的,你说除了睡觉能干嘛啊!”
陆一伟扔给牛福勇一条中华烟,道:“猜到你没烟了,给你在县城买了条。”
牛福勇正发愁到哪弄烟去,陆一伟简直是雪中送炭,他嘿嘿一笑,道:“还是陆哥关心我,以前买烟那用我发愁啊,都是小弟去办,现在倒好,镇里没有卖,只能到县城或东州去买了。”
陆一伟坐到沙发上,扔给牛福勇一根烟道:“和你说个正事,马上就要换届选举了,你要做好准备,我估计今年北河村的竞争会相当激烈。”
听到这事,牛福勇马上来了劲,跳下床坐到陆一伟跟前道:“陆哥,这事你可得帮我啊,你说说怎么做。”
陆一伟抽了口烟吐向空中道:“你的事我当然要帮,但这事不能急,先看看对方反映再说。此刻你需要一个助手,除了他没有人再比他更合适。”
“谁?”牛福勇追问道。
“徐青山。”陆一伟道。
“徐哥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这种人是见钱眼开的人,现在我都快成了废人了,他已经很久没找过我了。”牛福勇颇为无奈地道。
陆一伟凑到牛福勇耳边,坚定地道:“徐青山不但会帮你,而且要一帮到底。”
牛福勇抬起头,疑惑地问道:“此话怎讲?”
“你想啊,你的竞争对手是谁?还不是郭凯盛,而郭凯盛后面是谁给他撑腰?还不是魏国强,徐青山对魏国强早就忍无可忍,你想想这种关键时刻他能不插一脚,与魏国强比比高低?”陆一伟分析道。
牛福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照你这么说,徐青山必然会卷入这里面?”
“当然,只有你是郭凯盛的对立面,他肯定会义无反顾地站到你这边,充当你的后盾。你要知道,靠着他竞选村长,你的胜率至少握到手里三成,此人万万不可小觑啊。”陆一伟道。
“你说我要不要去县里活动活动,要不直接动用市委郭书记的关系?”牛福勇怕力量不够,仔细思索着自己的人脉。
陆一伟站起来道:“大可不必,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动用你的人脉,尤其是郭书记,这种人只有在生命攸关、十万火急的时刻才能用,你要明白你是‘民’,他是‘官’,当官的凭什么为你办事,一是钱到位,二是人到位,有时候人比钱还要重要。再说了,你已经欠郭书记一个天大的人情了,这绝不是简简单单钱能摆平的事。”
“那你说怎么办?”牛福勇虽头脑聪明,但无奈肚子里的墨水少,根本不懂这些弯弯绕。
陆一伟指了指窗外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这不是徐镇长来了吗?他来给你献计来了。”陆一伟对自己的准确推断颇为得意。
牛福勇也起身,看到徐青山左顾右盼观望了下四周,才身子一倾,快速进了牛福勇家院子。
陆一伟抽空对牛福勇道:“身上带着钱没?”
牛福勇疑惑地掏了下口袋,拿出几百元道:“身上暂时这么多了,你要干嘛,我现在去取。”
眼见徐青山就要进门了,陆一伟迅速从身上掏出准备到县农委送礼的2000元塞到牛福勇口袋里,小声地道:“一会把钱给了徐青山,这钱不白花。”就在这时,徐青山已经进门了。
“哟!陆镇长也在此啊,正好,中午喝两盅去?”徐青山笑呵呵地道。
陆一伟附和道:“既然徐镇长开口了,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上次我从西江酒厂拿回来的好酒还剩下几**,咱中午干掉。”
说到喝酒,徐青山两眼冒光,高兴地直搓手,道:“好好好,有陆老弟陪同,这酒喝的不寂寞了。”
一旁的牛福勇也道:“徐哥,你说吧,中午去哪吃?我现在就安排。”
徐青山思索一下道:“就在家吧,让饭店送过几个菜来,我有事要和你说,还是家里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