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娜来了兴致,道:“你是不知道那刘书记,讲话的时候手舞足蹈,唾沫星子飞溅,坐在第一排的听众可是受苦了,一场会下来,面前摆放的文件都是**的,真恶心!”
陆一伟哈哈大笑道:“有那么严重吗?”
姚娜颦蹙眉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聘婷动人,宛如一朵冬日里的腊梅,鲜艳无比。尤其是那用唇笔勾勒出的樱桃小嘴,讲起话来微微上翘,性感迷人。陆一伟从这个角度观察着十分仔细,对这朵腊梅花有了重新认识。
把一个人比作腊梅,多形容女子孤傲冷艳,姚娜就属于这类型,不熟悉的人觉得她难以接触,可接触过后又觉得她十分爽快随和,无形中缩小了距离感。怪不得别人都称她为“妖宫”,把她比作古代深宫里的妃子,人人神驰向往,却遥不可及。
“妖宫”是“姚工”的谐音,姚娜是城建局的总工程师,所以简称“姚工”。姚娜道:“可不是嘛,我有一次和他吃饭,喷的我满身都是口水,啧啧!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恶心,不提他了,和那个何小天一路货色。”
陆一伟心情愉悦了许多,想到何小天又消沉下来,道:“何小天这一出现,估计我今后的日子要多些坎坷了。”
姚娜道:“一伟,你也别想太多,乘着张县长重用你,多在他身边搞好服务,你还真打算在这里稳稳地干啊,我和你说实话,咱们这个创卫指挥部从一出生就是个怪胎,就是两头受气的夹火棍!”
陆一伟想听听姚娜不同的见解,饶有兴趣地道:“此话怎讲?”
姚娜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刘书记一开始就不同意专门成立这么一个指挥部,打算把创卫职责都压到卫生局头上,可张县长坚持要成立,并得到上级的支持,由此才半推半就地组建起来。南阳县目前谁说了算?还不是刘书记嘛,要是他不重视的部门,你觉得会好吗?何况刘书记对张县长有戒备之心,为什么把自己的贴身秘书下放到指挥部?这里面都是有由头的。”
陆一伟以前也听过类似言论,但他不以为然,可何小天的出现,不得不让他相信这都是真的。官场如战场,每走一步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一环扣一环,一步一个陷阱,让人防不胜防。陆一伟不想搬弄是非,便道:“咱就一创口贴,那里需要贴那里,不去管他为什么受伤。”
姚娜脑子反应相当快,随即道:“就是,买豆腐的命,操中南海的心,咱就好好地干好本职工作就成了,呵呵。对了,我和你说得那个大学生你还要不?”
陆一伟摇摇头道:“我都不是综合办主任了,管球那些干嘛,就连我从萧局长那里要过来的顾桐,人家何主任都要打发走,不要了!”
姚娜看着顾桐挺机灵,道:“你把顾桐调到我身边来,我要他。”
陆一伟要奇怪地眼神看着姚娜,道:“你要他干嘛?”
姚娜道:“我老公眼下正缺个像顾桐这样机灵的孩子,你放心,肯定亏待不了他。”
姚娜的老公在石湾乡开了座石料厂,生意相当得火爆,据说今年一年,进账至少超过百万,这在南阳,除了煤矿主,就算了不起的人物了。
陆一伟道:“这我做不了主,我征求下顾桐的意见吧。”
“好嘞!”姚娜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让陆一伟都有些把持不住,心中的欲火如蚂蚁般侵蚀着沸腾的血液,要不是在办公室,他真有心思上前抱住她狠狠地啃两口。
陆一伟和姚娜这边聊得火热,刘克成和张乐飞正在对目前的形势进行细致分析。
上次公丨安丨局大整顿,惊动了市政法委和市公丨安丨局,并派以市公丨安丨局政治处主任带队的专项督查组入驻县公丨安丨局,对整个公丨安丨系统来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大整顿”。
整顿期间,市局有明确指示,坚决将不作为的害群之马剔除公丨安丨队伍。萧鼎元顺势对各个科室和派出机构的头头脑脑进行大调整,提拔了一批自己培养起来的人都不露声色地安插下去,把张乐飞越权提拔上来的人全部撤换掉。
萧鼎元之所以敢如此做,是拿到了“尚方宝剑”。市局局长得知南阳政法委书记把持着公丨安丨局,随即向市政法委书记汇报。市政法委书记得知此事后,在电话里对张乐飞进行了严厉批评,只准让他宏观把握政策动态,不允许他插手具体事务。张乐飞自知理亏,从始到终没有参与整顿。能得到上级的支持,这一切离不开张志远在背后运筹操作。
刘克成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国家机器落入张志远手中,心中有气,却抓不住任何把柄。
再说县人大主任范忠明儿子范鹏私藏枪支弹药一事,虽最后得到妥善解决,但外界的舆论压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有的甚至向市委写举报信,列举范鹏所犯下的罪行,要市委给一个交代。市委迫于压力,向刘克成施压,务必让他给民众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确有其事,严惩不贷。这下可难住了刘克成。
马上临近年关,各类群体性上丨访丨事件层出不穷,这边农民工举着横幅讨要工资,那边一些参加过越战的远征军围堵县委大院要解决生活问题,现在就把范鹏的事挑起来,刘克成忙得头晕目眩,不知所措。
刘克成道:“范鹏的事你看怎么解决?市委办公厅那边一直在催,说主要领导多次过问此事。”
张乐飞也有思维短路的时候,范鹏的事确实很棘手。要是他是个普通人的话,直接抓起来就行了,问题是对方的老子是县人大主任,不给他面子吧,是个老革命,给他面子吧,又交不了差,真是左右为难。
张乐飞想了一会道:“这事我看已经成了公关事件,就算老范在背后活动,能保住他儿子的命,可总得给民众一个合理的交代。写联名举报信的人我查了,大多都是一些曾经被范鹏欺诈过的小商小贩,这些人文化程度不高,你和他讲大道理行不通,他们就要看到实实在在的效果。”
刘克成叹了一口气道:“妈了个巴子的,过个年都不让安宁!讨要工资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乐飞道:“蔡建国正在人社局和企业主谈判,应该问题不大,下午就都能把工资发下去。”
“哦!”刘克成松了一口气,又道:“那那帮参加越战的老家伙呢?”
“县委办董主任带领着他们去民政局了,初步意见过年一人给他们发200元的补助。”
“哼!”刘克成火气又上来了,道:“别人不知道这帮老家伙,我可一清二楚。他们说他们参加越战了,上前线了吗?根本没有!最多有一部分充当劳工,给前线部队挑粮食,送物资,挖地道,修工事,还有一部分人就连部队在那都没见着。现在使出吃奶的劲要这要那,都不嫌脸红。”
刘克成口中的越战,是1979年我国对越南的自卫反击战。时下,越南不断蚕食我国领土,并入侵邻国柬埔寨,我国在刚刚结束十年动乱之后,又备受北苏困扰的情况下,***向时任广州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和昆明军区司令员杨得志分别从东西两线发起自卫反击。历时两个多月的战争,我方共动用9个军29个步兵师近百万兵力参战,虽取得胜利,但我方损失惨重。